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他已經看出來了,秦州的這些人,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會給他了。


    莫離淡聲道:“也是看在你是青州牧的份上,我親自把你拎迴去。”


    “你的身份若是再低一點,我就直接用馬把你拖迴去了。”


    青州牧不覺得莫離說用馬把拖迴去,是讓他騎馬迴去,而是用繩子拴著他,把他往前拖。


    這樣一想,他原本蒼白的臉就更白了。


    他想起莫離剛才說的話,問道:“王爺和王妃?他們也來了?”


    莫離朝他呲牙:“是啊,他們就在運糧的隊伍裏,你有沒有很驚喜?有沒有很意外?”


    青州牧:“……”


    他沒有很驚喜,但是意外是有的。


    他忍不住道:“他們身份那麽尊貴,怎麽可能跑去運糧?”


    莫離送了他一記白眼:“你以為全天下的父母官都跟你一樣隻會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百姓嗎?”


    青州牧被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莫離知道等著這貨的是極為悲慘的未來,此時也懶得跟他廢話。


    青州牧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到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一次秦州的這隊運糧的隊伍會如此難纏了,因為有寧孤舟在!


    他原本還想著這件事情怎麽圓過去,怎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和好處,現在知道寧孤舟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隻是青州牧此時還不知道他以後將麵對著什麽,他此時想的還是相當樂觀的。


    畢竟他是堂堂青州牧,是是朝廷命官。


    隻要寧孤舟不敢反,就絕不可能會動他。


    於是當莫離把他帶到寧孤舟和棠妙心的麵前時,他還能保持住臉上的官威。


    隻是他此時的形象和官威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因為他的臉被打腫了,官袍破了,頭發散了。


    就連鞋子,也在剛才的打鬥中丟失了一隻。


    他對寧孤舟施了一個禮道:“見過王爺。”


    他說完又直接道:“敢問王爺,派這麽多的士兵到青州來,殺了我這麽多的士兵,這是要做什麽?”


    他覺得自己此時應該要先發製人,掌握話語的主動權。


    否則的話,寧孤舟要是一開始就來問責,他反倒會很麻煩。


    隻是他的這些策略,看寧孤舟的眼裏,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貨到如今,竟還完全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敢向他們問責。


    寧孤舟根本就沒有理他,隻是對莫離道:“從哪裏抓來的?”


    莫離迴答:“這孫子還挺跑的,跑到前麵的鎮子上了。”


    寧孤舟淡聲道:“這種東西,你不一早樣了,拎迴來礙本王的眼嗎?


    莫離忙道:“屬下現在就去把他殺了。”


    他說完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青州牧整個人都蒙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寧孤舟根本就不按他的套路出牌,都懶得搭理他。


    他當即就跪了:“王爺饒命啊!這事就是一個誤會!都是誤會!”


    棠妙心見他滑脆滑得如此的利落,知道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渣。


    她微微一笑:“誤會嗎?你跟我說說這是個什麽樣的誤會?”


    “以至於你帶著大幾千的人馬追著我們跑,將我們圍在山上?”


    青州牧忙道:“我是聽說有人在青州丟了糧食,劫走他們糧食的是十分厲害的山匪。”


    “我作為青州的父母官,自然不能讓這些山匪在青州的土地上橫行,所以我就親自過來剿匪。”


    棠妙心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這話你就算是去騙你自己,你自己都不會信吧?”


    寧孤舟在旁冷聲道:“先派你的小舅子過來劫糧,沒有成功後,就親自出馬。”


    “本王之前就聽說青州牧不要臉,雁過拔毛,過青州的地界都得交保護費。”


    “以前你們小打小鬧,本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打劫都打到本王的頭上了,可真是能耐了。”


    青州牧的臉皮極厚,此時被拆穿了依舊裝傻:“有這事嗎?我之前真沒有聽說過啊!”


    他說完又對寧孤舟笑著說:“這些事情,肯定是下麵的人傳話傳錯了。”


    “青州這些年來在我的治理下,不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那也差不多了。”


    他的話才說完,一個女人就衝過來,照著他的臉就是一通亂撕。


    她一邊撕一邊罵:“狗官,你要點臉吧!”


    “青州的百姓,這些年來,日子過得十分艱難,都是因為你!”


    “你今天還派人搶了我家的雞和狗,你這是當官還是土匪!”


    青州牧被女人這一撕,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他見女人一身的村婦打扮,估計就是村子裏的女人。


    要是放在以前,他直接就把人給弄死了,今天寧孤舟和棠妙心在,他哪裏敢動手。


    他隻伸手把那女人推開,冷聲道:“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本官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他身後傳來其他人的聲音:“今天官兵跑到我們家裏來搶雞搶狗不說,我家養了一年的大肥豬也被他們搶走了!”


    “去年青州大旱,他派人去我們家裏搶糧,這日子沒法過了!”


    青州牧扭頭一看,卻見旁邊有不少百姓打扮的人。


    他微微一想,便知道這些人是附近的村民。


    他隻得道:“那些家畜是本官暫時征調的,不會白拿你們的。”


    百姓們明顯不信他的話。


    棠妙心給百姓們出主意:“他頭上的發冠是玉的,值幾十兩銀子。”


    “他身上的腰帶也是很值錢,還有玉佩什麽的都值錢。”


    “你們看看,他身上的這些東西夠不夠賠你們家裏的損失,若是夠的話,就拿走吧!”


    那些百姓原本是有些怕的,之前棠妙心就對他們說過一些安撫的話,他們的膽子大了不少。


    此時有些蠢蠢欲動。


    方才打青州牧的那個女人衝過來,直接就去扯青州牧的發冠。


    她一動,其他的百姓也跟著搶他身上的東西。


    他平時養尊處優,本沒有多少力氣,再加上他今天被莫離揍了,身上就有傷,哪裏是這些百姓的對手?


    百姓們想著反正都動手了,他們見青州牧身上的衣衫不錯,索性也給他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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