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順著楚燕儷的目光看去,原來是鹿妃!她倒是大膽,竟然敢在熙王妃之後才來,這等姍姍來遲,有些得罪人吧。


    楚燕儷轉首朝著沈如詩使了個眼色,沈如詩抿了抿嘴,“放心,就算她認出了我,當著熙王妃的麵,還能如何?”


    楚燕儷揚眉笑笑,“沈小姐的忍耐力可是越來越好了。”


    沈如詩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


    “唉,熙王妃在喝茶,不如我們現在過去?”


    “你說是便是了。”沈如詩跟著楚燕儷起身,沿著宴席的右邊走到熙王妃旁邊。隔近了看,沈如詩才發覺熙王妃竟是如此光彩照人,她原以為這熙王妃年歲大了,沒想到還是風采不減,美麗動人。


    她的美,跟馬皇後是不同的,她身上有一種草原女子的曠達,隻不過不知她的內心是否也一樣的曠達。


    “拜見王妃。”楚燕儷拉著沈如詩行禮。


    熙王妃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將茶杯放下,緩緩轉首向他們看來,道,“原來是楚將軍的千金,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雲起國,何時迴來的?”


    “前日。”楚燕儷道,眼睛彎彎,溫和地看著熙王妃。


    沈如詩低著頭,感覺楚燕儷跟熙王妃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哦,前日迴來的,怎麽沒見你來宮裏瞧我?”


    熙王妃話音很輕,可卻有一種縱橫沙場的女將軍的氣魄。


    沈如詩抿唇笑笑,這熙王妃倒是真沒有辜負楚燕儷對她的一番“稱讚”啊!


    楚燕儷道,“迴熙王妃的話,我前幾日迴來不久,雜務纏身,還未迴國楚府。”


    還未迴過楚府,更莫提去看她了。沈如詩默默笑了笑,針尖對麥芒,倒是有意思。隻不過楚燕儷這家夥似乎不滿於她在外圍看戲啊!


    “你倒是繁忙,難怪廖元國三歲孩童都隻楚少將的名號。”


    “熙王妃莫怪,我也並非去軍務,這些日子之所以如此忙碌,可都是為了熙王妃您。”


    “為了我?”熙王妃從侍女手中接過扇子,輕輕扇著,滿臉趣味地看著楚燕儷,“你倒是說說,如何為了我。”


    “我聽說熙王妃這些日子一直頭痛,便一直馬不停蹄四處尋找良醫。就是我身邊站著的這位。”


    “我當你怎麽帶這個跟班,原來是大夫啊!這倒是有趣了,來,來本宮跟前讓本官瞧瞧。”熙王妃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伸手召喚著沈如詩。


    沈如詩抬起臉,笑著對熙王妃道,“奴婢參見熙王妃。”“你是大夫?”熙王妃細細打量著沈如詩,心想楚燕儷帶來的大夫會有什麽不同,她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倒是好奇,又有一絲狐疑,楚燕儷之前從未明確地表示過她會追隨她,況且,楚燕儷的阿妹便是死


    在她手上。


    雖然楚燕儷未必知道此事,可她卻還是要防著點得好。她笑著點頭,“樣貌倒還不錯,隻不過不知你的醫術是否想你的樣貌一樣漂亮。”


    “熙王妃放心便是,我找了三天才找到的人,醫術自然不能同那些庸醫相比。”


    “哦?是嗎?”熙王妃伸手出,麵若桃花,卻帶著一絲隱含的淩厲,“來,替本官把脈試試,本官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有幾分。”


    “是。”


    沈如詩小心翼翼上前,方才單是看熙王妃的幾個眼神便可看出此人的厲害之處,現在她不得不信楚燕儷的話,還是好生應對這的好。


    剛觸到熙王妃的手,頓時被她喝住。


    “且慢,你是哪國的人?”


    沈如詩一愣,瞥了楚燕儷一眼,她不知楚燕儷是否跟熙王妃透露過自己的國家,也隻好硬著頭皮道,“廖元國。”


    “胡說八道!”熙王妃一把甩開她的手,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似是寒冰。


    沈如詩這次可領略到熙王妃的厲害了,果然是應了那句話,變臉比變天還快。“奴婢不敢……”


    “不敢?還不快將實情與本宮說來?”


    “我……”沈如詩不敢觸怒熙王妃,畢竟,這裏可是宴會,周圍這麽多人看著呢,她必須要在眾人目光移來之前解決此事。


    “好啊,既然稱自己的是廖元國人,你倒是唱幾首廖元國童謠來給本宮聽。”


    沈如詩愕然。


    楚燕儷連忙道,“熙王妃莫怪,她的確不是廖元國人。”


    “哦?那是哪國人?”


    “雲起國的人。”楚燕儷的聲音低了三個分度,萬萬沒想到熙王妃如此警惕,這麽多年沒見麵,她倒是一點沒變,自己終究是太大意了一些。“雲起國的人。”熙王妃摸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眼神變得複雜,“雲起國的人倒也是無妨,本宮有沒有說過不許雲起國的人瞧病,可你們方才為何要欺瞞本宮,騙本宮說她是廖元國人?這等事,也隻有刺客才


    能做出吧。”


    熙王妃前幾句語氣已經舒緩了,楚燕儷他們也大大鬆了一口氣,誰知她最後一句竟是如此,剛放鬆的心眩頓時緊繃起來,相互看了一眼。


    楚燕儷朝著沈如詩使了個眼色,裝作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瞪著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自稱廖元國神醫嗎?怎麽又變成了雲起國的人?”


    沈如詩恢複鎮定,轉身看著熙王妃,道。“熙王妃,是這樣的,阿冰是雲起國人不假,可五年前便移居到了廖元國。雲起國的人在廖元國實在不好混,於是我便假裝扮作廖元國的人,混跡於此多年都沒有被人察覺出,就連楚少將都沒有察覺出,熙


    王妃可真是好眼力,奴婢佩服,佩服!”


    “哼,莫要在那裏拍馬屁,你這等人,本宮見得實在太多。”


    “奴婢句句屬實,不敢假意奉承。”“楚少將……果真不知?”熙王妃的目光從沈如詩臉上移開,轉向楚燕儷,戲弄似地玩弄著手裏的雀兒。撫摸著雀兒的羽毛,忽地,狠狠地揪下一片,雀兒痛的叫了一聲,叫聲尖銳,像是一根針紮入沈如詩的


    心裏。沈如詩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了握。


    弟七百三十一章 狠毒的熙王妃


    她抬頭看了看熙王妃。


    手心捏了一把汗,心裏道,好狠的心啊!她真是小看她了,本以為張著這樣一張臉的人會心善,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人麵獸心這個詞更適合她。雀兒犯了何錯?不過是她們的替罪羔羊罷了。


    沈如詩心裏揪了揪,默默歎了口氣,不一會的功夫,看著雀兒探出頭,又縮了迴去,疼得渾身顫抖。沈如詩自認為不是心軟的人,沒想到,熙王妃心狠手辣遠超乎自己的想象。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單憑一個人的眼神或者動作便能在一瞬間對這個人了解到極致。能做到這樣的人不多,偏偏沈如詩就是其中


    一個。


    眼下,熙王妃已經被劃入她的計劃名單了。“若我知道,這麽會幫著她欺瞞熙王妃!”楚燕儷道,“不過,此人不過是想在廖元國混口飯吃,並沒有觸及到大的罪行,況且,她的醫術的確值得稱讚,不如熙王妃先試她一試,若是她真的百無一用,熙王


    妃再罰也不遲。”


    熙王妃滿臉複雜地盯著沈如詩,半晌,目光又變得柔軟下來,謔道,“好,那本宮便給楚少將一個麵子,試她一試,若是真能治好本宮的頭痛,便既往不咎,若是治不好,休怪本宮責罰。”


    “謝熙王妃給奴婢機會。”沈如詩道。此時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熙王妃掃了她一眼,心裏冷笑道,也沒有什麽本事,心理狀態太差,若是楚燕儷挑這樣的貨色做間諜,那倒是侮辱了她自己。


    她對沈如詩的戒備心放鬆了些,卻還是細心打量著她的舉動,畢竟,她可不信楚燕儷會白白送她一份大禮。若說旁的妃子這樣做還可能是諂媚,但楚燕儷這樣心性耿直的人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搞事情的。沈如詩替熙王妃把脈,輕輕握著熙王妃的手,喜怒無常的人是最難對付的,偏巧眼前的這一位就是,若是自己不小心在某處觸怒了她,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被她隨便指著一個罪過,便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


    替這熙王妃把脈,本想著按照楚燕儷的計劃走,誰知,還真診出了一樣奇怪症狀!


    沈如詩眉角輕輕皺起。


    熙王妃也跟著皺眉,“怎麽?治不好?本宮可是給過你機會了,來人。”熙王妃早就料到她沒有那個本事治好自己,語氣決絕道,“給我把她拖出去……”


    話沒說話,沈如詩便跪在地上,低著頭,道,“熙王妃等一等,奴婢有辦法了。”


    “你說什麽?”熙王妃微微皺眉,沈如詩有辦法,那倒真是出乎她的預料。“你在耍弄本宮?”


    “奴婢怎敢耍弄熙王妃!奴婢是真的有辦法了。”沈如詩抬起頭,伸手摘下熙王妃身上的香包,不及熙王妃指責她無禮之前,便開口道。


    “熙王妃之所以頭痛,是因為野草艾的緣故。”


    熙王妃忽地笑了,右手搖著蒲扇,滿眼嘲諷。“喲,本宮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麽令本宮驚奇的話,原來不過如此。這野草艾可是前段日子本宮身體虛弱時太醫院的王太醫給開的藥方,讓本宮時長將這野草艾掛在身上,可以調理體質,本宮照做了,效果的


    確不錯。”


    “沒想到,你竟然找了這野草艾的不是,你八成是在胡亂猜測吧,隻不過不巧的是,你偏要找野草艾的麻煩,我告訴你,本宮身上就算有再多的問題,都不可能是這野草艾。”


    “熙王妃,的確是野草艾。”沈如詩低下頭,眼神逐漸變得複雜。“怎麽,你還敢質疑王太醫的決定,你可知,王太醫是太醫院的掌管?”熙王妃瞧著沈如詩的眼神更加不屑,伸手捏著沈如詩的下巴,“唉,你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到本宮麵前逞能做什麽,好端端的一個小


    姑娘,死了多可惜。”


    沈如詩這次沒有抖,她望了楚燕儷一眼,眼神別含心意。轉首看著熙王妃道。“熙王妃,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王太醫的斷論沒有錯,隻不過這野草艾的用量也要根據每個人不同的體質決定,王妃體質甚虛,用得少了可以調節陰陽,取得佳效,用量過多,隻會適得其反,不但沒有幫


    助,反而會好了熙王妃。”


    熙王妃皺眉看著沈如詩,“你這一番說辭,我從廖元國大街上隨便找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也能編造出來,我何苦相信你這一根不知底細的小騙子,而不相信我們太醫院的大夫?”


    她這話,又變得溫柔起來,她這溫柔,沈如詩可不敢承受,否則,在承受她的溫柔的同時,定要承受那暴風雨般的襲擊。


    沈如詩道,“熙王妃不信,也請聽奴婢接著說下去。因為此事涉及到熙王妃的性命。”


    熙王妃聽到這,拿著扇子的手猛地一顫,兩旁的侍女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生怕惹禍上身。“你說什麽?”


    “熙王妃,方才奴婢給熙王妃診脈的時候,發現熙王妃身體的症狀的確奇怪,可見野草艾的用量不隻是一點,熙王妃的衣裳上,鞋子上,都含有野草艾,若是不信,大可以拿去一試。”


    “很少有人將野草艾用在衣裳裏麵,因為野草艾帶有微毒,雖然有治愈作用,但是用量過度,的確會害人,隻有居心不良者才會將野草艾放在人的衣裳和鞋子裏。熙王妃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


    “胡說!本宮的衣裳都是經過秀衣坊的,還會有誰動手腳,即便動了手腳,王太醫有豈會看不出來?”


    “這,就要問你身旁的侍女了。”沈如詩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流過一絲白光,將目標鎖在熙王妃身旁的侍女臉上。伸手指著她的鼻子,“就是她。”熙王妃順著沈如詩的目光去,頓時氣惱,“胡言亂語,你竟然指責安格爾,安格爾跟著本宮少說也有五年了,怎麽可能陷害本宮就算有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心思!你這番挑撥離間,到底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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