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聲稱是,這迴果斷消滅了異議。


    狂暴豬終於忍不住,再次問道:“這四個人帶走了,然後怎麽處理?”


    諸人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炎神噗哧一笑,作出一個橫切的手勢,獰笑道:“切碎了扔海裏喂魚。”


    “還是要小心點。”張玉強點頭同意,卻謹慎地建議道:“加上點兒鐵塊什麽的綁緊了,不能讓屍體浮上來。”


    “對,很快就會被魚吃光了。”雲飛揚應聲道。


    狂暴豬臉色難看,忽然捂緊了嘴,匆忙奔向就近的洗手間,楊燁交代道:“至於跟賭場方麵的交涉,刀客去吧,你口才最好,隨便暗示一下,警告兩句,都是道上混的,他們能明白。”


    張玉強點頭同意,楊燁跟過去洗手間,果然狂暴豬又在嘔吐,楊燁連忙在他背脊上拍撫幾下,問道:“怎麽迴事啊你?這麽容易吐?又沒有什麽惡心的場麵讓你看到。”


    “小時候犯過胃潰瘍,胃不太好。”狂暴豬隨口答道,擰開水龍頭,捧水漱口,臉色果然更見灰敗,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鏡中自己的麵容,忽然問道:“阿火,我們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們現在是什麽樣子?”楊燁訝然問道。


    “唯利是圖,視人命如草芥……”狂暴豬說著忽然哽咽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水湧出眼簾,啞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這樣,但我……我覺得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真的。”


    楊燁抽出了幾張紙巾遞過去,也不禁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是真的,你真的不願意手上沾染鮮血,但……我們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裏,怎麽辦呢?你也不要看六龍灣目前相對安定,但這個時局瞬息萬變,就算不為自己,我們得為了家人朋友著想,錢隻是手段,而並非目的,隻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總不能渾渾噩噩地過下去,甘心當一名正義的執法者……”他語聲忽然停住。


    “你說的我明白,我不是傻瓜,時局如此,就算想正義也正義不了,天道公司……就是正義的嗎?”狂暴豬把楊燁這番話接了下去。


    楊燁微笑道:“原來你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時局艱難,為自己謀取福利,都是無可厚非的事,那些普通老百姓又能正義多少了?隻不過他們沒找出渠道而已,人跟人比,還當真能差得了多少?”


    狂暴豬輕輕“嗯”了一聲,卻沒說話。


    楊燁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死皮賴臉地要來灣域片區的治安職務,這身皮很重要,它既是我們的標簽,又有利於我們行使職權,方便我們遊走在天道公司和地方熱力之間,謀求我們自身的福利。而既然有這個便利條件,我們為什麽不利用上?咱們兄弟一場,我也不瞞你,最初我就是這麽打算的,最壞的情況就是殺出島去流亡海外,但幸運的是,我們是可以指望最好的情況的。”


    “我就是不想殺人,那都是……”狂暴豬皺眉,狠狠一拳擊在鏡子之旁的牆體上,“那些人跟我們沒什麽兩樣,都是活的,活生生的!”


    “是啊,他們也有爹媽,也有兄弟姐妹,說不定還有子女,你想說的是這個吧?我告訴你,我有同感。”楊燁循循善誘,娓娓道來,話題果然有所轉折,“可你想過沒有,參照當前東國流民四起的形勢,咱們困守孤島看起來還像升平盛世,但那些人吃不飽穿不暖,如果不出去四處打劫乞討,就是等死的局麵,你覺得這種現象,就一定不會臨到我們頭上嗎?到那時候,手上再沒點兒資源,沒有一個平衡手,我跟你說,你不會願意看到那個場景的。”


    “你的叔嬸,還有你可愛的小表妹,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的樣子……你隻要稍微想一想,你就知道我們現在的做法,真的很有必要,極其有必要!”


    “阿火,不說了,我全明白。”狂暴豬側身過來,拍了拍楊燁的肩膀。


    “可惜梨子消失了,也沒有聯係我們……估計他也聯係不上!”來到六龍灣之後,他們的手機號段很快便無從嫁接衛星訊號,紛紛置換了當地衛星連接的號碼段,楊燁接道:“有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我跟小炎、無痕、梨子,包括刀客,都是特殊基因攜帶者,我們的力量是以前的好幾倍,身體機能方麵也有很大的增進,梨子的血質最為特殊,曾經治好了小靜的輸血感染,而且身體機能的複原快得不可思議,小靜估計力量也很驚人。梨子如果在,就讓他輸血給你,讓你脫胎換骨成為強大的新人類,你們這樣深厚的交情,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他說著看了眼豎鏡旁的牆壁,狂暴豬挾著憤恨的情緒一拳下去,牆麵毫無損傷,明顯說明狂暴豬的力量跟普通人無異。


    狂暴豬訝然道:“還有這麽神奇的事?”


    “沒錯。”


    楊燁就此將各方麵牽繞的事項一一說起來,從卓朗義的追殺到與天使當鋪的反複糾葛,到董千裏的死,事無巨細,揀緊要的關鍵項,全然告知了狂暴豬。這個超級人類的大計劃,不但在事件當中隱約可見其身影,且東國的局勢陷入如此深淵,也是天使當鋪一力主導的。


    如此兩人聊談許久,時不時會有賭客來到洗手間,於門前看到兩名身穿製服的警員在內,瞅一眼就慌亂離開,這間卡座也並非隻有一個洗手間,沒必要碰這個晦氣。


    狂暴豬對楊燁也有了不同的觀感,心下暗自欽佩。這人倒不像一直以來表現的那般,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他的謀劃毋寧說是應機而動的設想預謀,每每顯出神智上的機警和行為上的果決,跟畏首畏尾的普通人大相徑庭。


    兩人離開之時,張玉強已經跟賭場主人交涉完畢,起初取出十萬來,這家老板還謙辭不受,當張玉強澄清利害,賭場老板遲疑良久,終於故作大氣地收下了,並承諾以後和衷與共,一起賺錢。七人就此帶著謝勇等四人上了警車,飛馳離去。


    帶到一個荒村僻靜所在,將四人蒙上了頭臉按跪在草地上,動手者為從未出過手的狂暴豬、憶終年、雲飛揚、傷無痕四人,炎神躍躍欲試卻遭到張玉強的阻止。


    其後將屍體塞入pu材質的圓桶中,以強酸流質化為一灘汙水,繼而乘船洄遊海域,於幽深的夜間衝進海裏,也算是給這片海域生態添加了致死的汙染和濃鬱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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