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邊沐有些黯然神傷的樣子,那位女碩士瞪大一雙秀目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盯著他看了幾眼。


    “誒!核磁是吧?咱這兒就能做呀!你不知道?聽米老師說,你可是這裏的a級會員呢!”


    “是嗎?我平時來得少,好多事都一無所知,謝謝提醒,不知這a級會員是個啥概念?”驚喜之餘,邊沐隨口問了問。


    “我們米老師就是a級啊!嶽院長好象才是個b+級呢!米教授是這裏的秘書長,你跟她老人家同一級別,啥概念?明白了吧?”


    “啊?!我怎麽從來沒聽人說過?”


    “嗨!你已經跟那些一線名醫平起平坐多時了,自然對這些蝸角虛名沒什麽興趣了,唉!哪像我們……眼見著畢業了,像樣的三甲規陪名額都搞不到的。”


    “我算哪門子一線名醫,誇張了!你不是米教授的得意門生嗎?看她的麵子也辦不成嗎?”


    “唉……米教授要照顧的人太多了,每年的名額都是定死的,所以……”


    “你今年畢業啊?”


    “嗯!本來可以延緩到明年的,今年的就業形勢挺嚴峻的,我爸讓我再在米教授身邊再磨煉一年,誰承想,楊教授非說我論文寫得好,直接提攜了一下,我就被迫提前畢業了。”


    “那……不繼續深造一下?”


    “不了!申請一下挺不容易的……再說了,我畢竟是女生,等博士畢業都多大了,我可是普通小女子心性,不僅要生寶寶,最少還得生倆,一個孩子太孤單了……咳!看我都跟說的啥呀!走!我陪你過去拍核磁,你級別在那兒擺著呢,值班老師不會為難你的。”


    “謝謝提示!我得檢查一下,省得它待會兒再在平台上複活了。”


    “啥意思?你紮針是有時效的?”


    “嗯!兔子的脊椎神經係統雖說跟人高度相似,到底還是……好幾年沒接觸這一塊了,我也沒有多大把握。”說到這兒,邊沐伸手給那隻白色小兔子重新把了把“脈”。


    “應該沒啥問題!我端著它,請前麵帶路。”


    “走著!”說著話,那位女碩士刻意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實驗室。


    實驗室安裝的是自控門,他倆前腳剛離開,身後幾道門也就自動關閉了。


    ……


    核磁檢查3室,麵積相對比較狹小的那種檢查室,長這麽大,邊沐還是頭一迴見這種規製的核磁檢查室。


    值班的是位三十出頭的男士,身著白大褂,戴著近視眼鏡,口罩也是捂得嚴嚴實實的。


    那男的話不多,直接要求邊沐用自己的胸卡刷一下二道門禁,邊沐正占著手呢,隻能請那位女碩士代勞了。


    “嘀嘀嘀”三聲蜂鳴聲響過,驗證通過!


    那位女碩士扭頭衝邊沐會意地笑了笑,率先走了進去,二人小心翼翼地將那隻小兔子擺放好,臨走之前,邊沐還不忘用衛生紙做成的耳塞將兔寶寶的雙耳堵上,省得它一會兒聽到噪鳴音害怕。


    兔子膽子可小了!


    來到檢測室門外,邊沐發現,實際操作核磁做檢查的是位三十五六歲的女醫生。


    具體檢測什麽部位、選擇哪種平掃、細致到哪一級……邊沐一點兒也不外行,一一加以言明,那位女醫生心下默記,偶爾出言訂正一下,再不多說什麽。


    ……


    “可以了!片子和報告發哪兒?”那位女醫生語氣平淡地問了問。


    “微07實驗室,方便嗎?”邊沐趕緊走到那位女醫生跟前迴應道。


    “知道了!大約得等個四十分鍾吧!新機子,出片速度快!邊老師!請在這裏簽個字!”說著話,那位女醫生順手將一本登記簿推送到邊沐手邊。


    “不敢當!不敢當!我應該稱唿你老師才是。”說著話,邊沐低頭簽下自己的名字、項目、日期。


    “咱這兒有規定,a級都是老師!”那位女醫生神情平淡地迴應道。


    “那也不敢當!謝了!”


    “客氣!我們這兒24小時都有人值班的,邊老師隨時可以過來安排相關檢查的。”直到這會兒,那位女醫生說話的口氣才略微有些緩和。


    “好的,好了!再次致謝!”


    “邊老師不必客氣!”說著話,那位女醫生會同剛才那位男同事禮貌地將邊沐他倆禮送出門。


    ……


    “瞧見了吧?那二位對多客氣!身份!唉!我得再苦熬多少年才能混到你這份兒上!想想都頭疼得很!我替你端一會兒吧?”那位女碩士笑著說道。


    “它沒多重的,還好!挺給麵子,始終沒有異動!”


    “你有點太過謙虛了,你下的針,它哪敢隨意妄動呀!除非活膩歪了……哈哈哈……”


    “嗬嗬……”不知為什麽,邊沐聽著最後那句多少有些尷尬,隻好笑了笑,不好接話。


    ……


    二人來到微7實驗室門口,二度刷臉進門。


    核磁片子還得好一陣子才能傳過來,考慮到兔子的可憐感受,加之邊沐對兔子的經絡把握度已經相當有底了,於是,順手取過一根長針,邊沐幫小兔子部分解禁了幾下。


    小兔子終於可以稍微活動一下了。


    確實,小兔子的生命其實蠻脆弱的,即便初衷是為了治病救人,邊沐做事還是盡可能人道點。


    “你心真善!說實話,在校求學這麽多年,像你這樣慈悲待實驗動物的,你是第一個,我還真沒見過第二個,他們一個個的,心狠著呢!”說著話,那位女碩士隨便找了個轉椅落了座,習慣使然,大口罩依舊帶著。


    “中醫手術對滅菌度要求其實並不是很高,你可以把口罩換成那種外科口罩的。”邊沐笑著建議道


    “是嗎?你還真夠貼心的,將來成了家,鐵定一暖男!”說笑幾句,那位女碩士信手摘了兩層口罩,走到清潔區將手清洗了一下,烘幹之後,找了一個一次性醫用外科口罩戴好。


    重新歸位後,那位女碩士笑著問道:“誒!我一直有個疑問啊!手術滅菌是我們西醫的理論和醫療實踐結果,你們中醫好象一直沒有類似理論和醫學實踐記錄吧?”


    輕輕點點頭,邊沐笑著迴複道:“確實如此!”


    “那你說……華佗給曹操做開顱手術他也不消毒嗎?”


    “曹操不是害怕沒答應嘛!”邊沐笑著迴複道。


    “切!別誤導我!說真的,那咱換關羽!華佗做刮骨療傷的時候,做消毒處理不?”


    “應該是做過的,不過,跟你們西醫那套應該不屬同一概念,這麽說吧,我們中醫好多中成藥直接見血,確實不做任何消毒處理,結果,幾乎沒有一例感染病例。”


    “真的?!我怎麽不大相信呢!”那位女碩士笑著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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