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清清感覺唿吸都停滯了。


    “怎麽會突然這麽嚴重?”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醫生說癌細胞已經擴散了,我剛交了辭職信,剩下這段日子,我想一個人安靜地度過。”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陸清清不甘心地問道。“不是還可以放化療嗎?”


    “我之前一直吃著藥,你沒看見我現在的樣子,頭發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不想折騰了,我受夠了。”聽洛奇的語氣,他已經放棄了。


    陸清清知道一個人一旦沒了求生的意誌,就是仙丹妙藥也救不過來了,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所以她很能理解洛奇的心情。


    “洛奇,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不能放棄自己,你還有我,有梁菲,有很多關心你的人,你一定要積極配合治療,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千萬不能這麽輕易就放棄了。”陸清清勸道。


    “謝謝你的鼓勵,可我不想再這麽活著了,好累,好累,在我臨死前還能聽到聲音,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聽著洛奇有氣無力的聲音,陸清清的心裏更難受了。


    這時洛奇那邊好像有人來了,洛奇就掛斷了電話。


    “洛奇說什麽了?”梁菲問道,“他是不是已經放棄自己了?”


    “是啊,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我覺得我們應該為他做點什麽。”陸清清不想眼睜睜看著洛奇就這麽死去。


    “那我們能做什麽?”梁菲也很想幫幫洛奇。


    陸清清看向陸海州,“海州,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康複中心有一種機器能治療癌症是嗎?”


    陸海州點頭,“據說是能檢測出潛在的患癌風險,還有患癌種類,主要是預防吧,治療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問問傅總,那個叫幻影的檢測係統是他們盛通公司研發的。”


    陸清清聞言,連忙給傅祈年打去了電話。


    傅祈年在電話裏簡單地給她介紹了幻影係統的應用原理,並說目前主要應用在檢查方麵,不過根據實驗數據,這個係統可以用在癌細胞的定點清除術中,但是要配合使用一種特製的免疫蛋白才行。


    提到免疫蛋白,陸清清想到了奶奶,難道奶奶接受的就是這種治療方法?


    “這種辦法成熟嗎?”


    “治愈率基本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且過程是無痛的,即使不能痊愈,也能延長五到十年的壽命,缺點是目前還沒通過臨床認證,沒有廣泛推廣。”傅祈年覺得好奇,“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有個朋友得了癌症,醫生說他隻有半年時間了,所以我想問問他這種情況能不能用這套係統給他治療一下?”


    陸清清覺得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有一線希望。


    這時傅祈年犯了難,“理論上說是沒問題的,但是臨床治療是要通過嚴格審批的,目前這套係統還在臨床試驗階段,估計還要等一年左右的時間才能上市。”


    “一年?那麽久?”陸清清不太甘心,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其他通融的辦法?”


    傅祈年想了想,“如果病人自願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聯係做手術的醫院和醫生,但是那種特製的免疫蛋白在市麵上是買不到的,目前隻有我們總裁凱文先生才能拿到。”


    “凱文能拿到?”陸清清心裏一緊,“你不行嗎?”


    傅祈年笑了笑,“我還沒那麽大的權利,目前隻有一家藥廠能生產這種免疫蛋白,僅供臨床試驗使用,隻有凱文的親筆簽名,藥廠才會發貨。”


    看來隻有凱文這一條路了。


    陸清清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凱文。


    傅祈年見陸清清半天沒說話,又說道:“這樣吧,你要是真想為你那個朋友爭取一下,正好凱文這幾天在美國,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看看凱文能不能幫你這個忙?”


    “額,不用了,我再考慮一下吧,謝謝你。”


    掛斷電話,陸清清糾結起來。


    “姐,傅總說什麽?”陸海州問道。


    “對啊,有戲嗎?”梁菲也著急地問道。


    陸清清搖搖頭。


    她在考慮她要不要去找一趟凱文。


    “沒戲是嗎?”梁菲是個急脾氣,見陸清清不說話,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也不是沒戲,就是要承擔些風險。”陸清清沒說的那麽詳細,她不想沒影的事,讓大家跟著擔心。


    這一晚,梁菲跟陸清清睡在了一個床上。


    兩個人聊到大半夜。


    最後梁菲可能是時差原因,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可陸清清卻怎麽也睡不著,反複想著洛奇的病,還有傅祈年跟他說的那個治療方法。


    突然她想起了盛明羲,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免疫蛋白,不是說隻有凱文的親筆簽名才可以嗎?


    還有,霍毅非說盛明羲上次來美國是調查免疫蛋白被掉包的事情,他是去哪裏調查的?


    陸清清越想越不對勁。


    這時她迴想起跟凱文那瘋狂的一晚,雖然關著燈,但是她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隻是當時她驚慌失措,沒往別處想,現在想起來疑點重重。


    後來她跟盛明羲的第一次,她也覺得怪怪的,盛明羲好像輕車熟路,最重要的是並沒有因為她不是處女而有任何的反應。


    那個時候,他們倆正因為陸清清調查養父母死因的事鬧得不太愉快,所以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上麵,現在想來還真是挺反常的。


    次日清早,梁菲還在唿唿大睡,陸清清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下了床。


    陸海州看到陸清清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姐,你昨晚沒睡啊?”


    “我想事情想得睡不著了。”陸清清昨晚最後做了一個決定。


    傅祈年不是說凱文這幾天在美國嘛,那她就到盛通總部去見見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陸清清叫來司機,把她送到盛通在美國的總部大樓。


    因為正值上班時間,陸清清混在一群白領裏麵,就上了電梯。


    電梯裏有樓層指示牌,陸清清看到總裁辦公室在三十六層。


    她直接按下三十六層的按鍵。


    電梯裏的人都迴頭看她,大概是好奇,她去總裁辦公室做什麽。


    電梯停在三十六層。


    陸清清下了電梯。


    她莫名地有些緊張,甚至打起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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