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習慣如今失了中饋事務,喜怒無常的蕭引秀,她低著頭,由著蕭引秀罵了許久,最後才冷聲說道,“來日待她入門,有她好受的!”


    說完,看向霜月,“你去韶華苑,宋氏正在作甚?”


    霜月不敢提旁的,小聲說道,“正在給三個哥兒打扇。”


    ……


    蕭引秀緊皺眉頭,麵上嫌惡,大意是我要聽這個麽?


    “她屋子裏可有異常?”好歹早上起了口角,怕是捂在被中哭泣,霜月聽完夫人的猜測,緩緩搖頭,“奴不敢多看,沒瞧著四少夫人可曾難過。倒是她屋中人多,奴也不敢久待。”


    “哪些人?”


    霜月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提遇到蕭晉的事兒。


    若是說了,蕭引秀怕是又要摔杯子砸凳子的,這屋子裏換了好幾處物件兒,而今不掌事兒,要動用庫房裏的物件兒,非得去大少夫人跟前請示。


    霜月從前往日做慣了被人求的主兒,如今顛倒起來,她也不喜低三下四。


    若是不說呢?


    蕭家的人自然要到世子夫人跟前來,到時候也瞞不住。


    頭一次她這般糾結,可最後還是咽下肚去,隻說了張芳慧許淩俏以及裴漱玉表姊妹二人。


    “哼!一個個的就往那屋中去,來我這裏,一盞茶都吃不完就要走……”蕭引秀滿臉不悅,由著霜月伺候,歇了晌。


    晌午時,蕭引秀小憩起來,梳妝打扮之後,往隔壁巧姨娘跟前去看了一下孩子,瞧著都還好,就放下心來。


    “這小丫頭太過嬌弱,隻盼著她爹迴來時,不要有個長短事兒。”說完,又吩咐楚姑姑,“月子裏頭,還是好生照管,世子要緊巧姨娘這一胎,大的小的,你都上點心,來日世子迴來,咱也就相安無事。”


    若不然這早產的娃兒夭折了,以裴辰那性子,指不定牽疑到她頭上。


    才迴到屋內,外頭有人求見,霜月出去,果然看到了蕭晉與蕭北,她迎著去了客室,方到蕭引秀跟前稟道,“蕭家來人,好似是晉總管。”


    蕭引秀起身,滿臉疑惑,“不是七月底才送了東西來,怎麽今兒又來,這還沒過中秋呢。”


    “奴也不知,北四公子陪著呢。”


    蕭引秀入了客室,與蕭晉見禮之後,問了心中疑惑,蕭晉也如實說道,“姑奶奶有所不知,族長與五郎差使屬下送賬本到府上,請四少夫人幫著盤查。此事要緊,還請姑奶奶保密。”


    “宋氏盤賬?父親真是糊塗,她一個婦道人家,豈能做這些丈夫才能為之的事兒?”


    何況這是蕭家的。


    蕭晉三言兩語說了通透,蕭北在旁也傳達了大伯和父親的意思,“長姐權當不知道,這事兒還是蒼哥兒放下麵來求的,事兒要緊,擔子也重,還請長姐多體諒四弟妹。”


    蕭引秀一腔鄙夷宋觀舟的話還沒出口,已被蕭晉和蕭北攔住。


    她眉眼裏頭全是厭惡,“蕭家這是四處昭告,無人可用嗎?”竟然想到來找宋觀舟,這婦人若真有能耐,怎麽不接了中饋過去?


    蕭晉起身,麵上帶笑,“姑奶奶有所不知,這些賬務牽扯太多,恰好是蕭家人查不了的。興許……,也查不幹淨。五郎有心有能耐,可蕭家這麽多生意,他也不能丟下一切,就為了查賬。”


    還有,臨行之行蕭蒼與他說過,“晉二叔,觀舟有自個兒的方法,興許比我查的深,查得好。”


    此番轉達給蕭引秀,本是想讓蕭引秀多些理解,可蕭引秀依然不屑一顧,“爛在屋裏頭的終究也是自己的,可揭開傷疤露給外人瞧,我一個婦道人家,還真是不明白其中道理。”


    蕭北心道,長姐這腦子真的不太好用。


    “長姐不用操心,左右不過是大伯、父親與蒼哥兒的事兒。對了,聽得說姐姐跟前添了個小閨女,這倒是喜事兒,可說了何日吃月子席?”


    大隆京城周邊,有這個習俗。


    誰家添丁,月子裏頭就要擺個宴,不過這宴很是特殊,皆是女眷攜帶糖、蛋、參、膠前去祝賀。


    送去的物件兒,這四樣是必備,都是給坐月子的婦人補身子的。另外也會攜帶給新生兒的金銀鎖扣吉祥如玉。


    蕭北岔開話,蕭引秀更不喜。


    “世子不在,巧姨娘早產生了個小丫頭,看著羸弱,這月子席麵要不要擺,也得等世子迴來再議。”


    “長姐還是好好養養身子,來日裏再給世子添個一男半女,這一世也就無憾了。”


    蕭引秀冷著臉,“罷了,說這屋子裏糟心的事做些什麽,二叔過來,晚點我去同大嫂說一聲,也就不用專門派人給家裏送中秋節禮,勞煩二叔稍帶迴去。”


    蕭晉起身,一一應允。


    待二人離了正房,蕭引秀愈發暴怒,一是氣蕭家人待宋觀舟這般好,二來是氣自己這院子裏,烏煙瘴氣。


    巧姨娘生了個女,不日之後,又要抬進來個高氏。


    這屋子裏但凡小有姿色的丫鬟,全被裴辰沾染了個遍,像霜月這丫鬟,實在是長得樣貌稀鬆才免遭一難,偏偏這般,裴辰還嫌不夠。


    蕭引秀心中苦楚愈發多,連帶著晚間也吃不下飯,憋悶在心的事兒,讓她坐立難安,直到從齊悅娘那裏說了節禮之事迴來後,靜坐客室,久久不言。


    直到夜深人靜,霜月好幾次進來催促她歇下,她方才迴過神來,招霜月到跟前低聲吩咐,“你同我走一趟!”


    “夫人,咱去哪裏?”


    這夜半三更的——,蕭引秀不說話,隻吩咐她去掌燈,又差使小丫鬟去巧姨娘房中把楚姑姑叫來。


    主仆三人,跟著一盞昏黃的燈盞,往小佛院走去。


    半路,霜月就覺察到不對,於是小聲勸解蕭引秀,“夫人,咱還是別去了,小佛院後門堵死,唯有前門能進,可守著的都是公爺跟前的人,若是驚動婆子,告到公爺那裏,隻怕夫人在公爺跟前又添新罪。”


    “到如今,我中饋被奪,娘家無望,世子靠不住,你們且說我還能怎麽辦?除了姑母,我還能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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