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城到了郊外才看到駐紮的營地,不知睡了多久,徐則安終於到了謝震所說的軍營位置。


    這一大片場地十分空曠,周邊沒有看到人家,遠遠地就能聽到士兵的聲音。


    這裏便是謝震所領的金陵守衛營一營駐紮地。


    謝震平日辦公的地方是在城內的都司,並不在此,裴玄是謝震的心腹,所以守衛營一直是交給裴玄在管理。


    徐則安出現的時候營地門口的守衛就警惕了起來。


    “什麽人!?”


    “我是謝大人的女婿徐則安,來找裴將軍有事,這是謝大人的軍令。”


    看到軍令後兩人都紛紛行禮,卻也沒有立刻放徐則安進去。


    “還請徐公子稍等,待屬下去命人稟報裴將軍。”


    “多謝。”


    徐則安等了沒多久裴玄就出現了。


    此人簡直就像翻版的謝震,劍眉星目,身材高大,麵色肅殺冷冽,哪怕不穿盔甲也極有氣勢。


    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麵了,說起來這應該是他們第三次見麵。


    裴玄拱手行了個禮道:“徐公子,可是謝大人讓你來傳令了?”


    裴玄以為謝震有事抽不出身派了徐則安來。


    徐則安笑了笑道:“不是嶽父大人的事,是我有事,裴將軍,可否進去再說?”


    裴玄頓了頓,隨即側開身子比了個“請”的手勢。


    跟著裴玄的侍衛見他對徐則安如此尊敬,不免也好奇這徐則安有何過人之處。


    其實很簡單,裴玄對徐則安的尊重是源於謝震。


    對裴玄來說,謝震是如父如師的存在,謝震此前就說過,徐則安是他很看重的人,不可輕視,裴玄記在了心中,對徐則安從未露出任何輕視之色。


    每路過一個地方,裴玄就介紹幾句,並不顯得冷淡。


    那些士兵看裴玄的眼神也都是極為尊敬崇拜的,裴玄年紀輕輕就能如此得人心,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到了裴玄的帳中,徐則安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裴將軍,其實我是來找你要幾個人的,嶽父大人說讓我以後有事都可以找你。”


    “可以,你要什麽樣的人,我這就抽幾個出來給你。”


    “要那種探子,能打聽事情、跟蹤人的。”


    “徐公子要多少人?十個夠不夠?”


    裴玄沒有問徐則安要人做什麽,開口就是十個,徐則安趕忙擺手:“那倒是不用,三四個人就夠了。”


    這時候無言小聲提醒道:“少爺,你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個大宅子呢,沒有人守著可不行。”


    裴玄耳朵好聽到了,又說道:“我再派一隊人給你做守衛。”


    徐則安就喜歡裴玄這種會辦事話又不多的。


    “真是太多謝你了,裴將軍。”


    “徐公子客氣了。”


    這時候外麵有人急慌慌地來求見裴玄。


    聽見是家中人的聲音,裴玄趕緊掀開簾帳去問情況。


    裴玄眉心緊蹙問道:“什麽事?這個時候你怎麽來了?”


    那人急慌慌地說道:“小姐她、小姐她不見了!”


    裴玄震怒:“你說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我出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那人哭訴道:“蓮兒說小姐今兒都沒出門,可是等她們進去送飯的時候小姐人就沒了。”


    “好好一個人難道還能從房間裏消失?府裏都找過沒有!?”


    “都找過了,現在也還在找,小人怕出什麽事所以趕緊迴來稟報將軍。”


    裴玄迴到帳中拿起劍就要迴去,想起徐則安還在這,他解釋道:“在下家中有事要迴去,人明日送去謝家,徐公子去謝家領人就是。”


    “好,將軍有事就快去吧。”


    裴玄神情慌亂地走入了夜色中。


    無言:“還是第一次看這位裴將軍如此慌張呢。”


    徐則安:“我丟了你急不急?”


    無言:“也是,唉,但願那小姐沒事吧,少爺,咱們也該迴去了,夫人還等著你呢。”


    徐則安和無言一起上了馬車打道迴府,路上徐則安還在想剛才的事。


    “不棄,你可知裴玄家中還有什麽女眷嗎?”


    “裴將軍父母雙亡,隻聽說有一個妹妹,但是身體不好,常年養在府裏的,至今也沒有議親。”


    “這麽說來是兄妹兩相依為命。”


    “是啊,裴將軍就這麽一個親人,還在府裏丟了,這可真是......”


    迴到城區以後,外麵有不少侍衛在路上搜人,看樣子是裴家的人。


    進城出城都檢查得更為嚴格了,想必和裴家也有關係。


    迴到付家後,院子裏滿是藥味。


    付美娘又在熬藥,徐則安笑了笑無奈搖頭,這丫頭是真操心他的身體健康。


    “娘子,我迴來了。”


    付美娘端了碗藥從廚房裏出來說道:“夫君,我熬了藥給你,先喝了藥再去休息。”


    徐則安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問道:“這藥是治什麽的?”


    付美娘眨了眨眼無辜地說道:“治體虛的呀。”


    徐則安不忍辜負付美娘的好意,捏著鼻子喝下了,反正也不是什麽有害的藥。


    付美娘替他擦了擦嘴角殘漏的藥汁,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又推著他迴房間。


    “娘子,我還沒有沐浴呢,這跑了一天了不能就這樣睡覺吧。”


    “我知道啊,我先給你泡個腳再伺候你沐浴。”


    “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付美娘笑了笑不說話,把徐則安按在了床邊自己去打了盆熱水進來。


    少女蹲在徐則安腳邊要替他脫鞋,徐則安想躲卻還是被付美娘抓住把鞋脫了下來。


    “來,試試燙不燙,燙的話我再給你加水。”


    “美娘,這些事真的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不想看你這樣伺候我......”


    “你是我夫君啊,伺候你是天經地義的,你以前吃了那麽多苦,都沒有爹娘疼,現在你有我了,我自然要多疼你一點。”


    付美娘將無言和徐則安胡謅的話聽到心裏去了,明明自己也是吃苦長大的人卻還是更心疼徐則安。


    徐則安眼神軟了軟,便也不再推辭了。


    徐則安將腳放進了水盆裏,付美娘拿了些藥材放進去,然後仔仔細細替徐則安開始洗腳按摩,一點嫌棄之色都沒有。


    徐則安眼神溫柔地說道:“美娘,你和付大哥搬到我家去吧,有丫鬟在家裏伺候你,這樣日子也過得舒服些。”


    付美娘笑著搖搖頭道:“不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習慣了葫蘆巷的日子,和街坊鄰裏也熟悉些,搬去新的地方我不習慣,這兒就挺好的。”


    付美娘並不向往榮華富貴的日子,也不喜歡受到拘束,她就覺得現在的日子是最好。


    少女自顧自地念叨著:“有大哥,有你,有銀月她們陪著我,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活了,住不住大宅子,有沒有丫鬟伺候都不重要。”


    付美娘是很容易知足的人,不管什麽事也都是往好的方麵去想,她從不自怨自艾,永遠積極樂觀,對未來充滿希望。


    徐則安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美娘,今天我走了以後有沒有奇怪的人來?”


    付美娘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倏然抬起眼說道:“對了,你倒話倒是提醒我了,今天有個顧家的人來遞了個帖子,我熬藥熬糊塗了都忘了跟你說。”


    付美娘擦了擦手從桌上把帖子拿了過來遞給徐則安。


    “喏,就是這個,但是我認識的字不多,還想著等你迴來問你的。”


    徐則安看了看這帖子問道:“那人可有說什麽?”


    “就說顧家明日辦什麽宴會,請了徐公子的四位夫人,她是特地來給我遞帖子的,請我務必要去,怎麽了?”


    徐則安蹙了蹙眉,明日祁王定然是想借機羞辱他那幾位嶽父,讓其他人看笑話。


    付美娘若是去了定然會遭到議論,徐則安自己倒是無所謂,問題是他不想看付美娘被人欺負。


    徐則安看向她:“美娘,你想去嗎?”


    “聽那人的意思,是你的另外三位夫人都會去是嗎?”


    “嗯。”


    “那我也去。”


    燭火下,少女神情堅毅,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撼動她的心。


    付美娘無疑是勇敢的,她知道自己去了會發生什麽,但是既然她已經嫁給了徐則安,成了她的夫人,她就會麵對這些,她也不怕議論。


    “美娘,你......真的想好了嗎?其實我怕你難過,原本不想說的,那些人慣會拜高踩低,我不想你聽那些汙糟話。”


    “夫君,我不怕議論,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可能一輩子都躲起來吧,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就不怕議論,何況我也該見見那三位小姐。”


    徐則安笑了笑:“好,那就去。”


    一想到顧家即將到來的修羅場,徐則安一邊覺得擔憂一邊又挺期待這幾位夫人碰到一起會發生什麽。


    那場麵太美,他不敢想。


    付美娘忙前忙後忙了一晚上才躺下。


    徐則安都替她覺得辛苦。


    兩人先是躺下聊起了天。


    “美娘,你每日都要做這麽多事嗎?”


    “多嗎?不多啊。”


    “美娘能幹所以覺得不多吧,換做我定然是不行的。”


    付美娘在被窩裏笑了笑,她湊到徐則安耳邊輕聲道:“那你在別的方麵能不能能幹一點。”


    徐則安一下紅了臉,他轉過頭看向身旁的付美娘,少女挑了挑眉:“能不能啊夫君,藥可不能白喝的。”


    徐則安一下將她摟在懷裏問道:“你是不是偷偷看那冊子了?”


    付美娘在徐則安臉頰親了一口大膽地說道:“沒有偷偷看,光明正大看的。”


    徐則安一個翻身將付美娘壓在身下,眼神一暗說道:“那夫君就讓美娘看看那藥有沒有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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