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衍夜沒說話,隻是望著她那恨他的眼神。


    “我們的賬一兩天算不完,麻煩兩位先出去。”


    傅衍夜眼眸沉了沉,跟她說完又看向鍾麥跟張明媚。


    她們倆還有些擔心,但是也還是出去了。


    卓簡還是試圖將手從他掌心裏抽走,但是手腕都紅了也沒能掙脫開,隻得問他:“鬆開我行嗎?”


    “你懷了誰的孩子?”


    傅衍夜沒鬆開她,反而盯著她問她。


    “……”


    卓簡突然啞口無言。


    “那個莊明厲的?”


    他繼續問,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冷沉。


    “不是。”


    卓簡不想再給莊明厲添麻煩。


    “哼,你還不傻,你知道你要說是他的,他會遭遇什麽?”


    他笑了下,再看她的眼神卻還是飽有不滿。


    “傅衍夜你別再威脅我。”


    “我是不是威脅你你一清二楚,卓簡,你隻能懷我的孩子。”


    “你,我沒懷孕行了吧?”


    他太篤定,對她,以至於卓簡完全沒辦法,隻能心裏罵他神經病,嘴上卻不敢再亂說。


    “沒懷孕為什麽吐?”


    “我隻是覺得髒,我隻是覺得惡心。”


    卓簡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除了怒火就是怒火。


    “惡心?誰?”


    怎奈有人卻突然特別有耐心,還低沉的嗓音跟她求證。


    “你,你跟程諾。”


    卓簡一點也沒有猶豫。


    “我信,不過,你就是懷孕了。”


    他突然那麽信心滿滿的望著她,沉靜而又認真。


    “……”


    卓簡震驚的望著他。


    他好看的手指突然摸她的臉,卓簡立即扭開,還聞到了他滿手的消毒液的味道。


    “我從來沒有跟程諾在一起。”


    洗手間裏安靜了會兒,他開始解釋。


    卓簡卻不安的看向他,他的話真真假假,她早已經沒辦法分辨。


    隻是想起他剛剛在包間裏做的事情,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砸下去,卻還是那麽倔強的與他對視著,她不想在這一場裏再心軟。


    絕不。


    “程諾那晚也沒跟我在一起,是蘇白叫王瑞找人綁了她,怕我跟她在一起而已。”


    傅衍夜望著她,他的眼神裏仿佛在說,這或許是他們和好的契機。


    他是受不了她哭的,從小就是。


    “你真好笑,傅衍夜,你真好笑。”


    許久,她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來,然後自己也笑了。


    傅衍夜望著她,不理解她的意思。


    “你以為我在意嗎?”


    卓簡不知道怎麽沙啞的嗓音,執意問他。


    “卓簡,別再說口不對心的話。”


    他的手捏著她的下巴方便兩人對視。


    “你前前後後那麽多女人傳出緋聞,我怎麽可能還在意?何況我不是早告訴過你,我不愛你了,不想你了,不要……嗯。”


    她一字一句,從容不迫的說著,隻是還沒等說完,嘴巴突然就被堵住。


    他咬了她的唇瓣,直到兩個人都嚐到鮮血的味道,他才鬆開,看她一眼,又沉又冷的聲音告訴她,“再敢胡說一句,我便叫你……”


    “叫我什麽?怎麽不說了?是突然想起來我可以拋棄孩子們嗎?”


    “我就叫你再也出不去盛園。”


    傅衍夜望著她,她那麽決絕的,讓他不得不再想點別的能威脅她的。


    “那你就把我關一輩子好了,王八蛋。”


    卓簡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很用力地,像是要將他推出她的世界。


    隻是才沒幾下,他就突然又握住她的後頸,捧著她的臉,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這次不再簡單的要她疼,是那種像是要將她吞掉的強勢的。


    卓簡仰著脖子,腦子裏有些花白,她想要掙紮,撕打,可是最後卻隻是用力扯著他的襯衫布料。


    她討厭他這樣。


    可是他卻好像最擅長這樣。


    他吻的她發不出脾氣,隻剩下委屈,然後才緩緩地鬆開她。


    “混蛋。”


    她看他的眼裏全是怨恨,那兩個字是從心而發。


    “張明媚說你有流產的征兆,不能受刺激,我隻再說這一次,我沒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你愛信不信,我要帶你迴盛園。”


    “你想的美。”


    卓簡立即反駁。


    “我想的當然美了,說不定又是雙胞胎,都是女兒,還是向小時候的你。”


    他望著她,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認真又肯定。


    他的眼神裏,像是已經在向往。


    “我說了我沒有懷孕。”


    “我相信張明媚的醫術不會錯。”


    “你……那也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卓簡討厭他聽不進去她的話,大吼。


    “再衝我發脾氣,說我不喜歡的話,我就再像是剛剛那樣親你。”


    “……”


    卓簡頓時覺得嘴疼。


    而且也真的,他咬過的地方,又開始冒血汁。


    傅衍夜抬起手,去擦她唇上的血珠。


    那個血珠很漂亮,但是他看著她嘴腫了,心疼。


    卓簡卻是立即拍開他的手:“別碰我,你髒。”


    “我消毒了。”


    他突然低低的一聲。


    “……”


    卓簡望著他,徹底失去語言能力。


    傅衍夜卻是又走近一步,手輕易勾住她的小細腰,“要是你還覺得惡心,迴家給我高溫消毒。”


    “……”


    卓簡覺得她快瘋了。


    早晚有一天的。


    就算不是今天。


    他這樣,她怎麽能不瘋。


    “你曾經讓我問你,你愛不愛我,你還記得嗎?”


    卓簡沉下心,努力思考,然後才又開口。


    那時候他失去了一些記憶,但是有段時間他叫她問他。


    “你想聽我說那三個字?”


    傅衍夜想了想,他自然是記得的,他很高興她提出來,深邃的黑眸望著她問。


    卓簡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提起這段話,便別開眼,“我隻是想提醒你,我不……”


    “別說了。”


    他的拇指又壓住她的唇。


    卓簡看向他。


    “你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不過你要真想聽我也不是不能說。”


    傅衍夜的眼越來越深邃。


    卓簡的心卻有點擰巴了,不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


    “不過你得先承認錯誤,從我失憶到你再別的男人的房子裏住了三天,卓簡就算你們沒有發生什麽,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羞辱。”


    他擦幹淨她唇上的血,再看她的唇瓣的時候,終於舒服了些。


    隻是他的話,卻叫卓簡覺得不舒服。


    卓簡拿住他的手到自己的小腹,“這裏,才是對你最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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