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算是打成平手,和平分開,而聶明珠第一次在魏嫵家留宿,她也是有說不完的話要講,兩人下半夜幾乎沒怎麽睡,第二日爬起來的時候,魏嫵眼下是一片烏青。


    她算是看明白了,聶明月能熬啊,不僅能熬自己,還能拉著別人一塊,將別人熬得更狠。


    謝老夫人也是起身後才知道聶明珠有來,倒是欣喜得很,趕緊進廚房給兩人準備早膳,聶明珠見狀說道:“不如從聶家找個老媽媽過來照顧外祖母。”


    兩人義結金蘭,真正成了一家人,她是完全當這祖孫倆是親人:“你不在的時候放心。”


    “如果是姐姐府上的人最好,可以放心,人在聶家拿多少月銀,我這邊也一樣,過來肯定不會讓她吃虧。”魏嫵的眼睛亮起:“這件事情我就不推卻了。”


    聶明月就喜歡這樣,都成姐妹了有商有量的就好,昨天一吐槽,心裏什麽氣都沒有了。


    而被聶明月幸災樂禍了一晚上的趙安蘭日子的確不好過,昨日噩耗傳來,何止是曹家大慌,何家也一樣大亂,更讓他們恐懼的是何家作為親近曹家的姻親也受到了盤查。


    幸好沒從何家搜出什麽相關的贓物,但全府上下受驚不小,又派人去打聽曹家的事,才知道曹陸被收押,而其家人被暫時幽禁於府中,隻準進,不準出。


    這大的陣勢弄得何家上下人心惶惶,何晉的父親一直憂愁要不要正常上值,若是去,誰不知道曹陸是何家的姻親,出了事,他還有心情上值,肯定會被人說道。


    若是不去,此事鬧得這麽大,昨夜又有大理寺的人過來清查,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子。


    現在的何家被架在火上炙烤,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怎麽做都隻有被人懷疑的份,何晉看父親如此憂愁,也為自己的前程擔憂。


    原本翰林院就不如以前,畢竟內閣被冷置是不爭的事實,說是架空也不為過,重心朝政事堂轉移是不爭的事實,現在想要出頭談何容易?


    好在自己還有一位可以倚靠的姨父,沒成想,這座大山眼看著就要倒了!


    原本新婚不久的何晉看著府中還未來得及撤下的燈彩,心裏頭像有一萬匹馬在狂嘯,踩的還是地上的濕泥,好不狼狽。


    他現在與父親也是一樣的處境,不知道要不要如常去翰林院,心急之下沒看到自己新婚的妻子,順口一問才知道趙安蘭迴了娘家。


    何晉頓時火上心頭,何家現在正棘手狀況中,她還有心情迴娘家??


    何晉的新婚喜悅之情驟時消失,而此時的趙安蘭已經迴到趙家,對比迴門時的風光與得意,現在的趙安蘭一臉的憤懣,趙夫人一看到她便拉她拉到自己的房間:“你迴來做什麽?”


    說完,趙夫人甚至甩開她的手,後退了好幾步。


    趙安蘭駭然欲死,一個箭步衝到趙夫人麵前:“娘,怎麽辦,早知道不嫁進何家了,要 是早知道就不把婚期定得這麽早!現在曹家出事了,何家昨天晚上也被清查。”


    趙夫人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裏對女兒也有不小的埋怨,婚期趕得這麽緊不也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現在倒知道後悔了。


    “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曹大人一天不定罪,誰敢說他是罪人,再說了,何家昨夜被清查,不是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嘛,不然你哪能出府?”


    趙夫人也是強行鎮定,安撫著新婚不久的女兒:“還有,你怎麽現在跑迴來?何家正是慌亂之時,你不陪著婆母?豈不是落人口舌?”


    “要是何家挺過這一關,憶起今日之事,你怎麽辦?”


    趙安蘭這才反應過來,不過她立馬說道:“知道了也不怕,我就說自己是迴府求父親去幫忙了解案情的,也不是為何家奔走?


    趙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心道自家女兒還沒有徹底糊塗,但現在趙成林已經去上朝,要說打聽,恐怕他也不知道多少,就連他本人也是聽別人提起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


    看女兒急成這樣,趙夫人心裏冒出個念頭:“你可不要衝動提出和離什麽的,現在情況不明,若是曹大人逃過一劫,你在何家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那要是曹大人定了罪,失了官職又如何?”


    這下把趙夫人也難住了,原本他們哪裏看得上何家,不過是因為何晉的探花郎身份還有身後的曹陸,現在曹陸要是沒了,那當初嫁的初衷就也沒了呀。


    失去曹陸支持的何家接下來還能怎麽樣,前程注定難測,弄不好泯滅於都城,可要是和離,元昌朝雖然鼓勵和離的女子再嫁,但失過身的姑娘哪裏還能找到好的人家?


    不是給人做繼室就是下嫁到不怎麽樣的人家,再想高嫁是一分機會都沒了!


    現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趙夫人也是想得嘴角冒出火泡,不禁埋怨道:“你也是,若是按照正常的婚期,不趕得這麽緊,剛好可以避過這一劫,你偏要和那聶明珠較勁!”


    趙安蘭自知理虧,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再想到聶明珠,她差點嘔血!


    隻要略想想就知道,聶明珠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會笑得何等開懷,自己真是昏了頭了,要和未來的王妃一較真下,自認為把婚期定在她前麵就算贏。


    現在一看才知道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還要喊疼,豈能讓人心疼?


    趙安蘭聽出母親的埋怨,不禁抹起了眼淚:“若何家真有事,女兒和離歸家,母親可能收留女兒,嫂嫂們可願意接受女兒住在府中,女兒知道的,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趙安蘭性情跋扈,又受父兄、母親寵愛,在府裏可以說是從來高人一等,不把下人放在眼裏就算了,就算是嫂子也沒瞧在眼中,一想到自己種下的因,她如何不急。


    趙夫人惱怒,但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何況女兒落到這個田地她自己也有責任。


    真是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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