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衣人錯估了青天司那些人的實力,特別是燕子塢的人,薛衣人根本沒想到,這樣一個江湖勢力,居然會投靠青天司。


    最重要的是,之前燕飛兒的實力根本不算什麽,但這次遇見,薛衣人被驚到了,那燕飛兒,居然短短時間內就達到了半步宗師境界。


    還有青天司的那個幹瘦青年,薛衣人是怎麽也不敢想,那小子居然是宗師高手。


    可偏偏這樣的宗師高手,卻聽從一個二流境界的黃毛丫頭調遣,這青天司的底蘊,著實把薛衣人嚇得不輕。


    從昨天迴來後,薛衣人就一直在關注著外界的消息。


    今天一大早,聽說了賈府的事情,還有昨晚出現在秦王府的林細雨和葉綻青,聽聞這事後,薛衣人人都麻了。


    青天司不是號稱正大光明嗎,特麽中午抓的人,晚上又提出來溜一圈,就變成晚上才被抓住的了。


    而青天司更是利用此事,逼得賈府不得不找出一個人來給賈寶玉頂罪。


    而這個罪名太大了,旁支根本頂不住,隻能是主家的人來。


    賈璉,作為賈府二爺賈赦的兒子,就因為這樣被推出來頂罪了,而且還特麽是秋後問斬。


    聽到這些情況,薛衣人害怕了。


    要是家裏隻有他一個人,他也就當聽個樂子,可薛家家大業大,要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薛家被青天司盯上。


    以青天司昨晚展露出來的無恥手段......薛家怕是要完!


    愁苦不已的薛衣人左思右想,發現自己好像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跟賈似道一條道走到黑。


    “二弟,這大清早的,你怎麽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薛立人一大早就過來了,昨天因為有事沒在府上,所以薛立人還不清楚薛衣人所作所為。


    但三弟薛笑人已經知道了,自從知道這件事後,薛笑人就離開了薛家,不知道去鼓搗什麽了。


    “大哥,早啊。”


    薛立人微笑著坐在薛衣人身旁:


    “聽寶釵說,昨天二弟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


    薛衣人麵容苦澀的歎了口氣:


    “大哥,我恐怕給家族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


    賈府大觀園內,老太太杵著拐杖,在鴛鴦的攙扶下一臉懵逼的看著賈敬正指揮著人將一箱箱金銀財寶和上年份的寶藥往外搬,賈老太趕忙上前:


    “住手,快給我住手,小三,你這是做什麽?”


    聽到賈母問話,賈敬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直接嚇了個激靈,連忙走上前扶住賈母:


    “母親,你怎麽來了,這大早上的,院子裏清冷,鴛鴦,快扶老太太迴暖香閣。”


    賈母根本不理會賈敬這話,一把甩開賈敬的手,指著滿院子往外搬的箱子:


    “這麽多東西,你要搬去哪?你大哥弄來這些容易嗎?這是我賈家的家底啊!”


    說是家底,其實也算不上,但這麽多東西,也足以讓賈家傷筋動骨了。


    昨晚賈似道可是吩咐過,不能讓老太太知道賈寶玉的事情,更不能讓老太太知道今早發生的事情,否則,別說賈府了,整個臨安都得雞飛狗跳。


    當前階段,賈似道最重要的就是組建皇城司,不能因為別的事情耽擱了,即使與秦王府的深仇大恨,也阻擋不住賈似道組建皇城司的決心。


    而且,因為昨晚的事情,更是加快了賈似道組建皇城司的步伐。


    “母親,這就是大哥的意思,您還是別問了,鴛鴦,快扶老太太迴去。”


    賈母不想走,可鴛鴦也不敢得罪賈敬,而且聽說是大爺的命令後,賈母也暫時迴了暖香閣,打算親自找賈似道問清楚。


    賈母走後,賈敬看著那些金銀珠寶一箱箱被搬走,心裏都在淌血。


    這可是他十幾年來,一點一點攢下來的,現在居然要送去賠罪,賈敬現在恨死了趙軒。


    娘的,那什麽精神損失費有這麽貴嗎?


    整整十萬兩黃金,五百萬兩白銀,還有數不清的珍珠寶石。


    看著這些東西,賈敬不僅恨死了趙軒,也恨起了自家侄兒賈寶玉。


    這狗娘樣的,不僅坑慘了賈府,還把二哥的兒子賈璉都折了進去。


    雖說賈似道會想辦法補償二房,可特麽二房就隻有賈璉這位公子了,難道再讓賈赦生一個不成?


    想到這,賈敬還有些後怕,好在自己的兒子賈珍是兵部侍郎,有官職在身。


    就算是賈似道,為賈珍謀劃這麽個官職,付出的資源也不少,舍不得浪費,否則的話,這次說不好是讓賈璉做替罪羊還是讓賈珍來了。


    而且,很大概率是讓賈珍來,因為賈珍已經有一個兒子賈蓉了,可賈璉還沒有啊。


    賈敬咽了咽喉嚨,雙目血紅的朝著賈寶玉養傷的院子深深的看了眼。


    今天大哥為了賈寶玉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可以犧牲二房的嫡子,明天,是不是也能犧牲自己這一房的人?


    對此,賈敬不得不早做打算啊。


    暖香閣內,剛剛迴來的賈母就被一陣哭鬧聲惹得麵色不忿。


    大觀園那些財物的事情她都還沒搞清楚,現在居然又有人來煩她。


    “誰在外麵鬧啊?”


    大丫鬟鴛鴦搖了搖頭:


    “老祖宗,我出去看看。”


    鴛鴦正要出去查看,二房賈璉的媳婦王熙鳳便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來。


    原本那個鳳辣子,現在哭起來是真的震耳朵,賈母煩不得了,用力杵了杵拐杖,生氣的罵道:


    “鳳辣子,大早上的,你來哭什麽呢?我老太婆還沒死!”


    王熙鳳穿的雍容華貴,姿色誘媚,眉宇間還透著些許英氣,可此時哭得梨花帶雨的,根本看不出平常時候的狀態。


    此時的王熙鳳,說是可憐吧,但看起來又有些惺惺作態,說是假哭吧,但人家那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嘩啦啦的不斷從眼眶中落下。


    看見賈母,王熙鳳一把推開了扶著自己的丫鬟,幾步上前就跪在了賈母跟前,抱著賈母嗚嗚哭訴起來:


    “老祖宗,你可要救救漣爺啊,今兒個一早,京兆伊就來人拿了漣爺,大哥說漣爺沒事,可就在剛剛,我派去京兆伊那盯著的人就迴來了,說是......說是要秋後問斬漣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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