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過去在所有人的心裏都默認是銅錢的,任何鐵錢都是一種欺詐。


    因為鐵錢生鏽之後就沒人要了,花不出去的鐵錢也做不了別的,隻能看著它生鏽。


    曆史上有過鐵錢,隻是大家都不想當鐵錢的最後一任主人,所以拚命把鐵錢花出去,並且不收鐵錢。很快就導致鐵錢的信用跌入穀底,不再有人使用。


    因此,當於公公的手下看到延壽教拿來幾箱子,打開都是滿滿的鐵錢之後,看周宇的眼神都怪怪的。


    但周宇卻看著於公公:“不是要收繳嗎,於公公請吧。”


    於廉原本幻想著收繳壽字幣,然後把那上麵的金銀都熔了,重新煉成金塊銀塊,照樣也是錢財。


    哪怕你拿幾箱銅幣出來,於廉也敢收了,反正都是錢。


    可鐵錢是什麽鬼。


    於廉把鐵錢拿起來細細觀看,臉色很差:“你做鐵錢欺騙你的教徒?”


    “於公公,這就你想收繳的壽字幣,拿去吧。”


    這東西他可以從主時間線免費拿到,要多少有多少,於廉的手下每個人分一噸他都無所謂。


    要對付這個太監得在暗中,明麵上還得把他當做欽差,不能真的和他在這裏翻臉。


    你不是要收繳查抄嘛,一文錢的鐵錢也是壽字幣,你盡管抄走。給你個台階趕緊下,不然大家僵在這兒實在難看。


    但周宇仍然高估了這玩意兒的下限。


    於公公指著銀行裏麵說到:“不勞煩教主,我們自己查。將金庫打開看看吧。”


    周宇沒想到這太監居然真的可以做到不管不顧,不在乎延壽教,不在乎周宇,隻衝著錢財無腦蠻衝。


    這樣一個東西居然能夠過來當欽差?看起來還不如曹公公呢。


    周宇毫不猶豫地扭頭對銀行行長說:“打開金庫,等公公查看。”


    於廉得意地笑笑就想進去,周宇攔了一下:“公公稍待,銀行金庫打開繁瑣,需要時間。”


    可是等金庫打開之後周宇和蜘蛛扭頭就往裏麵走,最先到達了金庫走了進去。


    於廉的手下想要跟隨他們進去,卻被銀行的人阻了阻,等他們衝開銀行的人時,周宇已經進了金庫。


    於公公覺得不好,趕緊在手下為他開出的道路中跟著疾走,也一路衝進了金庫裏。


    等他衝進金庫裏的時候,隻看到了空蕩蕩的架子,以及打開的空蕩蕩的箱子。


    周宇站在空蕩蕩的金庫中間,帶著嘲諷的笑容對他說:“於公公,查抄吧。”


    於廉臉色難看,一揮手,他的手下衝進金庫四處翻找,可是除了空架子就是空箱子,一根毛都沒有。甚至連鐵錢都沒有。


    沒找到錢財的狗腿子可能是從京裏下來地方,不把地方上的人放在眼裏。估計連延壽教是何等規模都不知道,居然仗著自己是欽差太監的手下,對周宇大聲道:


    “這金庫裏定還有密室機關,速速打開,否則等我們找到密室,定要叫你們好看。”


    周宇當了這麽久教主,性格變化也不小。不知多久沒人敢在他麵前這麽大聲說話了。


    “放肆。”


    周宇說出放肆兩字,蜘蛛用極高的敏捷邁一步上前,踹在此人的胸口,將他一腳踢飛。


    他的身體飛出金庫大門,摔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於廉見到這一幕,陰陰地說:“周教主好大的脾氣。”


    周宇也不慣著他了:“難道此人是公公的兒子?出言不遜還不能教訓了。”


    於廉哼哼冷笑:“也不是不能教訓。隻不過你的手下在我麵前舉止不當,是否也得教訓?”


    “哦?公公想要怎麽教訓我的手下?”


    於公公用下巴點了點蜘蛛:“你殺了他,再賠一萬兩銀子,此事一筆勾銷。”


    周宇也用下巴點了點蜘蛛:“他是延壽教副教主,與摔出去那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不是一迴事。另外,延壽教窮困,一萬兩銀子實在太多,我賠他100文錢,去找醫師開些藥湯喝吧。”


    於廉看了看搜不出東西空空的金庫,說:“教主這是要公然抗法了?私鑄錢幣不說,還用法術把私鑄的錢幣搬空,藏匿證據。哼哼,待我從京中請來高明的道士破了你的邪法,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於廉轉身離開,而他的手下也從空空的金庫中湧出,像餓狼一樣撲向櫃台,將櫃台裏剩下的錢財一文不剩地搜刮幹淨,然後跟著於廉離開。


    周宇根本不阻攔他們搜刮,因為之前在他們砸櫃台欄杆的時候,銀行櫃員就已經把大額金錢都帶進金庫裏了。


    周宇提前進入金庫,將所有金銀、錢幣放進次元空間,就是不允許於廉帶走大額金錢。


    他的那些狗腿子手下,搜刮走的隻不過是零零散散的銅錢和上百兩銀子而已。


    等於廉離開之後,衙門的人才到達。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想摻入延壽教和欽差公公之間的事情。


    周宇讓手下人處理好必然來臨的壽字幣兌換問題,解釋清楚壽字幣絕對不會兌不了,延壽教必會遵守承諾,壽字幣一定可以兌換成銅錢和金銀。


    這該死的太監最惡心的地方就在這裏,他就是要用搞你、惡心你的方式,逼你向他妥協,然後任他拿捏。


    他直接帶人來“砸店”,銀行的信譽必然會受到“欽差”二字的惡劣影響,讓許多小心謹慎的,剛剛願意接受壽字幣的人對壽字幣又失去了信心。


    周宇能做的隻有讓延壽教的銀行堅挺地開下去,一直可以進行壽字幣的兌換,以這種方式來穩住所有人對壽字幣的信心。


    好在延壽教的人肯定是用壽字幣的,隻要想做延壽教生意的人,為了生意競爭肯定要無條件接受壽字幣。


    至於周宇這個教主,就得從源頭解決問題了。


    他立刻上馬去找彭秋東。欽差的身份確實尊貴,可是不能沒底線地亂來,這該死的太監怕是把延壽教當成一個藏著無數金銀的金庫了。


    為了打開這個金庫瘋狂撈錢,他肯定會想辦法尋找這個金庫的弱點,如果找不到弱點也找不到進入金庫的鑰匙,他並不會介意用暴力把這個金庫的大門給砸了。


    彭秋東對於周宇的到來也是一陣頭痛。


    他知道於公公去帶人鬧延壽教的銀行了,顯然狗太監又亂來,這次無視了延壽教的勢力大小,直接亂來。


    固然是不對的,可這欽差公公他也碰不得。


    某種意義上,欽差就是皇帝老爺送出宮的手腳、眼睛,真要被欽差記恨上,去皇上麵前說幾句壞話,真的能掩埋掉不知多少年的兢兢業業。


    可這也不是個選邊站隊的問題。延壽教更是安右道如今不可或缺的存在。


    說難聽點,真的得罪延壽教,周宇拉走7、8萬教徒離開安右道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大家誰也討不到好。


    所以周宇的求見,彭秋東隻能答應。他希望自己可以彌合這兩尊大佛之間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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