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樂這樣一說,眾人都看向柳如煙。


    “聽說當年徐則安一家救了柳家,這才訂下婚約,但是柳如煙為了嫁給四皇子把婚事給退了。”


    “是我我也不嫁啊,嫁皇子還是嫁一個庶民不是很簡單的選擇嗎。”


    “那也不能如此絕情吧,聽說把徐則安打了個半死呢,差點命都沒了。”


    “那確實過分了,退了婚事再補償一下人家不就好了,現在徐則安成了侍郎指不定怎麽報複呢。”


    “不過公主怎麽突然問起這事了?”


    ......


    柳如煙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她沒想到蕭長樂會問她這個。


    她有些緊張,該不會是四皇子心裏介意了吧......


    她心裏擔憂,麵上卻還是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來。


    “是,這是當初爺爺訂下的婚事,但是感情這種事不能強人所難,所以才退了婚事。”


    “本宮倒是有些佩服你了,居然放著徐則安不要去喜歡四哥。”


    柳如煙愣了愣,這是什麽意思,蕭長樂這意思是四皇子還比不過徐則安?怎麽可能呢,她才不信。


    徐則安一個鄉下出身的人,能比得過天潢貴胄?


    柳如煙裝作有些害羞地低下頭道:“四殿下乃是人中龍鳳,臣女自然心慕。”


    蕭長樂眨了眨眼道:“柳小姐你沒有眼疾吧?”


    “沒有,謝公主關心。”


    “哦。”


    哦了一聲之後蕭長樂就沒搭理她了。


    這可就急壞了柳如煙了。


    這蕭長樂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思來想去,覺得應該是三皇子的陰謀。


    三皇子是蕭長樂的親哥哥,他肯定不想看著父親成為四皇子的助力,說不定這些謠言有許多就是三皇子傳的。


    柳如煙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但是身邊的幾位小姐卻一直在議論,不是誇徐則安有詩才就是誇他好看,這讓柳如煙都忍不住好奇起來。


    “你們又沒見過他,怎麽說的這麽言之鑿鑿的。”


    “這些杭州和金陵都傳遍了啊,你久居京城,自然不知。”


    “我也聽說了,連那秦淮河畔的花魁都對他念念不忘呢。”


    “有這麽誇張啊,不過也是,能讓郡主做到這個地步的,想來也不是尋常男人。”


    “不知什麽時候有機會能見一見那位徐大人,我也想看看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


    另一邊徐則安正在壽康宮等著見太後。


    徐則安到了壽康宮之後並未馬上召見徐則安,而是讓他在外麵站著等。


    徐則安也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了,他悠然地站在那裏,既沒有怨憤也沒有不耐煩。


    李太後淡聲問道:“他怎麽樣,可有不滿。”


    江福笑著道:“沒有,就定定地站在那等著,倒是有耐心。”


    李太後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讓江福把徐則安喊了進來。


    徐則安進來後恭敬地行了個禮,太後讓他坐下,等徐則安坐到她下首,李太後這才看清了徐則安的容貌。


    她突然一下就理解了蕭姿儀。


    李太後和身邊的嬤嬤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情。


    但是外表好看歸好看,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哀家突然叫徐大人來,可知是為何?”


    “為了郡主,臣知道。”


    徐則安沒有逃避這個話題,就這樣坦坦蕩蕩地應了。


    徐則安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太後這種久居宮中的女人,跟她演戲也沒必要,他和蕭姿儀的事情並非無法啟齒,大不了就如實相告。


    李太後沒想到他這麽直白,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多費心思逼他說。


    “姿儀讓哀家為你們賜婚,你是何想法。”


    “微臣願意。”


    徐則安的迴答也不在太後的意料之中。


    他沒有十分熱切說什麽這是他的榮幸,也沒有表現出蕭姿儀喜歡他的自得。


    李太後抬了抬下巴道:“原本在哀家看來,你是配不上姿儀的,奈何她喜歡你,哀家也拿她沒辦法。”


    “可是臣不這樣覺得。”


    李太後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膽徐則安!你還覺得哀家說錯了不成?難道以你的出身能配得上她堂堂郡長公主?”


    徐則安一點也不怵,他直視著李太後的眼睛說道:“可是臣想娶的是蕭姿儀,不是郡長公主,若是論身份,臣的確不配,但是論感情,臣很愛她,何來的配不上。”


    李太後愣了一下,從徐則安的眼神裏看出了幾分執著的愛意。


    她神色稍緩,冷哼一聲道:“你說是如此說,若她不是郡主,你還會娶她嗎?”


    “會。”


    “男人都會花言巧語,哀家可不信。”


    “一開始我的確不喜歡她,覺得她刁蠻、霸道、任性,渾身都帶著刺,她不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女人。”


    “哦?你這是說出心裏話了?”


    “是因為後來對她改觀了,太後沒有察覺到她變了很多嗎。”


    太後自然是察覺到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為你變了?”


    “是我改變了她,其實我一開始是想報複她,因為她用家人威脅我,將我囚禁在郡主府。”


    太後眼神中閃過詫異,沒想到蕭姿儀和徐則安的開始居然是這樣的情況。


    “那後來呢?”


    “後來......我猜到她和顧嘉元的事了,顧嘉元並不愛她,他們是一對怨偶,我戳破了她多年來維持的偽裝,她原本想殺了我,後來又茫然地問我什麽是愛情,那時候我感覺到了,其實她很孤獨,也很可憐,更不懂什麽是愛。”


    “因為她是郡主,那些話沒有人敢告訴她,她走不出從前的傷痛,固執地守著那些執念過了很多年,走錯了路卻不肯迴頭,又怎麽能過的開心呢。”


    太後眼神變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麽多年蕭姿儀從不說自己和顧嘉元的事。


    蕭姿儀不懂愛,渾身是刺,這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太後內心的愧疚更深了。


    這麽多年,她以為蕭姿儀放下了,以為她過得還不錯。


    她不知道蕭姿儀在金陵過的是那樣的日子,她隻聽說她府裏養了不少麵首,她以為蕭姿儀不在意,以為她早就放下了,可原來直到遇見徐則安,她才走出來。


    太後看向徐則安:“所以......是你讓她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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