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淩俏與華重樓齊齊抬眼,看到被秦慶東與春哥托舉進來的老和尚,再聽到這話,差點魂飛魄散。


    閻王小鬼?


    黑白無常已來索魂了?


    二人也不管男女有別,齊齊迎了上去,秦慶東軟聲說道,“大師,您就莫要嚇人了,瞧著這一屋子的,快被嚇得沒個魂了。觀舟從前與您一麵之緣,還請您想想法子。”


    許淩俏滿臉不解,“二公子,大師這是——”


    “表姑娘莫要擔憂,我小時也這麽燒過一次,虧得大師給我抓魂抓迴來了。”


    還有這事兒?


    許淩俏與華重樓立刻齊齊給慧覺大師行禮,秦慶東嗬斥道,“兩位姑娘快些讓讓,先讓大師去看看觀舟啊!”


    迎出來的婆子丫鬟,這會兒也急急忙忙,奔進去稟報的,行禮的,讓路的,亂成一團。


    屋內,秦老夫人一直低聲喊著宋觀舟的名,床榻上平躺在衾被之中,猶如紙片般的女子,依然毫無反應。


    忍冬小跑進來,“老夫人,四公子,秦二公子請來慧覺大師。”


    話音剛落,就聽到慧覺大師的聲音傳來,“放下放下!你這小子,要把老衲的老骨頭都要折斷了。”


    “大師,就兩步路,馬上就到觀舟床前了。”


    “放下!”


    慧覺大師在馬車上差點被顛斷了骨頭,車還沒停穩,又被秦慶東與春哥架著小跑,氣都喘不勻,白眼翻得就不曾停過。


    這會子裴岸也打起精神,扶著許淩白起身,繞過屏風欲要親迎慧覺大師。


    不等他開口,慧覺大師就咦了一聲。


    他看向裴岸,滿臉困惑,秦慶東這會兒也放開他,轉頭看向裴岸,“怎地,大師,可是這屋裏進了邪祟做怪?”


    胡太醫這會兒也剛從書房過來,瞧著慧覺大師也在,立時止了話語,想聽聽大師高論。


    “哪裏這麽多的邪祟!”


    慧覺大師脾氣秉性極好,如今秋末冬初,他也不懼涼意,隻穿著洗得灰敗的長袍,白須稀疏,麵目慈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可實在耐不住眼前這浪蕩子一路的折磨,大師脾氣也大了起來。


    秦慶東哼聲,“如若不是邪祟作怪,實在想不出道理,胡太醫與民間大夫都瞧不出個緣由,實在蹊蹺。”


    話音剛落,裴岸已到慧覺大師跟前,一個長揖下去,帶著最後希望,“還請大師想想法子,內子再這麽昏迷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今兒倒是不燒了,可也就隻有一口氣吊著。


    慧覺大師定定瞧著裴岸,略有遲疑,秦慶東連忙扶著他,“大師,您上座,慢慢瞧,我這摯友兄弟看著也不是個鰥夫的命,對不?”


    “二公子!”


    “二郎!”


    “溪迴!”


    丫鬟婆子裴岸許淩白,大夥兒齊齊討伐秦慶東,秦慶東拂袖,“都這個時候了,藏著掖著的也沒有,大師,您火眼金睛,倒是算一算。”


    “閉嘴!”


    慧覺大師再耐不住這潑猴的叨擾,正好臨山入內,他也不管旁人,指著臨山,“給這小子拖出去!”


    啊——


    秦慶東趕緊拱手賠禮,“小子再不說話,大師您慢慢瞧。”


    說是慢,但慧覺又問了裴岸與宋觀舟的生辰八字,許久之後抬頭,“老衲看來,也不到時候。”


    哈?


    裴岸立時上前半步,滿臉急切,“大師,這是何意?”


    慧覺大師擺手,“依老衲拙見,少夫人應是痰迷了心,丟了魂。待老衲入內瞧一瞧吧。”


    秦慶東趕緊上來要攙扶,被慧覺大師馬上推開,“勞煩四公子了。”轉身把手臂遞給裴岸,裴岸自然是好生接住,小心扶到內屋。


    秦老夫人還在喊,慧覺大師上前,端詳片刻,方才退後兩步,“老夫人,叫不迴來,這孩子倔強,知你不是她親娘,還在硬撐著呢。”


    嗯?


    秦老夫人一聽,登時抬頭,“大師,那怎地辦來?隻怕黃泉路上,越走越遠啊。”


    “……府上今歲可是去了兩個年輕女子?”


    嗯?


    齊悅娘與閔太太這會兒正好進來,恰好聽到這話,果然,裴岸低聲說道,“春日還寒之際,父親房中失了個芳姨娘,她跟前丫鬟也一去起了。”


    慧覺大師四處張望,瞧了又瞧。


    “那二人倒是還不曾投胎輪迴,哼!也倒是沒個壞心,就是念叨著四少夫人一句,罷了罷了,超度一二。至於少夫人——”


    慧覺大師眼神四飄,“胡太醫呢?”


    胡太醫立時被丫鬟們請進來,他二人相識多年,這會子碰頭,慧覺大師道,“屋外倒是見了不少索命的小鬼,但不是黑白無常。我瞧著少夫人也命不該絕,不如這般,我驅鬼,你救人。”


    “大師,如何救人?”


    慧覺大師歎道,“少夫人年歲不大,但劫數不少,該是她要闖的難關,旁人也替不了。胡太醫,這治病救人,還得靠你。”


    胡太醫沉思片刻,先看了看裴岸,方才說道,“尋常的辦法,都是用了的,如今大師既說少夫人命不該絕,也隻能說出個兇招,醒腦開竅、迴陽救逆,且看能否救一救了。”


    裴岸這時那還管得了旁的,拱手說道,“就聽大師與胡大人您的。”


    胡太醫又招來孫大夫、趙大夫,說了行針步驟,孫大夫微微頷首,“在下不才,從前也給人往胸腹處紮針,隻是少夫人身嬌體弱,也不敢貿然行針。”


    胡太醫道,“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針刺十宣穴、十二井穴放血,再刺人中穴、百會穴,已激活諸陽之匯,升陽醒腦!”


    趙大夫聽來,略有遲疑,“胡太醫,前些時日也行過針,隻是沒有齊來,也不曾出血,故而——”


    他怕無用。


    胡太醫思忖片刻,“今兒還請你二位協助我一二,同時行針,另再差丫鬟熬藥……”


    說到熬藥,孫大夫看到華重樓也來到韶華苑,立時招手過來,“胡太醫,這是我內侄女,略懂醫術,你今兒可帶著至寶丹?”


    至寶丹,可是少有的好藥。


    市麵上不多,能見一二,尋常人家也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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