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城。


    穆府。


    武嶽和蘇瑾兩人正站在府前恭候,旺財百無聊賴的臥在一旁。


    蘇瑾轉頭看向武嶽,問道:“武兄,你......你究竟會不會醫術?”


    “醫術?”武嶽憨笑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俺不會醫術,吳老頭不教俺,他曾經想讓俺學,讓俺給一隻兔子行針,俺......俺一針給兔子紮死了,吳老頭罵俺太笨,就不教俺了。”


    蘇瑾疑惑道:“你往哪紮的?怎麽還給紮死了?”


    武嶽思忖著,一本正經迴應道:“天靈蓋。”


    蘇瑾:.......


    你那是想給兔子行針?


    你怕不是想吃兔子肉吧?


    蘇瑾隻覺頭皮發麻,弱弱道:“醫聖讓你紮天靈蓋學行針?”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學習行針往天靈蓋上紮的。


    武嶽搖了搖頭,嚴肅道:“那倒沒有,吳老頭跟我說,兔子後背疼,應該往哪裏行針,俺一下就紮到兔子天靈蓋上了。”


    “俺紮完,提溜著兔子對吳老頭說:兔子哪都不疼了。”


    “唉......”


    “然後吳老頭就罵俺是朽木。”


    哪都不疼了......


    蘇瑾掐著自己大腿,我可是讀書人,再好笑也不會笑.....


    哈哈哈~


    蘇瑾實在忍不住,大笑出聲,他感覺武嶽真是太可愛了,腦迴路絕對清奇。


    而且,武嶽說不是沒有道理,可不是哪都不疼了嗎?


    緊接著。


    蘇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繼續道:“武兄,然後呢......”


    “然後?”武嶽認認真真的迴憶著,“然後吳老頭說他頭疼,俺說用不用給他來一針,他就罵俺是逆徒。”


    “然後他將兔子奪走,拿了兩個烤架,半隻多糖,半隻微辣。”


    哈哈哈~


    蘇瑾聽後,不由大笑出聲,跟武嶽聊天真是太有意思了。


    估計吳壽之非要被武嶽氣的吐血不可。


    看來武嶽也是奇人,所有屬性全都點到武力上了。


    蘇瑾剛要跟武嶽繼續聊,打聽點故事。


    一輛馬車便緩緩向府前趕來。


    蘇瑾急忙收斂起笑容,若是讓吳壽之知道,他在這跟武嶽打聽吳壽之的黑曆史,非要給他天靈蓋來一針不可。


    與此同時。


    穆淩霜,葉洵和吳壽之三人,從馬車上走下來。


    蘇瑾和武嶽急忙迎了上去。


    蘇瑾微微揖禮道:“見過吳醫聖。”


    他還是第一次跟吳壽之見麵,當時吳壽之離開京城時,他還沒有投奔葉洵。


    吳壽之微微點頭,隨即問道:“這位公子是?”


    葉洵應聲道:“蘇穎達祭酒的孫子,蘇瑾蘇才子,現如今是秦王府門客。”


    吳壽之道:“原來是蘇大儒的孫子,失敬失敬。”


    蘇瑾急忙再揖禮,“吳醫聖,您太客氣了。”


    吳壽之與蘇瑾想象的不樣,不是那種仙風道骨的模樣,倒更像是普通人,丟在人海中一眼認不出,而且沒有任架子,腰間跨個酒葫蘆,非常接地氣。


    也許這就是返璞歸真吧。


    緊接著。


    武嶽上下打量著吳壽之,疑惑道:“吳老頭,你......你是空著手來的嗎?”


    空著手?


    吳壽之:???


    穆淩霜:......


    蘇瑾:......


    葉洵:......


    此時,府前的氣氛有那麽一絲絲尷尬。


    估計,這世上也就武嶽敢這麽跟吳壽之說話了。


    “瓜娃子!”吳壽之指著武嶽,怒罵道:“你個瓜娃子現在翅膀硬了,連老吳都不喊了,喊吳老頭?”


    “你問問他們,這世上有人敢這麽跟為師說話嗎?”


    “你不買點東西孝敬孝敬你師父我也就算了,怎麽?還想著讓師父我孝敬你?你個逆徒真是氣死我了!”


    蘇瑾在一旁都聽愣了。


    還得是說武嶽,還就是行,給吳壽之氣的一愣一愣的。


    “嗬嗬......”武嶽望著怒不可遏的吳壽之,憨厚的笑了笑,“吳老頭,俺這不是餓了嗎?你生氣了?”


    “哼......”吳壽之拂袖冷哼,向府內而去。


    他倒是也沒跟武嶽較真,他若是跟武嶽較真,墳頭草估計都得齊腰了。


    隨後。


    葉洵幾人跟著向府內而去。


    穆府。


    前廳。


    葉洵設宴款待吳壽之,好酒好菜,酒都是上次托流雲商行從上京城運來的留仙釀蒸餾酒。


    這酒要比三大商行賣的三款之釀酒,好喝的多。


    畢竟留仙釀的底子在那擺著呢,這可是大夏宮廷禦釀。


    吳壽之迫不及待端起酒盞,一飲而盡,一口入喉,臉上寫滿了享受,他這輩子最大的愛好莫過於此,不曾想這點愛好被葉洵拿捏的死死的。


    見他動手,一旁的武嶽才敢拿起筷子,端起酒盞。


    葉洵端起酒盞,望向吳壽之。


    “大哥。”


    “上京城一別,咱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不過,你這趟周遊嶺南諸國,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不順利嗎?”


    “可不是嗎?”吳壽之舉杯,跟葉洵幹了一杯,緩緩道:“現在這世道不太平,嶺南諸國彼此間攻伐不斷,民不聊生。哥哥我隻是一個赤腳野醫,不得參與各國政事,所以哪裏有戰爭,哥哥就得躲著走。”


    “沒辦法,這是規則,哥哥我也得遵守。不然無法在各國之間任意遊蕩,這不是大夏和大俞在湘江打完仗,哥哥我才乘船從嶺南迴到雲南。”


    “不過,雖然我剛到雲南,但是你火燒湘江的事,哥哥可是聽說了,真沒想到,你不但酒釀的好,就連軍策謀略都精通?”


    念及此。


    吳壽之不由對葉洵心生欽佩,到底是他的義弟,沒有一個是尋常人。


    葉洵淡然一笑,“大哥,你就別拿弟弟開玩笑了,弟弟哪裏懂什麽軍策謀略?不過就是仗著蘇瑾的觀星之術和淩霜武神的威名赫赫,耍了些小手段罷了。”


    “萬萬不敢在大哥麵前炫耀。”


    話音剛落。


    吳壽之無奈搖頭,他這義弟還真是謙虛,談笑間四十萬甲士灰飛煙滅,這是小手段?


    隨後,他轉看向武嶽,問道:“瓜娃子,你沒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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