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玉華殿。


    偌大的房間之中,隻有初秋一人。


    她正專心致誌,全神貫注縫著一件衣物。


    “終於完成了!”


    初秋滿臉欣喜,打了一個結,將線頭咬斷。


    然後將縫製的衣物拿起來,左右看了看,拉了拉。


    彈性十足,幾乎可以當彈弓打出去。


    衣物很小,結構也很簡單。


    說是布片,不如說是繩子更為貼切。


    而且中間的繩子上,還串著一串大小均勻,色澤溫潤的珍珠。


    這些珍珠雖不是價值連城,但也都是精品。


    隨便一顆,都抵得上都城中一戶富足人家十年的開銷。


    有了這一串珍珠的點綴,小衣物真是應了那句話。


    簡約而不簡單。


    小衣物是深紫色,極具視覺衝擊。


    紫色在古代是貴族專用的顏色,可不是誰都能隨便用的。


    初秋看著深紫色的小衣物,疑惑道:“就這麽幾根簡單的繩子,真有魏郎說的那種神奇效果?


    再說了穿這種小衣服,能擋住什麽啊?


    穿了還不如不穿!


    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那就試一下!”


    魏武突然出現在初秋身旁,一把將她拉進懷裏。


    初秋依偎在魏武懷中,嬌聲道:“魏郎,你每次都神出鬼沒,我的魂都被你嚇沒了!”


    魏武壞笑道:“魂是被我嚇沒的,還是被我勾沒?”


    “討厭!”


    初秋滿臉嬌羞甜蜜,拿起小衣物,問道:“這個怎麽穿啊?”


    魏武接過小衣物,拉了拉,彈性十足,然後附在初秋耳邊低語幾句。


    “啊?”


    初秋俏臉緋紅,眼中滿是嬌羞,聲音微不可聞道:“既然魏郎喜歡,那我就試一試。”


    魏武如同誘騙小朋友的怪蜀黍,蠱惑道:“秋兒,你身姿曼妙,凹凸有致,穿上之後,絕對美若天仙,魅力無限。”


    初秋接過小衣物,咬著下嘴唇道:“那你轉過去,我穿好,你在轉過來。”


    “好。”


    魏武痛快答應下來,鬆開初秋,轉過身去。


    接著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傳來,魏武滿眼期待,心更是怦怦直跳。


    刺激啊!


    初秋深深唿出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魏郎,好了。”


    魏武轉過身,雙眼放光,不由吞了吞口水。


    就這麽幾根小繩子,猶如神來之筆!


    畫龍點睛啊!


    “秋兒,今晚你睡不了覺了!”


    ……


    翌日。


    寅時四刻。


    陳府。


    管家急匆匆來到陳廉的臥室房前,扣指在房門上輕輕敲了敲,恭聲道:“老爺,該起來了。”


    管家站在門旁恭候,可是等了一會兒,臥房內沒有絲毫動靜。


    “老爺這幾天太操勞了。”


    管家嘀咕一聲,又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老爺,該起床上朝了。”


    “上朝”二字語氣明顯重一些。


    在安國,上朝遲到,處罰很重。


    安國朝廷規定,文武百官上朝遲到一次笞20小板,一個月內滿三次,笞100小板。


    若是滿六次,直接杖打100大板。


    這100大板裏的學問可就大了,輕則將人打成重傷,重則直接能將人打死。


    至於最後是什麽結果,就要看挨打的人是否被皇帝所喜。


    若是喜歡,挨完100大板頂多就是重傷。


    若是不喜歡,甚至討厭,那挨完100大板,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上個班有生命危險,隻能說封建社會太危險了!


    又等了一會兒,臥房內還是沒有動靜。


    官家心感不妙,他與陳廉從小一起長大,做管家也有二十年了,對陳廉最為了解。


    陳廉上朝從未遲到,哪怕再累,隻要聽到“上朝”二字,都能立刻起來。


    像現在,他已經說出“上朝”,可陳廉毫無動靜的狀況,從未出現過。


    現在這種情況出現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陳廉出事了。


    管家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猛然用力,將門閂震斷,直接闖進臥房外堂,大聲唿喊。


    “老爺!老爺!該上朝了!”


    臥房內依舊毫無動靜,管家臉色越發陰沉,邁步走進內室。


    “老爺!老爺!該上……”


    看到內室中的情景,管家的聲音戛然而止,滿臉驚駭,大聲道:“來人!


    快來人啊!”


    短暫的驚慌之後,管家恢複鎮定,疾步走到臥房門口,攔住快步走來的家丁、護院。


    他安排護院將臥房四周全部保護起來,四名護院分列左右,守住門口。


    同時讓二管家去報官,讓婢女去請陳廉的正妻。


    陳廉與正妻分房睡,他還嘲笑蕭謂暴殄天物,他自己何嚐不是?


    看來,老婆始終是別人的好!


    不一會兒,陳廉的正妻陳姚氏快步走來。


    管家見陳姚氏走來,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夫人。”


    陳姚氏微微頷首,快步走進臥房,直奔內室。


    她看到內室中的情景之後,原本冷若寒霜的俏臉,愈發陰沉。


    “怎麽迴事?”


    官家上前,小聲道:“剛剛我去查看轎子,等了一會兒老爺並沒過來,於是我就到臥房喊老爺起床。


    可是我敲了兩次門之後,臥房裏麵毫無動靜。


    我心感不妙,於是震斷門閂,闖進臥房。


    結果就發現老爺遇刺了!”


    陳姚氏寒聲道:“找出兇手,抽筋扒皮,以慰老爺在天之靈!”


    陳姚氏嫁給陳廉,並不是因為感情,單純為了家族利益。


    兩人年輕時,也曾有過短暫的蜜月期。


    畢竟年輕時兩人也算俊男美女,少不了激情四射。


    可是不到半年,陳廉對陳姚氏就倦怠了。


    比大猩猩的倦怠期還短。


    以前科學家做過一個實驗,兩隻大猩猩放在一起,半年後雄性大猩猩就成了賢者猩猩,對雌性猩猩毫無世俗的欲望。


    即便雌性猩猩搔首弄姿,極盡逗弄,雄性大猩猩依舊我行我素,宛若大德高僧。


    結果轉變來了!


    科學家換了一隻雌性猩猩,結果雄性猩猩瞬間滿血複活,接著就過起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大猩猩半年後才進入倦怠期,陳廉半年不到就對陳姚氏不感興趣了。


    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陳廉解決賢者模式的方式,與大猩猩一樣,不停納妾。


    還經常出入青樓。


    至於勾欄聽曲,他這種大人物根本不屑,都是直接點名花魁給他唱。


    根本不知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


    原本相濡以沫的夫妻變成了合夥過日子的搭子,自然談上不上感情,完全就是湊活。


    陳姚氏見陳廉被刺殺,如此憤怒,小部分原因是一個優秀的搭子沒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陳廉在朝中身居高位,是陳姚兩家的利益代理人。


    如今陳廉身死,相當於陳姚兩家在朝中沒了話語權。


    見到以前平起平坐的朋友,就變成低人一等了。


    她可以不要什麽感情,但沒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比殺了她還難受。


    管家恭聲道:“是!”


    “廢物!”


    陳姚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轉身走出臥房。


    也不知她這聲廢物,是罵管家護院,還是罵陳廉。


    很快都城衙門裏的捕快就趕到陳府,開始了細致的調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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