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問個所以然,霜月自不敢說,隻低著頭抹眼淚,蕭引秀迴頭,就瞧著裴辰湊到霜月跟前追問,她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霜月就罵了騷蹄子,我還在跟前,你就做出那模樣,是要勾引爺們麽?


    霜月聽完,捂著嘴就跑出來。


    可也不敢去別處,否則世子夫人喊來,她不在的話,又是一頓罰。


    果不然,一會子蕭引秀見二人都不入內,又在院中叉腰重喝,“楚姑姑,霜月,青天白日的又死哪裏去了?”


    聽得這話,兩人再不敢遲疑。


    抹了眼淚平了亂發,霜月跟在楚姑姑後腳,一同入門。蕭引秀瞧著可憐兮兮的霜月縮在楚姑姑後頭,沒好氣的上前拽著她到跟前,“我是個直腸子的人,今兒也是氣急,你大小姐莫要與我生氣,可好?”


    霜月連忙屈膝賠禮,隻說是自己的不是,讓夫人誤會雲雲。


    楚姑姑見狀,連忙打了圓場,“霜月,可不興再難過了,哪裏找來這麽個好主子,還與你賠個不是的。”


    “夫人言重,姑姑說笑,奴萬萬不敢承夫人這話。”


    “是我不對!”蕭引秀挽起她手來,麵上擠出笑意,身子卻貼近霜月,“莫要與世子說半個字!”


    霜月順從點頭,說了齊悅娘派小丫鬟來告的事兒。


    “也好,我與世子說來,帶著哥兒就過去。”


    主仆三人往內屋走去,裴辰歪在貴妃榻上,嗤笑不已,“你們主仆從來好得穿一條褲子,狼狽為奸,怎麽今兒倒是內訌起來?”


    蕭引秀看著裴辰,就沒個好氣。


    聽得這話,欲要發火,又被楚姑姑拉住,她掩下不滿,看著裴辰問道,“你這番出去,倒是逍遙自在,巧兒在屋中可是受了大罪。”


    提及巧姨娘所生閨女,裴辰難得開懷,“說起咱這房頭就缺個姑娘,巧兒肚皮爭氣,我瞧著姑娘長得倒也白淨,不如放在你跟前養著,有你這母親撫養,也是她的福分。”


    啥玩意兒?!


    蕭引秀再壓不住怒火,她坐在玫瑰交椅之上,冷哼一聲,“世子說笑來著,她自有親生娘親在跟前,咱們公府不興那套去母留子的道理。”


    “我何時說過不要巧兒?”


    裴辰說完,方才覺得自己這話有些過分,但想著別的深宅後院,賢惠點的正室不管嫡庶,一並教養,傳來也是美談。


    “你自蕭家出來,總比巧兒這小門小戶的多些見識。何況也不是個多的,就這麽個姑娘——”


    其實,裴辰也打著另外的主意,畢竟他去瞧了一眼,繈褓裏的嬰孩勉強算是白淨,但卻過分瘦小羸弱。


    一問,才知不足月。


    巧兒跟前怎麽養這胎裏弱的姑娘,他如今內外不做事兒,能有錢去花街柳巷耍玩都算不錯,哪裏尋那些名貴的藥材來將養這姑娘,索性打主意到蕭引秀身上。


    蕭引秀莫說不傻,就是傻也不會要個親娘還在的病秧子姑娘,立時撇嘴,毫不客氣拒絕。


    “讓巧兒自己養,母女天倫,你是要活生生拆散,咱府上可沒這個道理。父親都容李姨娘教養秋雨,怎地到你跟前,反而迂腐起來!”


    裴辰摸了摸鼻子,“……一牆之隔,若真長成秋雨那樣,深淺不知,也要不得。”


    “如何要不得?你那妹子金貴著呢,瞧不著我家五郎,來日我且瞧著她去做王妃夫人。”


    罷罷罷!


    裴辰說不過蕭引秀,擺手揭開巧姨娘之事,他從貴妃榻上起身,雙手負在背後,來迴踱步幾許,輕咳一聲,正經問道,“我瞧著院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尋個好日子,把高氏迎進來吧。”


    不是養他的妾生子,就是替他納狐狸精。


    蕭引秀想想這日子,也是覺得濁氣捂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哽得心口疼。


    “今兒團圓日子,且先過了再說。”


    裴辰看著她不情不願,愈發不喜,“一日日的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如今府中事務也有大嫂料理,你隻管我這屋子裏的事兒,難不成也挪不出日子來?”


    言外之意,她無能還不賢,找借口搪塞他呢。


    蕭引秀扭頭不語,“裴辰,你自己也應了我,這是最後一房。”若不是拿著她的把柄,以及這句話,蕭引秀高低也要鬧他裴辰個沒臉。


    可惜,金拂雲害了她,高氏的事兒,她更是攔不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裴辰隨口承諾,蕭引秀張口欲言,裴辰不耐擺手,“我給你臉,才由著你來做這個事兒,若掠過你去,可別怪我心狠。”


    蕭引秀心頭鈍痛。


    “……今兒是八月十五,好好的團圓日子,你明日再提,不成嗎?”


    裴辰難得沒說話,但嘲諷笑意,卻讓蕭引秀看了個正著。


    蕭引秀撫著胸口,軟了聲音,“一會子就要去二嬸那邊,兩家人一處過節,求著你莫要再說這些,讓人心頭難受,過不好個節慶。”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裴辰瞧著她最近卸了中饋,好似老了十來歲,正要斥責一番,外頭欽哥兒帶著 兩個弟弟喊了起來。


    “二叔,二嬸,孩兒們要去二祖母那裏去了。”


    孩子當前,裴辰再混不吝,也咽下不滿,轉頭差使霜月去把孩子們迎進來,欽哥兒帶著淩哥兒、桓哥兒跑得小臉通紅,氣喘籲籲。


    “是從哪裏奔來的,怎地喘成這樣?”


    裴辰端過自己的茶水,挨個兒喂了起來,欽哥兒靠在裴辰身邊,滿臉喜悅,“二祖母差人來請了好幾次,我們去韶華苑同四嬸嬸也說了,可惜四嬸嬸忙著盤賬,四叔幾句話就把我們打發了。”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丫鬟們給裴岸請安的聲音。


    裴辰與蕭引秀聞聲,也起身迎接,裴岸一步跨進外屋,朗聲喊道,“二哥,二嫂,走吧,三個孩子可是耐不住,催得不行呢。”


    裴辰拉著欽哥兒與桓哥兒從內屋出來,隻見立在堂屋中央長身而立錦袍加身的裴岸。


    他膚色白皙,濃眉大眼,今日未曾戴冠,隻把頭發束在頭頂,挽做發髻,玉簪固之。


    “四郎,你屋裏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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