這日龍婷嬌正在跟亞依白閑聊的時候,禿山山洞裏忽然奔出一隻黑羚?,朝著亞依白急奔而來。


    “大王!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的大哥它們了。”黑羚?吃力的喘著氣,它的長相有點變異,總體來說好像是長頸鹿和羚羊的結合體,但奔跑速度異常快。


    “在哪裏?”亞依白大喜。


    “斷命崖。”黑羚?看著驚喜的亞依白:“我們一隊向北挖洞,當挖到斷命崖的崖邊時,看到了正在苦撐的亞依黑大王。”


    “他們還有多少兵?”亞依白急問。


    “不知道。”黑羚?搖頭:“當時情況緊急,亞依黑大王可能身受重傷,由數名長老保護著帶著兵將退至斷命崖的,正好被我們發現。”


    “照這樣看來他們已經進入了地洞?”亞依白吃驚地問。


    “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地洞很小,再加上這許多樹人鋪天蓋地襲來,情況萬分危急……”黑羚?急切地看著亞依白。


    “傳令二長老,叫他帶一千犀牛獸火速趕去北路地洞,加寬通道營救大王。”亞依白見傳信鳥一聲尖叫,破空而去,再次喊話:“通知金長老,叫它帶五千袋狼火速增援北路挖洞隊。”


    又一隻傳信鳥一聲尖叫,飛撲而去。


    “我們走。”亞依白頭一擺轉身急奔山洞,數十隻傳信鳥緊跟而去,短時間草地上一下子傳出隆隆的腳步聲和猛獸的驚吼聲。


    “怎麽會出現這種事?”龍婷嬌眉頭一蹙:“要麽我們移一個衛星過去看?本來一切太平,我們發出去的十六個衛星並沒有發現有另外一支隊伍在和活樹人作戰。”


    “可能是一支小隊。”歐陽瘦和龍婷嬌交淡,眼光不時的看向何成和嚴如森。


    “應該要移個衛星過去,我們也必須了解一下它們的實情。”嚴如森看著何成在征求他的意見。


    “對,不知這斷命崖離這裏遠不遠?”


    “肯定不遠,靠挖地洞能有多少路程。”何成看著幾人:“要麽我們直接飛過去在上空觀看?”


    “好!好!”張秋梅拍手叫好。


    “那我可要起飛了?”歐陽瘦笑著轉身操作。


    飛艇開始緩緩的離開地麵,給大地帶來了一陣狂風,遠離禿山一百多公裏的北方,老遠就看到五顏六色的樹木在一處山峰上來迴飄盤旋著,揮舞的樹枝及根須帶著破空的唿嘯聲十裏可聞,而滿山的兇獸則帶著暴怒的咆哮聲驚天動地。


    “這些動物真不簡單呢,地洞都挖了一百多公裏。”何成十分感概。


    他們已接近這一地段,漫山遍野的猛獸正在和鋪天蓋地的活樹人進行了最瘋狂的交戰,山腰和山尖的亂石由於撕打而不斷撞下導致下方交戰的群體不斷的出現傷亡現象。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座山峰,旁邊一條巨大的山澗將這片山峰劈為二半,對麵陡峭的峭壁可能就是斷命崖吧。


    “要是亞依白不來營救,我估計不出三五天會全軍覆沒。”嚴如森盯著視頻自言自語。


    “你們說亞依白挖的地洞在哪裏呀?”龍婷嬌四顧觀望:“這個峭壁肯定是斷命崖。”


    “這個不是嗎?”古靈伸手指了指屏幕裏懸崖底部一個小黑點,在黑點處像螞蟻大小的動物正在進進出出:“這麽深的山澗逃下去也不容易啊。”


    “你們看上麵視屏。”張秋梅一聲驚叫。


    隻見上麵視屏裏顯示出二樹人用枝條纏繞著一虎紋豹雙爪,不斷地對著山石甩動著,滿身是血的虎紋豹淒慘的哀叫著同伴幫忙。


    躲藏在二旁山石上麵的二頭殘狼見時間成熟,閃電般撲出各自咬住樹人的一條枝條相互翻身射向對方,當穿過對方後各自猛蹬二樹身,重新飛躍迴來,給二樹牢牢的打了一個結,然後在空中翻了個身落下來對著它們的心髒部位張口就咬,二樹人急忙放卻虎紋豹想迴手抽打二殘狼,不想虎紋豹寧死不放,二樹人咬牙拚盡全力將枝條向外一拉,虎紋豹一聲慘叫,登時給拉為二半,鮮血夾雜著內髒灑落一地。二殘狼乘機咬破樹皮,一爪插入胸膛,隨著慘叫聲響起,二顆血淋淋還在跳動的心髒抓在掌中。


    “好啊,好啊!”張秋梅高興的大笑,連一向非常內向的王伯虎、張英新都笑逐顏開:“配合得真好,為什麽都要用嘴去咬,用手拿石頭扔它們不是更好嗎?”


    “你以為是動畫片嗎?”歐陽瘦白了張秋梅一眼,笑罵道:“這是真實世界的生物拚鬥,能夠擁有這樣默契的配合,證明它們經曆了無數次戰鬥的經驗傳承下來的。”


    “你們看,這邊的野獸水平看來還要高。”記錄員王麗輕聲道。


    順著他的眼光,一隻鯊魚樣的大型走獸口中含著一塊石頭慢慢的向後倒退,石頭裏麵還夾著數根青藤,藤條的兩頭連接著二邊的岩石,隨著這隻鯊魚獸的慢慢倒退,藤條拉得越來越硬。


    在它的對麵下坡上,二個樹人正向上搜索上來,前麵那樹人飛行在四五米高度上,後麵那樹人則是依靠根須爬行而來,距離鯊魚獸已不到十米。“快吐呀,快吐呀。”張秋梅緊張的急喊,何成等人不由得手心冒汗,二眼直盯著屏幕。


    距離鯊魚獸已越來越近,二樹人根本沒有料到這兇獸會守候在這裏,說時遲,那時快,那鯊魚獸知道對方已進入自己的伏擊圈,嘴一張,那塊大石唿嘯著射了出去,可是,由於藤條拉力不夠,再加上石塊偏大,石頭隻能在前麵樹人的根須下麵飛過。


    “啊……”前麵的樹人大吃一驚,恐慌的大叫一聲,向山下跌去。


    後麵樹人還沒搞清是怎麽一迴事,就見一石塊砸了下來,擊中前胸,隻覺得眼睛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鯊魚獸乘勢撲上,鋸齒般的大嘴一下子把樹人的腰幹咬斷,裏麵的內髒一下子流了出來。


    “真險呢。”何成歎了口氣,笑著用手擦去頭上的冷汗:“畢竟是動物,它的估計不足啊,還好打到了一棵。”


    “要是藤條兩頭是樹枝的話,它的彈性會增加不止一倍。”嚴如森笑著喝了口水:“石頭也偏大一點。”


    “可能它以前也經常用這種辦法的。”歐陽瘦一陣大笑轉頭看著何成和嚴如森:“這種思維方式已經跟人類差不多了。”


    “我覺得張秋梅說得對,”龍婷嬌看著視屏裏鯊魚獸正在吃樹人的內髒:“應該用前爪比較安全,用嘴要是張得慢的話可能首先打掉的是自己的牙齒。”


    “我就說嗎。”張秋梅笑著瞟了歐陽瘦一眼。


    “那你去教它呀。”歐陽瘦迴敬。


    “快看吧,多精彩啊。”古靈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亞依白怎麽還不來呢?”陸天涯自言自語,不斷地看著斷命崖下麵的那個黑洞。


    “我估計它們最起碼要三個多小時才能趕到。”歐陽瘦解釋:“一百多公裏路程,而且,又在山洞裏奔跑不容易。”


    “你們看,這些猛獸是不是亞依白的兄長它們?”龍婷嬌驚唿,用手指著山澗中部的一大群猛獸,順著起伏的山道慢慢的向下移動,山澗中,大批的活樹人不停地在對它們發動襲擊。


    “對了,肯定是。”歐陽瘦把視頻調近。


    隻見山腰邊的坡道最多隻五六米寬,上麵擁擠著數百猛獸,其中中間密集處一頭大型獨角虎渾身血紅,遍體是傷,在走路時腿還一拐一拐的,由於傷勢嚴重嘴裏還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它們的移動非常的緩慢。


    在坡道的邊上就是寬闊的山澗,對麵是刀捎一般的峭壁,在峽穀的底部是流淌著的溪水,溪水不大最多五六十公分,但溪流湍急,在寬闊的溪流上,上麵不時的掉下了相互交戰的失敗者的屍體,弄得整條溪流一片殷紅。


    整條山坡到處是緩慢轉移的各式猛獸,上麵和邊上大批的樹人不斷的利用枝條或根須對著緩慢移動的猛獸實施襲擊,枝條或根須所揮舞的勁風帶著破空之音響徹雲霄。


    猛獸們的相互搏鬥的跳躍聲以及暴怒的咆哮聲驚天動地。


    突然,一棵赤子牙樹一聲大喝粗壯的枝條夾帶著破空之音襲擊中間那被眾星捧月的重傷獨角虎,站在坡道最邊緣的牛犰獸一聲大叫擋住了這一樹鞭的猛烈攻擊。


    “辟啪”一聲巨響,那牛犰獸堅硬的鱗甲競然被撕下了二三片,一道鮮紅的血痕印在上麵。


    牛犰獸不等枝條抽迴,鋒利的尖角迅速迴頭插入枝條之中,巨大的勁力一下子把赤子牙樹給拉了下來。


    “啊!”赤子牙樹一聲驚叫,三條根須似利劍般刺向牛犰獸,旁邊一狸狼和一白鼠豹迅速撲上每人一條根須咬住不放,活生生的將赤子牙樹拉了下來,一蹄踏中心髒部位,隨著一聲撕心裂腑的慘叫,赤子牙樹在眾多的猛獸撕咬下,不一刻化為虛無。


    就在此時,一三彩櫸樹猛然撲向一正在舔著地上鮮血的長毛狖,長毛狖本就靈活,發覺情況不妙忙一個翻身縱上坡壁,腳掌一踏坡壁閃電般襲向三彩櫸樹雙眼,三彩櫸樹一聲驚叫,忙急退身形,不想長毛狖好似流星趕月已經撲到,雙爪對著三彩櫸樹狠狠抓去。


    “啊!”三彩櫸樹心頭一寒,我命休矣,突覺右邊樹枝一緊,一股巨力將它迅速拉偏攻擊範圍,原來是白槐老樹救它一命。


    長毛狖一個撲空身體不由自主飛出坡道,眼看長毛狖要墜入懸崖,眾獸驚吼,說時遲,那時快,一紅毛獁長鼻一揮,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長毛狖牢牢吸住,穩穩的提了上來。


    再看被簇擁著的獨角虎雖然傷勢嚴重,身上的鮮血還在不住的滴落,看到長毛狖被安全救迴,心裏也不覺感到一陣安慰。


    它知道這些樹人的攻擊也是有一定的限度,一般情況下上麵的攻擊枝條不會超過三根,用多了會直接影響飛行,有時會導致不能飛行的局麵,這樣是非常危險的,平地作戰它們比不了獸族靈活,基本上十戰九輸,而下麵根須它們一般隻使用一根主根須,其他一二根是用來保命的,要是根須全部消失它們就隻能依靠進食來維持生命,一旦缺少食物,它們隻有死路一條。而現在自己身受重傷,看來命不久長,於是停下腳步,強忍痛苦對身旁一怪角白熊道。


    “白長老!看來我是不行了,你還是帶著眾弟兄下山暫避鋒芒去吧,不想我亞依黑一世英豪競落得如此地步。”那自稱亞依黑的獨角虎一陣苦笑:“下山之後盡量朝山洞或狹窄的地方走,狹小的地方這些樹人對我們不會造成威脅的,穩定之後去尋找一下我王弟亞依白,叫他一定要為我和死去的將士報仇。”盡管它是知道不可能的,但是沒有得到王弟噩耗的消息,它心中總有一絲不甘。


    “大王!要死一起死,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呢。”怪角白熊道:“雖然我們現在處境險惡,但總有一天我們能成功突圍,到時,我們東山再起。”


    “希望如此。白長老!我現身受重傷,舉步堅難,我們獸族看來指望你了,我若與你等同行,勢必連累大家我心何忍。”


    “大王休說此話,我等與您大王生死與共,早晚會脫大難另想它法。”怪角白熊安慰道,其實話雖如此,滿山猛獸被這峽穀阻擋,退無可退,進就這一條道路可通,而且亞依黑行動猶如龜爬,鋪天蓋地的樹人還在不斷的襲擊,情況異常險惡。


    “但我現無力舉步,怎生是好?”亞依黑痛苦萬分:“現在又是炎日高照,若等到晚上,樹人退卻,我們倒好慢慢下移,可現在……”


    “大王放心,我馬上招綠毛巨龜汪群主它們前來駝你。”怪角白熊道。


    “召綠毛巨龜談何容易。”亞依黑苦笑:“我們的傳信鳥幾乎都遭樹人毒手,現在不知汪群主處境如何,身在哪裏?”


    “大王!不如由我來駝。”牛犰獸擠了過來:“其它弟兄可能駝不起你。”


    “可是你身材巨大,再加上大王魁梧定然高出兄弟們許多,再加上我們飛行的將領都不在這裏,極易遭受樹人攻擊,這不是送死嗎?”怪角白熊一陣躊躇。


    “你們看,這是什麽?”一猛獸道。


    “是我們的隊伍。”怪角白熊驚喜地大叫。因為坡道的下方不斷有獸族向上移動,而自己的隊伍還在滿山苦戰,那麽,上來營救的隊伍定然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那肯定是別人的隊伍,隻是樹人大批擁來,撕打聲巨大,根本聽不清它們的吼聲。


    而峽穀中部的空間,一群五顏六色的樹人簇擁著一棵銀杏古樹,它正在指揮著大批樹人追殺滿山滾爬轉移的猛獸們“或許是亞依白的隊伍。”亞依黑驚喜地疑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想當初望江山突圍就剩下我們二支隊伍了。”


    “現在我們和他們雖相隔不到數百丈,但樹人遮天蔽日我們應付它們都成問題,更何妨會師了。”怪角白熊斟酌片刻皺眉道:“要麽我們等他們過來接應。”


    “一切由你作主吧。”亞依黑低聲無力地看著漫天飛舞專門尋找機會攻擊的樹人們:“今日看來我必命喪於此。”說罷巨大的身驅灘倒在地。


    “大王!你看。”怪角白熊突然大喜道:“正是二大王。”說罷指了指下麵三四公裏對麵峽穀底部山洞裏不斷擁出的猛獸們。


    亞依黑聽得此話用力支撐起兩條前腿,隻見對麵穀底一下子擁出大批猛獸,裏麵一頭身驅龐大全身火黃的獨角猛獸向著上麵一聲咆哮,嚴然有種帝王風範,正是亞依白。他的身旁簇擁著不少兇獸,上麵還有不少飛獸保護著,看來他的情形比我好很多啊。


    一陣欣喜,還沒迴過神來,邊上一吞屍豺突遭二樹人共同襲擊,雙目被刺,一聲哀嚎,獨角疾揮,紮中前麵那楓樹根須之中,五條尾巴狠命纏繞住後麵紫薇樹根須。


    後麵白眼獍飛速撲來,一爪插入紫薇根須,一滴劇毒注了過去。


    “啊……”紫薇樹大驚,急揮枝條將其根須咬牙勒斷,吞屍豺雙目已瞎怎肯罷休,吞屍豺五尾拚死纏繞住二樹不放,楓樹、紫薇一施眼色硬生生拉起吞屍豺甩向坡道邊上的石塊,緊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鮮血從吞屍豺的七巧中狂噴而出,五尾一角一鬆,墜入懸崖底部。白眼獍抓著紫薇的根須撲了個空。


    而此時十幾顆黃菱樹同時撲來,可能它們是受到上級指使對著亞依黑再次實施襲擊,它們樹身矮小,可以從怪角白熊及牛犰獸等這些大型猛獸身下鑽過,行動十分靈活。


    怪角白熊一聲大喝,守衛在亞依黑周身的眾猛獸迅速地一下子築起了一幢獸牆,把亞依黑圍在核心,可是,那牛犰獸屬蹄類猛獸,行動遠不及白眼獍等兇獸迅捷,二樹人已從他胯下經過,根須直點亞依黑,


    牛犰獸急掃巨尾猛擊樹人,一尾將黃菱樹人拍出山坡,另一樹人乘勢將二條根須插入亞依黑體內。


    “啊……”亞依黑吃痛,一聲慘叫,前爪猛擊黃菱樹人,黃菱樹人想乘機避讓,不想根須深入體內一時不及抽出,給亞依黑臨死一擊把樹人擊上坡壁,鮮血狂噴當場斃命,那知樹人根須帶著腸子一下子拉了出來,拖滿一地。


    “啊……”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大王!……大王……”眾獸驚叫,可是亞依黑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大王現已隕落,眾兄弟!給我拚了。”怪角白熊一聲大喝,對著正在自己上空伺機偷襲的一樹人飛撲而上單爪伸出,一下子抓住樹人的一條根須之尖硬生生的將樹人拉了下來,一爪插入樹人**。


    “啊……”樹人一聲慘叫,一下子昏了過去。


    “給我死吧。”怪角白熊一聲怒吼,另一爪放下**部位一掌插入樹人心髒,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抓在掌中,一口吞食了下去,樹人再次慘叫一聲,根枝一硬就一命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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