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王兆興隻覺耳邊一聲震天響,嚇得差點跳了起來,隨後便聞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


    “火銃!”


    王兆興轉頭一看,可不是,林禹正手持一杆火銃,不丁不八的站在旁邊。


    原來林禹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弱點,以及輕功高手逃逸的強項,就一直都思考破局之策,自然而然想到了鳥銃,於是便從洞天拿出了鳥銃,偷偷背在身上備用。假知府那次沒有能夠用上,這會兒真九尾狐出現,終究還是用上了,效果不錯。


    再看那邊的九尾狐,已經摔落於地,也不知道死活。


    “林兄,你什麽時候帶上了這個家夥?可真夠陰損的!還有,林兄啊,你打銃的時候,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或者提前說一聲,耳朵差點被震聾了!”


    “抱歉,來不及開口提醒,情況太危急……”


    林禹隨口敷衍,轉過話題問:“對了,王兄,你剛剛說什麽?草上飛?”


    王兆興就知道這家夥是武癡,聽到武功一類的事情,便特別上心。


    “不錯,正是草上飛。”


    “這麽說,這家夥身上搞不好有一本草上飛輕功秘技。”


    “嗬嗬,林兄,你想的挺美!”


    “什麽想的挺美?鐵布衫秘本的事情不就這樣麽?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隻是偶爾會有的情況,大部分時候,沒有人會將秘籍帶在身上,你看我,會帶一本霸王追魂槍的秘籍在身上嗎?”


    兩個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九尾狐的身邊。


    王兆興蹲下來,翻過俯臥於地的九尾狐,卻見那地麵之上,赫然躺著一本薄薄的書冊。


    林禹大喜,叫道:“秘籍!”


    王兆興愕然。


    剛剛還說沒有人會帶一本秘籍在身上,這會兒眼見的事實立馬打了臉。


    這九尾狐翻筋鬥從身上掉下來的,就是這秘籍吧。


    難怪他要迴頭撿啊,若是不停身來撿的話,估計鳥銃還打不著他呢。


    看看,人就不能得瑟。還翻筋鬥,當自己是悟空呢?!


    “怎麽不是草上飛?”


    林禹已經撿起了書冊,翻開一看:“花,影,亂。花影亂,這是什麽鬼?沒聽說過啊。”


    王兆興接過來,翻了翻,搖了搖頭:“我也沒聽說過,不過這確實是一本輕功秘技,屬於短距離身法類,應該適合你的需求。林兄,你的運氣真夠好的。”


    林禹聳了聳肩:“老實說,我寧願要草上飛。”


    草上飛,可謂大名鼎鼎,前世小說裏常常會有這門輕功,而這個什麽花影亂,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名字還取得如此娘娘腔,感覺就是配不上這鐵布衫、巴子拳的威猛。


    “那就沒辦法了,要不你讓九尾狐教教你。”王兆興一攤手表示無奈,隨手便將九尾狐的麵罩揭了下來。


    赫然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鄧威!”


    林禹震驚了。


    林禹猜到九尾狐精於化形易容,會融身於鏢眾以及衙門眾人之中,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鄧威。


    鄧威在滄州知府衙門擔任捕快,已經有不少年份,與穀振威是很好的棋友,與穀平安也是不錯的點頭之交。平時來往鏢局,總是有說有笑,分明就是一個好後生。


    這時,穀平安也已經走了過來,見到了九尾狐的真麵目,也是吃了一驚,難以置信:“怎麽會是他?不可能!”


    她可是叫了鄧威這麽多年的大哥,多少還是有一些情分的,如今這家夥搖身一變,竟然就是江湖名傳一時的飛天大盜九尾狐,又怎麽讓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鄧捕頭?怎麽可能是鄧捕頭?”徐萬海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鄧捕頭是九尾狐?”刁氏擦了擦眼睛,終於確定眼前所見的事實。


    “……”王兆興聳了聳肩,卻似乎沒有特別驚訝。


    “王兄,你早就知道是他不成?”林禹有些吃不準。


    “我不能確定,但多少有些感覺。”王兆興搖頭。


    “我明白了,這是情敵的錯覺,卻沒有想到這錯覺,竟然錯對了。”


    王兆興愣了愣,起初沒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


    不過畢竟是心思機敏的人,轉念一想,臉色微微一紅:“林兄,莫要胡說。”


    林禹不管他的害羞辯解,將戰利品花影亂秘本塞進自家的懷裏,便上前檢查了鄧威的受傷情況。


    “沒死,被散彈打中,傷了筋脈,行動不便,輕功是用不了。”


    他拿鳥銃戳了戳鄧威的傷口,又用腳踢了踢鄧威:“嘿!醒醒,別裝死,沒必要再裝,反正再裝你也跑不了,還是交代交代吧。或許大家看你的表現,饒你一命。”


    鄧威裝不下去了:“林兄弟,別這麽大力,疼!”


    其他幾個人見鄧威真的醒了過來,都愕然不已。


    林禹淡然道:“九尾狐,少跟我稱兄道弟,我不是混綠林江湖道的,不講究這些交情,趕快交代吧。”


    “交代什麽?”鄧威知道躲不過去,硬著頭皮說道。


    “怎麽把平安鏢局扯進這個事情來的?還有,為什麽搞這麽多花樣?”


    “這該怎麽說呢?”


    “怎麽說?從頭說。”


    “好吧。其實,其實,我開始真沒有想要牽扯平安鏢局,我隻想取了真盤子,根本沒有打算玩這麽多花樣,隻是我無法確定真盤子放在什麽地方。”鄧威知道這會兒沒機會跑了,便沒了之前的氣勢,特別識時務幹脆認栽,老實交代。


    “哦,這麽說,你早就知道盤子是假的?”王兆興插口問道。


    “不錯。我這次盜寶邀了不少的綠林同道,也知道賈作真這家夥在滄州,還打算拉賈作真入夥,直接來一個以假換真,卻沒想到他沒有興趣參加,還告訴我,他已經造了承露盤的假。所以我很早便知道,徐萬海放在明處的那個承露盤是假的。”


    徐萬海、刁氏聽了,臉色頓時慘白。搞了半天,自己的以假亂真,根本就是掩耳盜鈴。二人心裏那是滋滋冒涼氣,不過,這會兒沒人管他倆的反應。


    “原來如此。你既然知道我們身上的是假貨,你還那麽費勁來騷擾我們?你的目標不應該是徐萬海嗎?”王兆興又問。


    “唉,我也是沒辦法。王鏢頭,你聽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完,就明白了。”


    “好吧,你說。uu看書 uukashu.o”王兆興點頭,便不再插口。


    “第一次在小樹林偷襲,我就是為了刺激徐萬海,讓他做出動作,暴露真盤子的所在。結果沒想到遇上你們出手救了他,卻讓他生出了請人保鏢的主意。隻因他跟平安鏢局不對頭,便來找知府,也就是我的徒弟,說合平安鏢局。他打的是以假亂真、掩人耳目的主意,卻不知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既然如此,應該直接讓假知府徒弟帶人以官府的名義來保護盤子嘛,豈非更加方便,為何還要說合平安鏢局?”


    這次卻是穀平安,忍不住插口。


    “唉,我當時也是腦子一熱,想著去年我曾一念之差,放過恆盛銀樓之後,穀老爺子老是宣傳‘有平安鏢局坐鎮、九尾狐就不敢來’的話,我聽著這位老棋友這麽嘴欠,損害我九尾狐的名聲,於是……”


    鄧威說出了順勢引平安鏢局入局的真實想法,卻是打的一鍋燴的主意。


    “於是,你就和假知府、徐萬海,順勢將平安鏢局套了進去?”穀平安聽到這裏,終於明白平安鏢局是怎麽入局的,搞了半天卻是閑氣鬧的。想著這事兒,心裏更覺得惱火。


    “不錯。我當時便想借機挫一挫平安鏢局的威風。同時,這樣也可以讓徐萬海自以為得計,我便在旁邊暗暗探察真盤子的下落。我與你們的幾番較量,便是想拿走假盤子,一方麵挫敗平安鏢局的信心,一方麵也促使徐萬海慌亂,讓其動作,隻是沒想到你們……唉。”


    說到這裏,鄧威不由歎了口氣,臉上盡是落寞無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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