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裏烈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被盯上的問題。


    按道理來說,他這樣白天拚命趕路,晚上才休息的趕路方法,是不可能有偵騎可以跟得上偵查的。就算運氣好偵查到了,也沒辦法及時把消息傳遞給指揮官。


    等指揮官得到他們的消息之後,這支軍隊都不知道竄到哪裏去了,哪裏去找,找不到又何談截擊?


    所以兀裏烈隻是埋頭趕路,根本不吝嗇馬的體力,他隻是因為知道直接去古爾車城救人沒用,所以才不去古爾車城,而是來抓鮮於家的“人質”迴去交換。


    如果去古爾車城能救到人,他早就一路朝著古爾車城飛奔而去了。


    “出發!”


    行軍的第五天,8月4日早上,疲憊的北原騎兵們草草吃了點東西喝了水,看著一晚上已經被馬兒啃禿了的草地,給馬匹喂了點水之後繼續出發。


    兀裏烈昨晚告訴了將領們真相之後,他們一大早起來也是眉頭緊鎖。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和士兵們說這件事,但他們也同意兀裏烈的看法,如果和士兵們說北原的首都已經陷落的話,隻會亂了軍心。


    因此他們也隻能忍著,然後催促士兵們出發。他們也變得焦躁起來,想要快點執行把鮮於家叛亂牧民的家屬抓到古爾車城外麵去交換的辦法。


    他們的焦躁自然會釋放出來,嗬斥、罵人、抽打士兵的事情都發生了,讓一些比較敏感的人發現了不尋常的味道。


    士兵們雖然有不滿卻也隻能忍住,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要麵對的敵人是誰,到底會不會交戰,什麽預期和心理準備都沒有,隻是被逼著埋頭趕路。


    於是今天趕路的效率除了一開始高一點之外,後麵的速度又下降了。不過今天兀裏烈並沒有像前幾天那樣拚命催促,而是隨他們降低了速度。


    他作為一個親自指揮過軍隊的皇帝,也是知道最好不要和軍心士氣對著幹的,高壓之後該放鬆一些也是為了之後好。


    並且今天已經進了鮮於家的草場,他原本還以為可以看到牲畜和部落,結果跑了半天沒看到。為了找人他派出了偵騎,結果到現在還沒有迴應。


    兀裏烈當然不知道,周宇為了鮮於家的軍屬不受騷擾,將他們臨時遷移到核心區域內暫住,還給他們留下了灶、鍋、燃料以及一批給養。附近有溪流補充水源,平日裏宰殺一些牲畜,可以供他們生活一小段時間的了。


    所以兀裏烈哪裏能輕鬆找到鮮於家的人,他們得沿著正確的方向繼續行軍到明天還不一定能夠碰到。


    可是他們沒有機會了,因為這天中午周宇的軍隊已經在他們前進的路上停了下來,開始“守株待兔”,等待這一隻大兔子自己撞上來。


    周宇做了移速估計之後,卻沒想到兀裏烈軍隊的行軍速度在這幾天降低了,而他的騎兵還以正常的速度行軍,在預計的時間之內到達的“戰場”,而兀裏烈的軍隊離他們還有四五個小時的路程。


    不過也好,現在提前休息得久一點,到時候開戰時體力精力更好。


    喂馬、吃飯、休息。


    比起兀裏烈的士兵們被瞞著不知道這一趟是來幹嘛,周宇的延壽教騎兵和駿騎軍,都知道這一趟是來阻擊兀裏烈的。


    他們不知道教主是怎麽知道兀裏烈會來這裏的,但是大部分是前鮮於家牧民的駿騎軍,他們可是戰意滿滿。因為這裏已經是鮮於家的草場,兀裏烈帶兵過來是要幹什麽他們猜得出來。


    無非是抓人或者報複。兀裏烈不敢直接麵對他們,不敢去救他的家人,不敢去把北原首都打迴來,卻要拿駿騎軍的家人開刀。


    懦夫!一定要把這個懦夫打敗!


    他算什麽皇帝,打敗了他教主就是草原的皇帝!


    在鮮於家的草場上打仗,為了“保衛家人”,駿騎軍的士氣和戰意都暴漲一截。


    這邊周宇的軍隊在休息,兀裏烈的軍隊卻隻能喝冷水,勉強下咽已經吃了幾天的,有一點變味了的難吃幹糧。


    他們行軍的決定十分倉促,準備也不足,所以準備的幹肉並不能放太久,過了這幾天幹糧都已經有一點點腐敗的味道發出。他們迫切想要找到新鮮的牲畜宰殺吃肉,結果卻找不到,為了不餓肚子隻能繼續吃有點臭了的幹肉。


    吃完了之後嘴巴裏都是臭的。


    可即使是兀裏烈也好不到哪裏去,行軍路上他也沒辦法吃大餐,最多就是製作保存的好一點的,鹽加的比較多的幹糧。實話說他現在吃的還不如周宇手下駿騎軍普通士兵吃的行軍餐味道好。


    但他們盡管在這種條件下,依舊在堅持行軍,準備在下午找到鮮於家部落的蹤跡。卻不知道他們正在一頭紮向周宇軍隊的“懷抱”。


    周宇一直在關注兀裏烈5萬軍隊的動向,在計算出他們離自己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時,下令大家再吃一餐,再喂一次馬。


    大家都知道教主的神通,猜到教主肯定是用法術探知了敵軍的位置,所以讓大家再補充一下體力,準備迎接戰鬥。


    於是大家再用周宇提供的燃料和鍋煮了“醉仙湯”喝,就著幹糧吃下去。


    然後周宇讓人分發麻藥箭,告訴所有人到時候接戰前,將這些綠色的箭矢盡量遠盡量快地射出去,先將對方的軍隊廢掉一部分。


    駿騎軍也知道這種綠色的箭矢,他們有些人也被這樣的箭射過。雖然自己沒被射中,但是戰友和馬匹被射中之後被“毒”倒的情況他們是知道的。


    因此他們小心地收好這種“毒箭”,準備剛接戰的時候就射出去,不論人還是馬,中一箭就會失去戰鬥力,比普通的箭要狠得多。


    然後需要披甲的都開始披甲。槍盾騎兵此時才穿上了鐵甲,其他士兵穿上了皮甲,檢查其他武器,弓箭、馬刀、馬槍,做好戰鬥準備。


    這些事情完成之後,雙方的距離隻剩下了半個小時的行軍路程。


    周宇開始帶著他們調整位置,準備給兀裏烈的5萬大軍來一個“側擊”,最好能從中間截斷對方,將對方的組織打亂,讓他們陷入沒有指揮、各自為戰的境地。


    兀裏烈此時根本不知道會發生戰鬥,身邊的5萬大軍給了他縱橫草原的底氣。他不認為有誰敢過來挑戰自己。


    但他還是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因為鮮於家的草場上怎麽看不到部落和牧民呢?這不合理啊。


    兀裏烈隻能猜測是不是周宇在拿下了古爾車城之後,命令他們向古爾車城方向遷移過去了?畢竟這樣子他們也能增加力量。


    可是如果兀裏烈不過來找鮮於家的麻煩,直接去圍攻古爾車城的話,那麽遷移過去的牧民豈不是“羊入虎口”,直接往兀裏烈的嘴邊送?


    兀裏烈想不明白,隻能歸結於自己還沒找到人,或許是運氣太差的關係吧。


    他們都到這裏了,隻能繼續行軍,繼續派偵騎尋找牧民、牲畜活動的蹤跡。


    可是一直行軍到下午4點,還是沒有偵騎迴報有任何發現,讓兀裏烈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他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有一股衝動想讓他帶著軍隊轉身就逃。


    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拚命提醒他這裏很像一個陷阱,一個圈套。


    可是理智和邏輯又不停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帶著五萬大軍突襲這裏,根本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他出發前連將領們都沒告訴過來幹嘛,隻是說了個方向。


    然後,他就看到了狼狽狂奔迴來的偵騎。


    當兀裏烈停下來想知道是不是找到了什麽時,遠處,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由騎兵組成的黑線。


    戰鬥,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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