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玩笑之話,差點引起誤會。


    “嫂子放心,姐姐也放心,我同秦二、蒼哥兒,三哥都是這般至真至誠的情意,與男女之情毫不相幹,再說他們幾個哪個有我家四郎長得好看?”


    如此戲謔之言,聽得齊悅娘許淩俏雙雙愣住,繼而哄然大笑。


    午間三人一處用飯,齊悅娘提及兩日後黃家老爺子壽宴之事兒,“淩俏妹妹不去,實在有些可惜。”


    許淩俏聽到那個人的姓氏,都覺得心冷。


    此刻也隻能應付齊悅娘,“大嫂,實在是淩俏也不曾去過這些大場麵,若是失了分寸,行錯路說錯話,倒是更要妹妹往後難以見人……”


    齊悅娘看宋觀舟也沒有要她去的意思,也就一笑而過。


    “好了,若真是不喜歡,就不去了。這樣的壽宴也沒什麽樂趣,無非就是一屋子女眷湊在一起,胡亂應酬罷了。”


    說來,齊悅娘也有些歎息。


    她寡婦身份,這些年來多在外頭陪著欽哥兒讀書,今年才迴來,這番去隻怕也不適應。


    兩日,轉眼即逝。


    隻是要去的頭一日,秦慶東終於搖著扇子神不知鬼不覺踏進韶華苑,忍冬本與小丫鬟們還在整理花草,冷不丁聽得後頭一聲,“你家少夫人呢?”嚇得三魂六魄都沒了。


    慶芳捂著胸口,與秦慶東也熟稔起來,故而大著膽子說道,“二公子,您這是要把奴的小命給嚇死呢……”


    秦慶東收起扇子,輕輕敲她腦袋幾下,“觀舟呢?怎地不在院落裏?”


    聽得這話,撫了撫心口還在心有餘悸的忍冬方才說道,“少夫人在蓮花池那邊,這兩日正在挖偶,少夫人喜愛看,就獨坐那裏,待半日了。”


    秦慶東:……


    “藕池有些什麽可看的,如今都是殘荷,若翻挖蓮藕,那味兒也受不住啊。”


    忍冬掩口笑道,“奴也知道,可勸不住少夫人啊。”


    宋觀舟午間出去遛彎,看到蓮花池裏一堆漢子挖藕,劉二帶著府中家丁熱火朝天幹著活呢,岸上就看到天仙一樣的四少夫人,指著他手中的斷藕跺腳。


    “怎地斷了呢?這般吃起來不好!”


    劉二愣了一下,宋觀舟在旁比手畫腳,讓他們順著藕的走向去挖,“冬月飄雪,有著這藕煮骨頭湯,打個蘸水,豈不是美哉?你們快些好好挖呢。”


    “少夫人,今年這一池子藕可不少,府上主子們也不愛吃,往常也吃不了多少。”


    因此大夥兒也才懶得用心,隻是翻一遍,來年荷花長得更好。


    宋觀舟連連搖頭,“我愛吃,何況你們挖的品相好些,往別的府院送一些,不愁吃的。”


    有了這話,劉二隻能跟大夥兒好生交代。


    但宋觀舟莫名覺得挖偶是很解壓的事兒,她幹脆差使丫鬟們搬來椅子矮幾,在旁邊看了起來。


    到後頭,興致愈發濃厚。


    “不如我下來與你們一起挖?我瞧著癟哥兒老是挖斷,實在心疼。”聽得劉二與家丁們紛紛出言拒絕,“少夫人,可使不得,這泥塘裏髒汙著咧。”


    髒汙?


    宋觀舟蹲在池畔,嬉笑道,“隻要沒鬼,我都不怕。”


    眼看著她躍躍欲試,荷花連忙跑迴去喊忍冬與表姑娘,勸了許久宋觀舟才歇了心思,“人啊,多與這些泥巴打打交道,接接地氣,也能少生病呢。”


    她甚是惋惜,盤腿坐在岸邊滿眼失落。


    劉二連忙勸道,“使不得的,少夫人,這泥塘裏上頭水還算溫涼,可下頭泥地裏就冷了,還有些蟲蟻的,少夫人您身子嬌貴,可來不得呢。”


    “有魚嗎?”


    “少夫人放心,定然是有的,一會兒若是有大的,小的就給您送來,您吩咐忍冬姐姐們做個湯,倒是鮮美呢。”


    宋觀舟這才死了心,卻守著他們看了一下午。


    直到忍冬來說秦慶東過來,方才把尊神扶走,卷著褲腿在泥塘裏站著的家丁們這才長舒一口氣,“劉二哥,咱這少夫人也是奇怪,好的不去看,偏偏愛這藕段子。”


    另外有人湊上來,“若不是二哥與她丫鬟攔著,我瞧著少夫人真想下來耍玩。”


    “可使不得,旁的不說,你們瞧著四公子可要緊她了,若真在泥塘裏崴了腳的,你讓我如何交代?莫說海叔不在,待他迴來隻怕也要打折我的腿。”


    劉二埋頭繼續挖著藕,但手上更為小心。


    “二哥莫要小看四少夫人,咱們府上若說誰最有血性,可就是咱這位嬌滴滴的少夫人。你們別忘了,少夫人可是殺了兩個賊子的!”


    “是啊!怎地就忘了這茬?”


    劉二欲要攔住他們,在聽到這話時,方才想到澗水房裏,少夫人也扛過來了。


    “還有那飛瀑,後頭我挨著劉二哥海叔去搜尋少夫人時,看了一眼那飛瀑就嚇得沒了魂,可是好幾丈高啊,水流湍急,嘖嘖!”


    宋觀舟離了池畔,這蓮花池還有她的傳說。


    迴到韶華苑,秦慶東身邊又多了三個人,矮陀螺一樣的是春哥,旁邊兩個年歲約莫二十來歲、樣貌端正的姑娘立在他身邊,宋觀舟剛到跟前,秦慶東就指著她與兩個姑娘說道,“這是宋觀舟,明兒就有勞兩位姐姐看顧著些。她性子跳脫,嘴巴厲害,若與金拂雲起了衝突,你二人定要攔住。”


    啊?


    宋觀舟聽得鳳目怒瞪,“秦二,你說些什麽?!”


    兩位姑娘已到跟前,給她屈膝請安,“玉燕\/金蝶見過少夫人。”


    “快些起來,莫聽秦二渾說,我性子最是和善,隻是兩位姑娘——”欲要問個來路,秦慶東直言不諱,“另外說要給你的兩個丫鬟還在路上,明兒這宴你身邊隻是跟著荷花蓮花也不成事兒,我從東宮借來的。”


    東宮?


    太子妃跟前的人?


    宋觀舟表情複雜,再看玉燕金蝶時,甚是惋惜,“二位姑娘定是身懷絕技,到我跟前來,哪怕一日也委屈二位了……”


    宮中出來的,禮儀不可挑剔,自己剛到這世上,就是吃了禮儀上的虧。


    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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