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點點頭,神情有些冷淡,“嗯,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察覺到季眠語氣中的疏離,楚伯年眼裏閃過一抹失落,“嗯,好了就好,我已經讓廚房準備好菜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


    見季眠沒有拒絕,楚伯年默默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季眠的性格和以前的楚婉幾乎是一模一樣,麵對不想搭理的人,就極盡敷衍。


    如果是別人敢在楚伯年麵前這個態度,早就被楚伯年的手下拖走了。


    但那個人是季眠,楚伯年不僅不敢有絲毫不高興,還得陪著小心。


    畢竟,對於季眠,他心裏都是愧疚,如果不是楚婉離開後他沒有再關注過錢盛清的消息,也不會不知道季眠過得這麽差。


    幾分鍾後,幾人在餐桌邊坐下。


    見楚伯年直接吩咐開飯,季眠眼裏閃過驚訝。


    似乎是看出了季眠心裏所想,楚伯年輕咳了一聲道:“你秦......秦外婆她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沒有下樓......我們先吃就好......”


    季眠點點頭,也沒有多問。


    桌上的氣氛有些凝滯,楚衡連忙夾了一個蝦放到季眠盤子裏,笑著道:“眠眠,多吃點,你看你瘦的。”


    “好的,謝謝舅舅。”


    席間,楚伯年一直找機會跟季眠搭話,即使季眠態度冷淡也絲毫不受影響,可見是真的很想跟季眠把關係搞好。


    吃完飯,楚衡帶季眠去她的房間。


    一打開門,看到整個屋子裏被粉色充斥著,季眠的腳步頓了一下。


    “舅舅,你確定這是給我住的房間?”


    “對啊......你不滿意嗎?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讓管家給你換一個。”


    季眠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挺喜歡的......而且我現在有點累,我想休息一下。”


    楚衡把行李箱遞過去,“好,要是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


    就在楚衡轉身離開的時候,季眠突然道:“舅舅......對於外婆過世的事......你難過嗎?”


    從昨天見到楚衡開始,季眠在他臉上就沒有看到悲傷的神情,今天他帶自己來古堡也是,楚伯年臉上沒有絲毫悲痛。


    可能對於他們來說,外婆不過是幾十年沒有聯係過的前妻和親生母親,但對於她來說,外婆是她的全部。


    但她還是想親自確定一下,到底他們心裏,是否還有外婆一點位置。


    楚衡的身體僵了一下,背對著季眠紅了眼眶,卻不想讓她發現。


    “眠眠,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他沒有正麵迴答她的問題,季眠抿了抿唇,“舅舅,我知道了。”


    楚衡離開後,季眠關上門,背靠在門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看到楚伯年奢華的生活,再聯想到當初外婆一個人獨自帶她的艱辛,季眠不由得一陣心酸。


    外婆操勞了一輩子,自己卻連報答她的機會都沒了。


    以前總說有錢了要帶她去世界環遊,可是自己一直很忙,一直忽略了對自己最重要的外婆,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季眠從箱子裏拿出錢盛清的照片,看著看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閉了閉眼,“外婆,對不起......”


    對不起她沒機會報答養育之恩,對不起她沒有兌現自己許下的承諾,對不起沒能見上最後一麵......


    不知過了多久,季眠才整理好情緒,正打算把外婆的照片收起來,門外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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