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倒在地上立即滾開。等離子能量束“噝噝”響著飛過他們的頭頂,一道等離子束擊打在離麗貝卡極近的地方,使她的盔甲表麵開始融化。火辣辣的刺痛讓她疼得齜牙咧嘴。她周圍的幾塊藍色瓷磚變成了黑色玻璃狀的彈坑。


    “手雷——投向那些護盾,斯巴達戰士!”威特康將軍怒吼道。


    士官長與安東打開等離子手雷的保險,臥在地上奮力把它們投了出去。手雷撞在遠處的牆壁上,掉進那堆精英戰士與豺狼人的方陣中——落在它們的護盾後麵。


    兩道藍色的光芒閃起,敵軍的隊形被炸開。豺狼人慘叫著四散奔逃。


    “去你的!”麗貝卡端起燃料炮射過去,擊中了那個殘破的方陣隊形,把它們炸得四分五裂。


    她再次扣動扳機,卻發現這把外星武器綠光大作,表麵的溫度迅速升高,一股塑料燒焦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她覺得不對勁,下意識丟下武器。


    “這玩意兒上的個指示條紅啦,”她叫道,“這東西熱得不能再用了!”


    “退後!”士官長命令道,“那東西有故障自動保險!”


    “‘故障自動......’是什麽鬼東西?”麗貝卡大喊著,連連後退。


    “它會爆炸!”阿芙羅拉趁著換彈匣的功夫大聲叫道。


    麗貝卡頓時瞪大了眼睛,轉身一個飛撲,剛好躲過一劫。落地的燃料炮先是“劈劈啪啪”地冒出點點火星,然後炸裂開來,其威力相當於一個破片殺傷手雷。變黑、扭曲的地板碎片雨點般地落在他們身上。


    麗貝卡摸摸自己,確認沒有缺胳膊少腿後,迅速跳起來,拔出手槍朝那群從挖掘地點逃走的咕嚕人猛烈射擊。它們沒有攜帶武器,她毫不留情地把它們放倒在地。


    忽然,約翰遜中士指著挖掘地點旁的一堵牆大喊道:“那裏!後麵有動靜!”


    “士官長,是敵軍挖掘部隊?”威特康將軍問道。


    士官長朝挖掘地點旁爬起的精英戰士連連開火,“稍等......”他丟出一顆破片殺傷手雷,然後在爆炸聲中朝地獄傘兵們揮手,“我的狀態燈亮了,是友軍,爆破手?!”


    “在這,長官!”塞西利亞高舉著一個白色的c-10可塑性炸藥喊道。


    “炸開那堵牆,大兵,其他人掩護射擊!”


    塞西利亞從戰術腰包中摸出更多的c-10炸藥,冒著彈雨火速衝到牆邊安裝炸藥。麗貝卡往他身邊連續開火,放倒幾個向他靠近的咕嚕人。


    塞西利亞把自動觸發裝置隨手往地上一丟,朝他們飛奔而來,“要爆炸了!”


    麗貝卡剛趴下,震耳欲聾的響聲就傳了過來。超壓衝擊波把麗貝卡吹了起來,然後她在地上連續滾了幾圈,拳頭大的碎石從她頭頂唿嘯而過。


    她掙紮著起身,把壓在她身上的一具破碎不堪的豺狼人屍體挪開,接著向前望去。


    兩個滿身彈痕的精英戰士從一堆碎石處掙紮著站起來,它們剛要用等離子步槍射擊,突然胸部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被打了個粉碎。


    麗貝卡轉身望向火力的來源——五個斯巴達戰士赫然出現在幾塊大碎石後麵,領頭的srs99狙擊步槍還冒著縷縷青煙。


    她的抬頭顯示器上跳出幾個友軍識別標識:凱麗-087、弗雷德裏克-104、威廉-043、黛西-023和俊-a266。


    士官長撒開雙腿跑過去跟他們會合。


    弗雷德放下武器。“安東......格蕾絲......約翰?”他不敢相信地低聲道。


    士官長打開一個通訊頻道對他的斯巴達戰士說:“是我。但願有時間把一切解釋給你們聽。我——以後再說,我們先離開這鬼地方。”


    凱麗迅速伸出手,用她的兩根手指擦過約翰的麵罩。


    他抬起手,看上去是想同樣做個微笑的手勢,但這時麗貝卡已經跟著威特康將軍全速跑到這幫斯巴達戰士旁邊,猛然刹住了腳步。緊跟在她身後的是洛克裏爾和埃弗裏。


    埃弗裏不住地迴頭掃視空空如也的大房間。


    “就你們這些人嗎?”威特康將軍問。


    “不,長官,”弗雷德迴答,“還有兩個。”他轉身把手伸進坍塌了一部分的隧道裏,“溫恩?帶哈爾西博士出來吧,沒危險了。”


    當一瘸一拐的女斯巴達戰士領著那名纖弱的科學家出來時,麗貝卡注意到士官長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一動也不動。


    “沒想到啊,凱瑟琳·哈爾西。”威特康將軍感歎道。


    哈爾西博士抬起纖纖細手撣掉裙子與外衣下擺上的灰塵。


    “威特康將軍,”哈爾西說,“又見到你真是高興。謝謝前來搭救。你不知道你來得有多及時。”她轉向士官長,“也許為這次英勇的行動我應該感謝的是你,約翰?”


    士官長什麽也沒迴答,隻是用頭盔麵板沉默地對著她。


    麗貝卡注意到她手中緊握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晶。它有一千多個麵,像藍寶石與水麵上的陽光一樣閃爍著燦爛的光芒。


    “你想謝誰就謝誰,凱瑟琳。”威特康說,“你要是高興,就給我們開個派對——一旦我們離開這裏。”他打開通訊頻道,“波拉斯基,下來——”


    埃弗裏把手放到將軍的臂上,朝對麵的牆壁點點頭。


    “怎麽迴事,約翰遜中士?”將軍的聲音在喉嚨裏硬住了。


    士官長的運動探測器在他的頭盔顯示器上閃爍,但看不到一個實在的信號點……在這個直徑三千米的洞窟裏,他沒看到任何東西。探測器探測到穿隱身服的精英戰士了嗎?不,要是那樣,空中的灰塵肯定早就將它的行跡敗露了。


    “沒人活動。”將軍低聲道。


    麗貝卡看見了它們。她把它們全看在了眼裏。


    她之前沒發現它們,是因為他以為那是空中波動的煙霧和灰塵,也許是距離所形成的幻境。她沒料想到這麽多的聖約人竟可能如此安靜。


    十二級走廊環繞著這所巨大的房間,每一級都站著聖約人部隊的士兵。聚集在陽台上的有正在“砰砰”打開能量盾的豺狼人,有咆哮的精英戰士,還有幾對獵人,它們手中的核子槍綠光閃閃。成千上萬枝等離子武器充能的“嗡嗡”聲像蝗蟲一樣遍布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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