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寧睜開眼以為看到杜川手捧鮮花在奈何橋等她。


    但杜川的眼神要溫柔得多,這雙冷冽的眸子,不屬於杜川。


    “滿月?”


    她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喊了一聲,有些不確定。


    “嗯!”


    滿月迴了一聲,他克製所有歡喜,用最冷的聲調,向陳玉寧的行為表示不滿。


    但那眼眸流轉間,悄悄顯露出幾分魅色。


    他在窺探,陳玉寧是否會因為相似的容貌弄錯自己。


    他這張臉,除了眉眼額頭不能動,其他都是可以捏的。


    陳玉寧隻是稍微遲疑了兩秒。


    滿月心裏七分竊喜三分失落。


    “玉寧,你終於醒了!”


    時差聽到動靜立馬衝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個陽光開朗的拖油瓶封山,熱情的跟陳玉寧打招唿:


    “姐,你終於醒了,時差姐姐都擔心死了,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的,我們都盼著你趕緊好起來。”


    封山貌似自然的往時差身邊貼,時差這幾天頗為煩惱,幹脆硬生生往滿月身邊擠。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封山和滿月都緊張了起來。


    封山看了看滿月,心裏多少有些不爽,這家夥天天穿一身白衣裝純,貌似時差更喜歡這類男人。


    滿月對封山也是沒來由的厭煩。


    封山簡直像個傻子,天天跟在時差屁股後麵,姐姐姐姐的叫,簡直就像一隻哈巴狗,兩艘飛船,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時差。


    滿月震驚於封山的下賤,在厭惡之外,又有莫名的兩分豔羨。


    封山的愛意可以衝著山海咆哮,而他的愛見不得光,隻能埋藏在心底。


    野獸不能見鮮血,男人不能嚐葷腥。


    可是他看見過,他看見過陳玉寧和杜川耳鬢廝磨。


    無論之前他覺得自己跟陳玉寧有多親密,但那之後,他知道,他們根本不夠親密。


    愛人互相分享身體秘密,把其他人排除在外,達成了其他人無法企及的親密關係。


    意識到這一點,滿月明白自己必須行動。


    他要做那個跟陳玉寧最親密的人。


    雖然現在他無法說出口,但任何雄性生物出現在陳玉寧周圍,他都會本能的緊張。


    就像現在,他明知道封山喜歡時差,但獨占的本能讓他想要立即驅逐封山。


    這個人看起來像個太陽一般溫暖,笑起來光芒萬丈的模樣,跟杜川給人的感覺太像了。


    滿月克製不住嫉妒,出言詆毀:


    “管誰都叫姐,真不要臉!”


    “臭小子,你說誰呢?”


    “說你,聽不見?”


    “哎喲……”


    兩個人莫名其妙爭執起來了,他們的爭執看起來硝煙彌漫,其實不過是一種求偶表演。


    誰也沒把對方當做對手,他們滿心滿眼,都是心上人的反應。


    兩個人都太高,時差懶得抬頭,恨不得拍手鼓掌,讓他們立即打起來,把對方打個半死,打個兩敗俱傷,她好得空清閑自在。


    陳玉寧卻是另外的表情,滿月很少說這麽多話,有這麽激烈的情緒。


    她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欣喜,也許滿月應該找一些同齡人做朋友,自己和時差都比他大不少,滿月跟自己沒話說很正常。


    “別吵了!”


    陳玉寧身體虛弱,聲音並不大,兩人卻立即噤聲。


    滿月看不懂陳玉寧眼中的笑意。


    封山更是懊惱自己怎麽跑這裏發瘋來了。


    一邊道歉,一邊戀戀不舍的看了時差兩眼,一步三迴頭退了出去。


    陳玉寧把滿月趕出去跟人道歉,讓他去跟封山交個朋友。


    滿月一臉不情願,出去就看到封山在門口氣勢洶洶的等著,叫他出來,直截了當的提出:


    “要不我們切磋一下?”


    這個人真是開朗啊!


    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


    滿月很是妒忌:


    “好!”


    兩人想在飛船內找一塊空地切磋,奈何飛船早已超載,根本沒有空地。


    他們幹脆讓其他人站起來擠一擠,圈出一塊空地,眾目睽睽之下,在裏麵打得有來有迴。


    所有人都以為,這兩人是為了時差爭風吃醋,看得不亦樂乎。


    但兩人年紀相仿,又都愛而不得,你來我往的招式中,漸漸熟悉。


    這場對壘,誰都沒有下死手,誰都沒有留後手,打得就是一個酣暢淋漓。


    封山的姐姐在高台啃著蘋果,嗤笑封山真是個蠢蛋,反而是滿月,一進一退間,頗有幾分自己的風範。


    “醜陋,睜大眼睛好好瞧瞧,刀是這麽用的!”


    封仙的師父是古老的武術傳承者,在這個充滿科技的時代,冷兵器早就成了一個冷門健身娛樂項目。


    唯有經過地下城人體改造的封仙,能在這個時代,將冷兵器玩得出神入化。


    原本不大的場地,因為封仙的加入,更顯拮據。


    她用兩米多的長刀在中心舞動,瞬間將所有人嚇成壁虎,緊貼牆壁,生生讓出兩倍空間。


    封山看管老姐裝逼,有些不樂意。


    滿月從未接觸過傳統武術,此刻算是破天荒開了眼,將對方一舉一動都刻進了腦袋。


    一套打完,封山支個胳膊到滿月肩膀,歉疚到: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姐囂張慣了。”


    滿月沒理,有些舍不得封仙收刀走人。


    也許是內心真的苦悶,也許是想跟封山學學,變得開朗一點。


    滿月後來經常跟封山廝混,還告誡他不要愛時差,時差不是個好人。


    封山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他時差姐姐那麽好,滿月肯定是想追沒追到才在背後詆毀她。


    男人,尤其是小男人,好麵子。


    他懂,他不拆穿,一邊點頭,一邊緊鑼密鼓的追求時差。


    滿月這才發現,感情這種事,多說無益。


    就像封山問他喜歡誰,他連名字都不敢說,隻遮遮掩掩的迴答:


    “我這輩子跟我姐在一起就夠了!”


    這個答案,差點沒把封山嚇死。


    代入一下他得跟封仙在一起,還是一輩子,他恨不得立即去時差家裏上門。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他問道。


    “為什麽不能,一家人就應該一輩子在一起!”


    滿月微笑的弧度跟封山一模一樣。


    無法理解的封山隻能在內心給自己打氣,追不上喜歡的女孩子,這輩子就隻能跟可怕的姐姐過了。


    封山,加油,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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