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郡主剛才不是說要迴去嗎?這又打算不走了?”十三謔道。隻不過他的嘲諷可不敢像蕭天淩那般那麽明顯,他小心翼翼地諷刺,生怕自己的小貓爪子不小心真的惹怒了阿達娜,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阿達娜迴過頭對著她微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淩王不是說了麽,怕我迴去的路上殺了他的侍衛,我怎麽好意思讓他憂心忡忡。”


    “郡主可真是溫柔體貼。”十三虛偽地稱讚一句。“那麽,郡主還做我的馬嗎?”


    “誰稀罕做你的馬,我方才說了,要跟阿哥做一匹馬!”


    “那趕成好,我這就停下馬,郡主您小心點。”


    阿達娜心裏一緊,十三這麽這麽笨,不知道挽留一下嗎?好歹她也是個郡主!十三停下手,她抬起手臂朝著十三的臉上要掄去。


    十三倒也不阻撓,一怔,本以為一個巴掌會落下來。隻覺得在楚燕儷麵前挨打未免丟了麵子,其他的倒也無妨。讓她打一巴掌就打一巴掌吧,至少能把這個母夜叉趕走。


    阿達娜的手停再半空,看著十三那模樣,勾起唇謔道,“打狗也得看主人。”


    “你罵誰是狗?”


    十三一激動,語氣有些惡劣。話一出口,才驚覺楚燕儷他們都笑了起來,他頓時脹紅臉臉,羞恥難忍,“郡主,得嘞,您說什麽便是什麽,馬停下了,您可以考慮換馬了。”


    誰知阿達娜看著他這副模樣,甚是解恨。突然想在調侃他幾次,不打算下馬了。她挽著胳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他,“本郡主做慣了這匹馬,不想走了。”


    十三頓口無言。


    默默歎了口氣,他轉過身子,拉著馬韁的手越來越緊。把手裏的馬韁當做阿達娜,恨不得把它揉碎。不經意地一瞥,突然看到楚燕儷臉上掛著的笑意。


    那一刻,他心裏的靜湖慢慢蕩開波瀾,春風卷起。十三長唿一口氣,剛才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楚燕儷也察覺到十三瞥過來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跟沈如詩聊著,“沈小姐,我還未問刑天灝的事情。那孩子可又過來找你?當時大家夥出去找你的時候,他可是衝鋒在前,隻不過找到了鶴野那裏,便看不見


    他的蹤影。”


    阿達娜插話進來,“沈如詩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那臭小子的事情,想必是沒有見過那臭小子,不然憑他們的關係,她怎麽可能不提?想必她也不知道,你也不用問她。”


    沈如詩心頭猛地一顫,關於刑天灝的事情,她怎麽可能不知。隻不過那孩子帶給她的震驚的確需要些日子緩緩。至今,她還鬧不清楚他那天出現在鶴野那裏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他們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她有時候覺得刑天灝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正因如此,所以自己對他多了三分縱容,可是現在看來,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沈如詩,你到底知不知道?”阿達娜問道。


    沈如詩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殊不知背後已經生出冷汗。


    “不知。”


    蕭天淩和綽侖一齊向沈如詩看過來。


    沈如詩覺得那兩道光芒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久才離去。


    一道冰冷清寒,一道如火焦灼。


    兩道目光交織,讓她心如刀絞。


    刑天灝,刑天灝,他現在應該在鶴野那裏吧。不知當鶴野告訴他自己身中劇毒的消息,他會是什麽反應,亦或者說,這個主意本就是他出的,她一直疼愛的弟弟,要殺了她?


    沈如詩長唿一口氣,目光清冷,冷得有些過分,周圍的空氣有些凝結,是綽侖渾厚的嗓音打破這平靜。“如詩,你可知你被擄走之後,那毛小子可是急壞了,不知他找到了什麽,噌的一聲騎著馬尋出去了。可她騎的太快,我們還未來得及追上,便不見了他的影子。我們尋你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人給我們留痕


    跡,我們便一直循著痕跡找你。”


    他笑笑,一雙眸子眯起,偷偷打量著沈如詩的神色,接著說。


    “你猜怎麽著,我們竟然找到了鶴野那裏!嗨,我猜那痕跡就是那小子留下來的,阿達娜偏說不是!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我敢肯定,就是那毛小子給我們留下的痕跡。”


    “不過這麽說來倒是奇怪了,你說他跟鶴野有何關係,為何他知道你被鶴野擄走了?”


    “綽侖王子的推測可真是細密,隻不過,灝兒不認識什麽鶴野,也沒有那個心眼給你們留痕跡。唉!他怕是走丟了。”


    沈如詩替刑天灝掩飾著。她警覺到蕭天淩的神色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勁了。若是他知道刑天灝跟鶴野的關係,他又會怎麽對付刑天灝呢。


    她不想讓那個孩子受傷,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刑天灝還是原來那個忠心耿耿坦誠相待的弟弟。隻要不確定他在恨自己,她便願意給他個機會。


    她太明白自己承擔的仇恨,所以她同樣能體諒刑天灝身上的仇恨。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自然多心疼他一分。


    總感覺,對他好,便是對自己好。對前世那個無依無靠的自己好,對今生這個肩負著仇恨活得艱難的自己好。


    “不,他那孩子可是機靈的很。”綽侖雖然明白了沈如詩的意思,可是這次他卻不想再順著沈如詩的意思來了。他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這刑天灝到底是什麽人。


    他不隻是愛慕沈如詩的男人,他還是廖元國未來的王,他要對廖元國的局勢負責,無論是蕭天淩還是刑天灝,凡是有可能損傷廖元國利益的人,他都不能輕易放過。


    “如詩,那孩子聰明的跟猴子似的,你若是說別人笨,我倒是相信,你說他笨,我可不信。”綽侖一隻手抓著馬韁,另一隻手摸著下巴,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看他和鶴野的年紀差上一輪,你們說,那小子該不會是鶴野的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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