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聽來,滿頭霧水,“妹妹,妹妹何時去了後門?”


    金運繁跺腳直唿丟人,“你也不知她何時跑出去的,我也不知,剛才守門的小子跑來跟我說,我還以為聽錯了!”


    管家已喊了小轎在門口等著,蔣氏稀裏糊塗帶著兩個大丫鬟就跟著金運繁快步到後門。


    剛出門,就見雍郡王立在馬車邊上。


    蔣氏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摔下石階,還是兩個丫鬟左右扶住,才免得出了醜。


    “夫人小心腳下。”


    雍郡王賀疆嗓音溫潤,蔣氏尬笑行禮,“多謝郡王。”旁的也不敢說,走到馬車跟前,金拂雲已撩開車簾,蔣氏看去,恨不得暈死過去。


    “妹妹,你這是——”


    欲要問個明白,但金運繁上前攔住蔣氏,“先扶著妹妹入內。”


    差使丫鬟上車扶住金拂雲,接的接,扶的扶,好不容易才給金拂雲弄到轎中,轎簾一放,蔣氏就帶著眾人往內院奔去。


    金運繁盛情相邀賀疆入內,賀疆擺手,“入府就罷了。一會子我差太醫到府上診治,遇到這般禍事,也不是大姑娘所願,她心頭記掛薑老先生,奔馬快了些。隻是,馬車與死在河裏的車夫,大公子看是府上去撈,還是小王差人去辦?”


    這當然不能麻煩雍郡王了。


    金運繁拱手歎道,“郡王爺能救舍妹一命,已是大恩大德,馬車失事,在下去處理就是,今兒多謝您了。”


    一番慌亂,金拂雲被送入府中,金運繁感恩戴德,送走雍郡王。


    他滿臉怒氣,先是質問門房,後門小廝這才戰戰兢兢說道,“早上,天不怎地亮時,喬二哥帶著他家娘子說要去莊子上,走得急切,天色昏暗,小的怕是就沒看清楚——”


    合著跟在喬萬身後唯唯諾諾的女子,不是喬萬新娶的姨娘盼喜,而是大姑娘啊!


    金運繁聽得頭大。


    正在這時,門房又道出白日的事兒,“約莫晌午,來了兩個鄉下人,叩門就說大姑娘遇險,小的們想著大姑娘如今都不得出門,哪門子的大姑娘遇險,隻怕是來敲詐勒索的,訓斥一番丟出去了!”


    說到這裏,縮了縮肩頭。


    “大公子,小的真不知是大姑娘遣來報信的人。”


    金運繁不耐煩揮了揮手,同管家金莫說道,“你帶些人馬往城外河道尋去,我估摸著喬萬是死在河裏了。”


    金莫一聽,覺得郡主府這一年風水真是不好。


    下人,一個接著一個死的!


    那朱三、鎖紅、盼蘭,如今連著喬萬都折了性命,乖乖,怕是要上隆恩寺請大師們來超度一番吧。


    但金運繁所吩咐,不得不從。


    金莫點了人馬,趕在城門落下之前,奔出城去,他帶著兩個護衛騎馬行路,其餘五六個家丁趕著馬車追來。


    喬萬,哼!


    死不足惜!


    金拂雲迴到院落裏,描畫侍書聞聲奔出來,瞧著入門打頭的是大少夫人,立時躬身道,“大少夫人,我們姑娘還在歇著,一會兒醒來,奴在陪她去給您請安。”


    “請安?”


    蔣氏氣不打一處來,“來人,給我把這群不知輕重的死丫頭壓下去,各打十個板子!”


    湧出來的三五個婆子,按住描畫侍書時,兩個丫鬟還大聲嚷嚷,“驚擾我們大姑娘,你們這群老虔婆可有得受的!”


    話音未落,蔣氏的兩個丫鬟就小心攙扶著金拂雲入門。


    描畫抬頭,滿臉錯愕,喃喃喊道,“大姑娘……”金拂雲抬頭,滿麵冷汗,腳上傷勢不知情況,卻十足的疼。


    “嫂子,莫要罰她們,是我的不是。”


    蔣氏這會兒也不給麵兒,“妹妹自來有主見,可今兒你大哥既是叫我去接了妹妹,這屋子裏的丫鬟,我也就能罰。身為丫鬟,還是姑娘的大丫鬟,卻如此荒唐!”


    “嫂子……”


    金拂雲疼得呻吟,蔣氏朝著兩個丫鬟使了眼色,把大姑娘先扶進去,一會子太醫就來。


    至於描畫侍書直接被按下去,就地抬來板子,啪啪啪就是十下。盼喜本在屋內假裝金拂雲躺著,聽得不對勁,趕緊起身,她這會兒還穿著金拂雲綾羅綢緞的華裙衣衫。


    欲要奔出門去,蔣氏已一步踏進。


    瞧著盼喜,冷笑不止,“來人,這還有個漏網之魚!”說罷,拖著下去,連著平日盼喜對她的不敬,一並兒給收拾出來。


    這會子金拂雲根本顧及不了,疼得半死,眼淚都要落了下來。


    她隻能喊著,“嫂子,手下留情!”


    蔣氏雙耳不聞,轉頭使著丫鬟扶著她,先是看了腿腳,“竟是腫成這樣,妹妹是怎地了?如今何等時候,你還這般大意!”


    這親事是她折了腿腳就能拒絕的嗎?


    為何到今日,她還如此驕縱!


    “嫂子,是妹妹的不是,隻是這事兒事出有因,嫂子莫要生氣,一會子且讓妹妹說個明白。”


    蔣氏揮手,止了她下頭的話。


    “妹妹留著與你兄長說來,嫂子畢竟是個外姓人,今兒打了你屋子裏的丫鬟,來日也不敢麵見你。隻是你家哥哥叫我幫襯,我也不能躲著,否則……,妹妹主意這般大,慣來聰慧,定然是有萬全之策。”


    蔣氏心頭一直記著黃家壽宴上的下毒之事兒。


    她自然不能跑到金拂雲跟前質問,並是質問,也不可能有個結果。但蔣氏再難毫無芥蒂,嫂子妹妹的一團和樂。


    樂不了一點!


    她自己生的兩個哥兒姐兒,也不敢再放到金拂雲這邊來,生怕這小姑子一個歹毒心思,就不管不顧,拖著一府之人丟了身家性命。


    金拂雲頭暈目眩,疼得幾欲暈死過去。


    金運繁差人去打撈之後,又趕緊跑到金拂雲院落,也不管男女有別,直接奔入內屋,看著疼得臉色蒼白,滿臉冷汗的金拂雲,他低吼著問道,“妹妹是今兒出去的,還是昨晚就不在府上了?”


    金拂雲兩眼微閉,恨不得打了這陰陽怪氣的兩口子出去。


    可她知道,喬萬死了,餘成走了,目前她金拂雲在宅子裏,成了孤家寡人。


    她硬撐著抬起眼皮子,“大哥,今兒早上我去拜訪薑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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