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槍弩射出的標槍鑽入城門洞裏興漢守軍的身軀,刺穿了他們的盾、護甲、身體。


    標槍弩沒辦法射遠,也就是在土樓上的時候能夠憑借高度把它射得遠一點,其餘的時候,因為它自重的關係,標槍弩射出的標槍隻會劃出一道弧線,然後落在四五十米遠的地方。


    在狹窄的城門洞裏,在破出一個大洞的城門裏,射界有限的情況下,兩台標槍弩一次性射出了6支標槍,貫穿了不止6個人的身體。


    然後,標槍弩裝填,弓箭手上前持弓速射,等到標槍弩快速裝好彈藥後再次發射。


    城門洞裏此刻已經成了不斷中箭倒下的地獄。


    為了讓士兵來阻擋明軍進入城市,守軍一次性把太多士兵塞了過來,後麵的人推擠著前麵的人,仿佛要把城門洞塞滿一樣。


    卻沒想到前麵的慘叫聲竟然不是近距離交戰發出來的,而是敵軍的射擊造成的巨大傷亡所發出來的。


    守軍的軍官們想當然了,以為明軍肯定會看到城門大破之後就死命往裏麵來衝,殊不知明軍繼承自延壽教,最喜歡先用弓箭消耗。每個教兵都有一手射術,衝鋒或者反衝鋒之前射幾輪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更別說已經準備了標槍弩了,在這個狹窄的環境裏,它就是範圍殺傷性武器。一次射出三支鐵頭標槍,這種距離下的動能如果夠幸運的話甚至可以穿透三個人的身體,殺傷力驚人。


    城門洞裏的守軍被刮去一層又一層之後終於受不了了,拚命讓後麵的人讓開,最終逃也似的衝出了城門洞重新集結。


    城門洞裏隻剩下奄奄一息的人以及大片鮮血裏躺著的好幾十具屍體。


    隻要有人幫忙,標槍弩裝填也很快,殺傷力卻是每一輪都有機會帶走超過射出去的標槍數量的人命。


    “前進!”


    看到城門洞裏的敵人退去,明軍的重甲刀盾兵持盾進城門,算是終於踏進了京城第一步。


    “給我射!”


    明軍會用標槍弩和弓箭攻擊城門洞裏的敵人,守軍當然也會。但是他們的箭矢劈裏啪啦打在盾牌和盔甲上,沒有給明軍的重甲刀盾兵帶去什麽傷害。


    重甲刀盾兵的精髓就在那塊盾上。他們在和步兵敵人交戰的時候需要用盾擋箭、扛戰線,因此在訓練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要去練習持盾的耐力和穩定性。


    不論是對手的什麽武器落到盾上,他們都必須知道該怎麽接。


    到底是硬碰硬還是先硬後軟,是把盾伸遠一點接,還是直接把盾縮到身體前麵,用身體幫忙一起接住。都有不同的講究。


    像看到對方如果射的是弩箭,知道衝擊力強並且可能會被破盾,那就不能靠近身體,而是用大臂把盾撐遠,還要加上另一隻手幫忙一起扛。這樣就算被弩矢破盾了,隻要不被紮到手,都能保證盾牌穩得住。


    而像今天這樣的普通弓箭,他們可以把盾牌貼近身體,用頭盔的前麵抵住盾牌來抵擋箭矢對沒有保護的麵部的攻擊。


    箭矢的動能落到盾牌之後,會傳導到大部分的人體,然後被人體的肌肉自然緩衝吸收,造不成什麽影響。


    而藏在盾牌後麵的士兵,又可以隨時在盾牌頂部露出兩隻眼睛看向前方,讓自己看清敵人的動向。


    守軍的箭矢射地熱鬧,劈裏啪啦的卻沒有什麽傷害。越來越多的重甲刀盾兵鑽進了城門洞,然後開始向已經堵在城門洞外的守軍發起進攻。


    守軍見到一大群穿著鐵甲的敵軍精銳向自己走來,害怕之餘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衝上來,拿起刀槍就砍,喊殺聲立刻響了起來。


    當興漢城門守軍和明軍近距離血戰的時候,與此同時城牆上也在進行著更激烈的血戰。


    隨著辣煙越來越多,受到影響的興漢城牆守軍也越來越多,一些人沒機會拿到沾水的蒙臉布,打了一會兒之後就感覺用鼻子唿吸太難受了,隻能用嘴唿吸。


    用嘴唿吸看似味道沒那麽大,但是沒有了鼻子的過濾,這辣煙對喉嚨和肺部的刺激更加直接。他們很快就感覺越來越嗆,然後咳地停不下來,仿佛要把肺咳出來。


    這給了明軍登城士兵機會,他們受到圍攻的烈度小了很多,越來越多的明軍在城牆上一點一點擴大地盤,讓更多的後續戰友不斷從雲梯上爬進來,加入他們的城牆爭奪戰。


    童浩褚、狄鴻熙、懷正業三人急了。他們過來就是為了立下功勞的,結果根本沒想到明軍忽然攀爬雲梯攻城,有種似乎要立刻就把京城攻下來的氣勢。


    這不是讓他們沒地方發揮,沒辦法立功了麽。


    童浩褚三人立刻求周宇給他們一個機會。周宇覺得他們身份特殊,如果願意在這個時候“做表率”,也能給後麵投降大明的人打個樣。隻要替大明辦的事夠多了,上麵就會信任你。因為你做出這種事之後,就沒有機會再迴到興漢,做一個普通的節度使。


    明軍讓出了幾塊城牆給三人的軍隊。他們當即帶著士兵前進,二話不說就開始率軍攻城,希望能在別人之前把自己的那段城牆拿下。


    周宇是不喜歡用肉搏的方式去搏勝負的,傷亡太大。可是對於這三個比較“老”的指揮官來說,他們的觀念已經很難更改,他們隻覺得肉搏才是一錘定音的方式,隻要讓士兵源源不斷地衝到城牆上,敵軍在某個臨界點一定會崩潰的。


    他們的想法和做法都沒有問題,隻是在攀爬的時候數量就比明軍密度更高,一個接一個,都不怕上麵的人摔下來把同雲梯上的人砸到。


    好在明軍的雲梯質量夠硬,愣是撐住了挺多人一起攀爬。可能是因為雲梯是按著穿重甲的士兵可以攀爬的規格來做的吧,多爬一些穿皮甲的,可能剛好撐得住。


    童浩褚三人的核心軍隊更“老式”,他們作為老式軍隊,與其說是效忠皇帝,不如說是效忠效忠皇帝的節度使大人,畢竟皇帝的軍餉物資都是發到節度使的手上,再由節度使發到他們手裏的。


    誰給錢誰是頭,妥妥的沒問題。


    他們剛被改編,這個思想並沒有及時地扭轉過來。但是童浩褚、狄鴻熙、懷正業三人都拿出自己的家當承諾賞賜之後,這些老式的士兵也是能在重賞之下爆發出不怕死的勇氣。


    他們真的殺到城牆上時的的確確如狼似虎,還真給他們打出了一番局麵。


    因為他們所拿到的城牆是辣煙還沒有覆蓋到的範圍,所以明軍沒有立刻在這裏發動進攻,就是希望能先給敵軍上一個戰鬥力減弱的效果再進攻。


    結果因為別的地方攻的太厲害,城門那邊也告急調走了一批士兵,這些還沒有受到進攻的地方守軍密度就下來了。


    他們沒有受到辣煙的影響,也在三個節度使的核心軍隊攀爬到城牆之前用檑木滾石和箭矢殺了不少人,但是真的被衝到城牆上之後,更多的攀爬士兵意味著補員速度極快。


    在更低密度的守軍麵前,他們僅用一段時間就拉平了雙方的數量,逼得守軍從其他地方抽調軍隊過來支援。


    到了此時,明軍的攻勢等於是全麵展開了。


    城牆上已經沒有了未受攻擊的地段,到處都是雲梯到處都是像螞蟻一樣攀爬著攻城的士兵,以及城牆上全麵絞肉的刀光劍影。


    城門洞裏也是人擠人殺成一片,就算是變成屍體的人也可能在無比擁擠中被夾住不倒下去,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根本無處下腳。


    但城門還在繼續遭受破壞繼續擴大,明軍在城牆上的數量正在朝著量變就要引起質變的速度增加。


    京城裏也是陷入了一片混亂。


    朝廷中樞還想對外發布全員持械上城牆作戰的命令,可是連傳命令的人都在一片混亂中出宮之後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可能是預感到事情不妙出宮躲起來了吧。


    命令傳遞到衙門,也沒有人手可以去發布這樣的命令,就算讓下麵的小吏拿著鑼上街去敲打著宣布聖旨,也不會有人真的在這個時候拿起菜刀、扁擔衝到城牆上去和穿著鐵甲的士兵廝殺。


    城內的居民們要麽鎖緊大門,要麽拚命儲備食水,希望城破之後的混亂可以持續地短一點。街上人人關門,到處都是關店和轉移財產的人群。


    這也導致了惡人們上街肆無忌憚地搶奪財物,加劇了混亂。


    但是這種情況隨著南麵的城門洞被重甲刀盾兵殺穿,明軍出現在城門後麵,正式越過城牆、城門的封鎖而踏進京城之後,都陷入了停滯。


    原本還在拚命抵抗的守軍,在被明軍攻進京城裏之後,忽然就失去了什麽信念一般開始崩潰,絕大多數人都轉身就逃,他們也不知道能逃到哪裏去,反正就是轉身就逃。


    然後明軍就從南門源源不斷地殺了進去。


    “城破啦~~~”


    隨著城外的明軍聽到南門的軍隊發出巨大的歡唿聲,然後看到南門外等待士兵們突然往城門洞裏湧去,明軍一起高喊城破了。


    越來越多的人喊了起來,大家都知道勝負已定。


    城牆上作戰的明軍也是聽到了這個聲音,氣勢再起,把心膽俱裂的守軍殺得四處逃竄。


    隨著明軍如潮水般湧入南城門,湧向各個方向,城牆上的興漢守軍也失去了某種信念,逃的逃降的降。


    周宇到達後明軍發動雲梯攻城,僅僅2個時辰。


    興漢京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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