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在150米距離外設立箭塔隻是延壽教第一次比較保守的實驗,之前也有想過在100米內把箭塔豎起來的。


    但因為害怕胡人手裏會不會還有興漢軍隊留下的床弩等大型守城器械,所以還是在150米外保守一下。


    試過發現胡人的反擊力度實在差勁,拿起來看一看他們射的箭,雖然有有些鐵箭頭,但仍然以骨箭和木箭居多,對延壽教的甲兵殺傷力極低。得需要非常多的運氣才能射到延壽教士兵沒有護甲保護的部位。例如臉部、眼睛、耳朵等。


    可是箭矢飛到150米外時已經不算快了,就算不好閃躲,眼睛看到箭矢之後頭一低避開臉,讓箭和自己的頭盔碰一碰硬度,都沒有問題。


    發現對手城牆上沒有什麽反擊手段,教兵傷亡率極低之後,屈可伸命令直接跨過100米的距離,直接將箭塔的豎立推進到離城牆50米處。


    依舊是在步兵陣的環繞下,一座座簡易箭塔在城頭胡人驚恐而小心的注視下立了起來。


    這一次,是60座!


    陸續被豎起來的每座箭塔上都一樣安排3個盾弩手配備3個巨盾和3架長弩,對城牆進行瞄準射擊壓製。


    因為拉近了距離,9米高的箭塔可以對7米左右的城牆進行更大角度的壓製。


    延壽教的盾弩手們在把盾立起來之後,城牆上的弓箭手們能射到他們的角度更小了,不得不斜著射擊,不射擊正麵的箭塔,而去偷側麵的更遠地方的箭塔,因為看起來似乎能射到盾弩手的一點點沒有被舉盾保護到的側身。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的射程又被拉成了上百米外,無法平射隻能拋射的情況下很難做到精準射擊,9米高空還有風在吹,每支箭都亂飄,能射中都是運氣拉滿了的情況。


    就算射中都不一定能破人家的防。


    即使是這樣賭運氣的射擊,守城的北原守軍都是冒著巨大的傷亡風險在做。他們開始被50米距離內的長弩高打低,爸爸打兒子一般壓著打,傷亡迅速飆升。


    他們之前還能躲城牆後麵,現在一不小心露個屁股都能被逮到,腦袋晃一下都得擔心半天自己的頭顱會不會被弩箭貫穿。


    由於運送屍體的人也會被攻擊,因此從城牆上把屍體清理走的人也偃旗息鼓躲著不敢動,導致屍體積累地越來越多,屍體裏的血液緩慢流淌了一地,讓地麵上逐漸滿布血液,變得濕滑。


    陷入困境的北原人也不是沒有掙紮,他們很自然地想到了“火箭”。既然對方的盾和箭塔都是木質的,那就能燒!


    一支軍隊動員起來的效率很高,特別是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北原軍隊開始將碎布、碎毛皮纏繞到鐵箭頭上,然後浸到油裏泡一下就跑到城牆上,在火上點燃後朝箭塔射去。


    這樣做的人不少,還得都用鐵箭頭不然怕就算射到了箭塔也射不進去停留不住,那就沒辦法把箭塔的木頭點燃了。


    可是箭頭加了布浸油後變重本來就難射擊,他們的箭矢飛出去後很多都沒有飛遠的能力,下墜的非常快。落到地上無意義地燃燒。


    他們隻能迴去再拿纏上布的鐵箭矢不說,還要把上麵的重量減輕,否則重量參差不齊根本連射都射不到箭塔。


    當他們頂著傷亡調整完的時候,又發現延壽教的箭塔實在是太簡陋了。就一塊板子和3塊大盾牌,下麵竟然就那細長的3隻腳,能用正常的弓箭在50米外射中那3個箭塔支撐腳已經能算優秀的射手,現在用火箭射還能中才有鬼了。


    所以他們幹脆對著那些大盾射擊,畢竟看起來目標比較大。


    他們的箭矢總算能射中巨盾,看著箭矢頭帶著浸油的布料在上麵燃燒並沒有熄滅,大家精神都為之一振,希望能把這些盾牌給燒掉。


    可是隻見延壽教的盾弩兵直接把盾拉倒下來,直接把火箭拔了,然後再把巨盾放迴去……


    它不是箭塔的一部分,它是可“拆卸”的啊!


    這讓射到巨盾上的火箭忽然變得毫無意義,可是箭塔本體太難射了,他們隻能一邊射巨盾,一邊拿普通弓箭也瞄著箭塔上的巨盾,等著被火箭射中的巨盾被拉開,然後用箭矢射擊沒有遮擋的射手。


    但是箭塔後的長弩攻速忽然增加。因為發現城牆上的守軍越來越多,對躲避也沒那麽敏感後,三個盾弩手有一個人停下了射擊,開始同時給另外兩個盾弩手當裝彈手,給他們裝弩矢。


    另外兩個盾弩手就負責拉弦、瞄準、射擊。當城牆上不缺目標之後,頓時長弩的射擊速度忽然飆升,單位時間的殺傷效率也忽然提高了。每分鍾能向南城牆傾瀉上千支弩箭。


    定北城的南城牆上嗖嗖的聲音不斷響起,就算有許多弩箭射空了,包括地上的屍體都遭到了“二次”射擊,拿著火箭衝上來想要燒箭塔的弓手更是屍橫遍野。


    城牆上的屍體已經多得能絆倒人了,更是大量血水讓它濕滑地站不住人。


    “殿下,得趕緊讓人清理通道,否則敵軍萬一現在攻城,我們的守軍都上不去!”


    兀燼術也知道現在是緊急關頭,咬牙下令道:“找到城中青壯上去清理屍體,立刻!”


    那將領直接說:“我都準備好了!”


    原來他們已經征發了青壯,現在就是在兀燼術這裏讓他親口確認而已。不過這種事情雖然會讓兀燼術覺得自己有些被當成一個“工具”,但他也知道此時是緊急時刻,計較不了這麽多。


    “好,速去辦吧!”


    被征發的北原人被迫前往城牆上運送屍體,他們就算不來也不行,軍令之下不來的直接砍死,他們無法抗命隻能過來。


    但是真的到了城牆上看到一片屍體和鮮血的地獄景觀的時候,他們還是哭嚎叫嚷腿軟手抖。


    然後他們被逼著上前搬運屍體,下一刻就被弩矢射中,當場成為了屍體大軍中的一員。


    許多人慘叫著躲避和逃離,又被後麵的北原士兵拿刀逼了迴來,逼他們必須去搬運那些已經影響守城的屍體。


    他們警告這些北原人,如果城被敵軍攻下來,對方將會屠城,他們一樣也會死掉。


    在他們的威脅和恐嚇之下,這些胡人隻能冒著生命危險不斷上去搬運屍體,也一起變成屍體。


    可他們並不知道,這其實是北原將領希望讓延壽教的金屬弩箭在這些非士兵身上消耗光的“策略”。


    這些金屬弩箭製作精良殺傷力強大,他們雖然現在把這些弩箭收集起來不知道有什麽用,但在他們的想法裏,肯定能找到辦法把這些弩箭“還施彼身”。


    現在他們沒有弩可以射這些弩箭,可隻要擊敗了對方之後,不就能繳獲對方的弩了嗎?並且一旦對方射光了弩箭庫存,這些弩對北原騎兵和士兵的威脅就消失了。


    因此他們征發了堡壘裏非士兵的人去運輸屍體並且挨箭。說是征發青壯,實際上先征發了老弱,老弱不夠了就征發婦人,青年男子和少年男性因為是後備兵員,在此時反而不會被征發。


    北原守軍的損失下降了,可是屍體卻並沒有怎麽減少。畢竟運走一批,運屍體的人也會在某一次運屍體的時候變成新的屍體等著別人搬運。


    他們不是沒有掙紮,譬如拿盾擋一擋,拿布去遮擋視線,可是盾牌完全擋不住長弩射出的弩矢,都是一箭穿透把盾牌射裂。


    更有效的拿布遮擋視線確實有用,隻是他們拿出來的布並沒有大塊的,零零碎碎隻能遮擋一些視線,無法完全遮擋箭塔的射界,北原運屍體的人雖然相對安全了一些,但依舊會被發現並射死。


    北原軍隊已經在考慮用煙霧遮擋視線了。可他們又怕自己拿煙霧遮擋對方的射界,延壽教突然攻城,那他們城牆上什麽都看不見,豈不是送對方殺到城頭占領城牆?


    因此他們也不敢用煙霧遮擋,幹脆拿一些點燃的幹草等東西往城下丟,希望冒起來的煙霧能升得高一點,把城頭遮住。


    隻是沒用,他們的儲備不足,根本製作不出濃煙滾滾的景象,一旦丟下城的燃料耗盡,煙霧立刻就衰減,給盾弩兵造成的麻煩微乎其微,北原一方也就不嚐試了。


    在東城牆上一直觀察著延壽教軍隊行動的兀燼術對旁邊的人說道:“目前來看延壽教的箭塔似乎是想多消耗一點我們的人和守城物資,等他們的弩箭用的差不多了,應該會派弓箭手上去射箭。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得用盾牌抵擋。”


    “是殿下,我們已經在抓緊製作盾牌了!”


    然後兀燼術忽然看到150米外的延壽教箭塔似乎被放倒了。


    “咦,他們把之前立起來的箭塔準備拆掉嗎?”


    兀燼術眼睜睜地看著延壽教分出了一半軍隊,朝東城牆來。並且攜帶著那些他們已經熟悉的組裝箭塔用的“零件”。


    兀燼術臉色一白:“糟了,他們要來東城牆修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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