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煙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輕笑了一聲:“因為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你方才說過,往後會好好待我,這事我會用心來看。”


    “你若真心對我好,我和你過輩子也無妨,畢竟和誰過不是過?”


    “但是你若隻是說說而已,那我隨時都可能會走。”


    桑硯的眼睛亮了起來:“殿下說,看一個人對另一個如何,不要聽他怎麽說,要看他怎麽做。”


    “你那麽聰明,你一定能看得出來。”


    宋時煙輕掀了一下眉,指著那箱銀票道:“我們要成親了,就不能再住在王府。”


    “你拿銀子去城外買個宅子,不用太大,兩進的院子就行。”


    “然後再去置辦一些成親用的物品,買一些像樣的家具。”


    桑硯點頭:“聽你的,到時候我看好宅子後你也去看看。”


    “你是宅子的女主人,你也得滿意才是。”


    宋時煙想說她對這些東西要求不高,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


    但是她一想,往後那也是自己的家,她可能會在那裏住不短的時間,當然得合她的眼緣。


    她便道:“行,到時候你喊我便是。”


    她說完拿著銀票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對桑硯道:“我們如今也算是未婚夫妻了,你不表示一下?”


    桑硯聽到這話有些蒙:“還要表示什麽?”


    他答應了由他來做嫁衣,也把聘禮給她了。


    他覺得他表示的已經夠多了,她現在還讓他表示,他就算能背不少的詩詞,那些詩詞也沒教他這些。


    宋時煙看到桑硯一臉發蒙的樣子便明白,這個憨貨以前怕是真的沒有和女子正兒八經相處過。


    他看著好像是一副花花腸子的模樣,其實內裏極為實在。


    她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轉身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抱住了他。


    桑硯:“……”


    桑硯:“!!!!!!”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完全沒有準備。


    宋時煙在他懷裏道:“臨淵的年輕男女,婚事定下來之後,可以有一些親近的舉動,沒有大燕的那些破規矩。”


    “今天是我主動抱你了,下次你可以主動一些。”


    她說完便打算鬆手退開,沒想到他卻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他笑著道:“不用等下次了,我這次就可以主動。”


    宋時煙:“……”


    她抬頭看桑硯,他正眉開眼笑地看著她。


    他這麽一笑,她就有些不忍直視了,這貨笑的實在是太過直白。


    桑硯又問她:“臨淵的未婚夫妻,成親前能親對方嗎?”


    宋時煙:“……”


    她算是發現了,這狗男人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典型!


    她不過是稍微表示的對他友好一點,他就想蹬鼻子上臉。


    她伸手在他的腰間重重擰了一把,痛得他瞪圓了眼睛。


    她輕哼了一聲道:“不能!”


    她說完伸手把他的手拽開,頭也不迴地走了。


    桑硯忙伸手去揉他被擰疼的腰:“嘶,真疼!下手可真狠!”


    隻是疼歸疼,他和宋時煙之間總算是跨出了關鍵的一步,她對他似乎也沒有那麽排斥了。


    桑硯一想到這些,心裏又美滋滋的,便覺得她剛才擰他那一下也沒有那麽疼了。


    他扭頭看著擺在案上的那些紅布,整個人喜上眉梢。


    不就是做喜服嘛,繡花他是繡不好,但是做衣服他還是可以的。


    畢竟之前他跟著棠妙心在山上做山匪的時候,下山不方便,衣服是自己做的。


    隻是做山匪時的那些衣服可以做得很粗糙,他們的喜服不能太粗糙罷了。


    若是到時候他剪裁的時候剪不好,還可以去找玉娘幫忙。


    隻是桑硯準備把紅布收起來的時候,就看見幾個親衛的腦袋從門口探了過來。


    “頭,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有兩手嘛!這麽快就把宋姑娘哄好了!”


    “你來做嫁衣,就你那手,拿得動針線嗎?”


    “頭,我手邊銀錢不多,你能借我一點銀子去買宅子嗎?”


    桑硯看出來這幾個貨是來涮他的。


    他此時一改之前的沮喪,十分得瑟地道:“滾滾滾滾,你們這些老光棍,沒資格和我這種有媳婦的人說話。”


    “我怕跟你們說話說多了,會染上光棍氣。”


    眾親衛聽到這話自然互看一眼,都覺得他十分欠抽,便集體跑過來揍他。


    桑硯爆了句粗口:“你們這群嫉妒我的小兔崽子,看我不抽死你們!”


    他的武功原本在眾親衛中就不是最好的,此時更是又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按在地上揍了。


    宋時煙並沒有走遠,她在院子外聽到裏麵的動靜,嘴角微微上勾。


    她突然就覺得嫁桑硯好像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當時的置氣,更像是陰差陽錯。


    現在隻是開始,以後他會如何,她真不知道。


    她看了一眼手的銀票,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些。


    雖然說銀票不能太表男人的感情,但是能代表他們的態度。


    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拿出全部的積蓄,便是十分真態的態度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桑硯當完差之後就在屋子裏縫嫁衣。


    棠妙心知道這件事情後,沒忍住大笑了起來:“桑硯為了娶媳婦還挺拚的。”


    寧孤舟在旁為她捏了一顆核桃,將剝好的果肉塞到她的唇邊道:“你不覺得我更拚嗎?”


    棠妙心一邊吃著核桃一邊蹺著腿道:“你和桑硯不一樣,你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寧孤舟看了她一眼,她又道:“你比桑硯幸福多了,他現在媳婦還沒有正式娶到,還不能睡。”


    “便是你不同啊,我們雖然沒有拜堂,但是我們天天睡一張床。”


    寧孤舟:“……”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這個安慰,還真是別出心裁。”


    棠妙心衝他眨眼睛:“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寧孤舟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是事實,就是嶽父聽到了會打你。”


    棠妙心單手撐著腦袋道:“我也想我爹了。”


    寧孤舟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她:“今天剛收到的信。”


    棠妙心忙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歎息了一聲:“我爹也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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