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瞧著旁邊托腮笑看他的宋觀舟,“少夫人,您就說句公道話,小的是不是從不曾惹過事兒?”


    “……春哥極好。”


    宋觀舟差點就翻白眼了,這小子打蛇順棍上的能耐不淺,但是玉燕聽得喊她,並與春哥同秦老夫人與宋觀舟辭別。


    “奴去去就來。”


    黃家老太太由衷讚歎,“少來夫妻老來伴,瞧著觀舟與四郎這般恩愛,老婆子也恨不得快些給我這三兒媳婦娶迴來。”


    因著午飯吃完,不少客人散了去。


    晚宴上頭,穆雲芝也坐到了主桌,聽著舅母這般向著自己,心中暖了些。今兒這壽宴一過,她的身份板上釘釘,表哥再想反複,也定然不能。


    “伯母放心就是,雲芝姐姐性情溫和,三公子儒雅隨和,二人定然夫妻恩愛鸞鳳和鳴。”


    “莫說旁人,能如你與四郎一半就好。”


    有眼之人,誰看不出來鎮國公府四公子裴岸待娘子的寵愛,隻怕亙古少見,將將使得小廝進來,喊了宋觀舟貼身丫鬟出去,能問的不就是少夫人麽?


    羨慕不來啊!


    宋觀舟搖頭失笑,“可別照著我們夫妻來,伯母與姨媽隻瞧著我夫妻和睦之時,可哪有不拌嘴的夫妻,吵吵鬧鬧時,也讓我家幾個嫂子頭疼。”


    “四郎那般緊要你,也與你拌嘴?潑猴,怕是你脾氣魯莽急躁了些。”


    秦老夫人拍著她手背說來,宋觀舟莞爾一笑,點點頭,“還是姨媽知道我這破脾氣,可人生來都有個娘胎裏帶來的小性子,如今我倒是想改,奈何不易。”


    有人羨慕,可有人想到眼前像畫裏美人的少夫人,又想到了她如今膝下空空,想著也是公府老夫人如今不管事兒,一心吃齋念佛,不然哪裏容得兒媳婦這般……


    外頭玉燕正在裴岸跟前,一五一十說來。


    “大姑娘送來賠罪的禮,奴已經收好,也沒過少夫人的手。至於吃的喝的,少夫人都謹慎起來,四公子放心就好。”


    裴岸聽完,放下心來。


    玉燕又道,“盼喜也在金家大少夫人跟前,奴與金蝶左右不離,定不會出事兒。”


    果然是宮裏出來的,哪怕不是太子妃跟前貼身的大宮女,也想的周全。


    玉燕說了大致,方才入內,還交代阿魯去取宋觀舟換下的首飾。


    黃執這邊也過來招唿裴岸入內,“溪迴還未歸來,我等他片刻,三郎不必擔憂,我們隨後就來。”


    剛說完,黃家二管事就小跑進來。


    看到黃執時,剛喊出三公子,瞧著旁邊裴岸時一愣,也就沒說出後頭的話來,黃執見狀,蹙眉追問,“說就是了,這是四公子,不是外人。”


    吞吞吐吐的才是可疑。


    那管事尋思之後,走到跟前低聲說道,“寶月姑娘跟前兩個丫鬟吃了咱們府上茶水,這會兒腹痛難忍,屬下尋了大夫來,正在催吐。”


    啊?


    黃執滿麵嚴肅,“好生說來,怎地迴事兒?”


    那管事摸了摸額際的汗意,“屬下問了寶月姑娘旁邊的伎子,隻說寶月姑娘要了茶水,廚上就端了過去,寶月姑娘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說是茶水不新鮮。她跟前兩個小丫鬟也跟著一日,渴壞了,幹脆拿來與另外伎子的丫鬟婆子分了吃。隻是她二人吃得多,不多時就捂著肚腹唿痛……”


    裴岸一聽,眉頭緊蹙,“寶月姑娘是在下友人,我與三郎同去看看。”


    說罷,留著春哥候著秦慶東,黃執點點頭,“你我同去瞧瞧,這好端端的怎地就腹中難受……”


    “若是茶水不新鮮,自不會這麽嚴重,倒是去瞧瞧再說。”


    其實不用說,裴岸心裏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猜——中毒。沒有證據,他不想揣測太多,隻能跟著去一探究竟。


    到了廚上不遠處的院子裏,雖說偏僻,但今日是給章蒲郎以及朱寶月等藝人所休息的地兒,這會兒圍著不少人,麵色沉重。


    黃執見狀,心頭已是不安。


    圍觀的人見主家來人,連忙讓出道來,屋門虛掩,裏頭也看不真切,黃執正要問個明白,大夫已出來,二管事趕緊上前,“林大夫,這是我們府上三公子,這位是鎮國公府四公子。”


    林大夫背著藥箱,與黃執、裴岸拱手行禮,“二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黃執應允。


    二管事立時帶著幾人出了小院,來到隔壁客室,不等黃執開口詢問,那林大夫已不急不緩說來,“兩個小丫鬟催吐之後,腦子清明不少,老朽開了兩方子護肝清腸的草藥,已交給府上之人去熬煮,一炷香之後口腹之後,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黃執拱手,急切詢問,“還請林大夫告知,這是什麽緣由?”


    “中毒。”


    黃執驚得拍案而起,“中毒?”他家老父親過壽,這樣的日子,誰不長眼來下毒?


    裴岸見自己猜中,心中石頭下懸。


    “丫鬟用過的茶壺茶具,今兒吃過的點心果子,二管事能尋來的,老朽都看了明白,水、點心果子,哪怕是小丫鬟偷嘴吃的瓜子花生蜜餞,也都看不出異樣。”


    “這毒不是從口而入?”


    林大夫搖搖頭,“老朽也看不明白,探看兩個丫鬟身上衣物、首飾,也不見異常,但瞧著這毒性以及兩個丫鬟都有眼耳鼻喉出血之態,應是中了寒熱斷腸散。”


    聽得這五個字,裴岸再沉默不了。


    “寒熱斷腸散?從來隻聽過斷腸草,可是一種?”


    林大夫輕撩白須,“四公子有所不知,斷腸草確實是毒藥,但在有些地兒它也是大補之物,比如老朽故鄉,廖曲一帶,自古都有吃這斷腸草來驅寒去熱,滋補五髒六腑。但若熬煮方法不得當,定然是要中毒。”


    他歇了一口氣,吃了口茶,方才繼續說道,“斷腸草並不少見,大隆境內,好些地兒都有。但最毒的還是廖曲下遊,慰城那裏。因慰城一年四季,三季寒冷,秋分就要落雪,但夏日又燥熱無比,這裏產出的斷腸草冷熱交替下成熟,所以我們這些老大夫也喊寒熱斷腸草。”


    “敢問林大夫,這毒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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