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那種笑容她極其熟悉,不止一次從蕭天淩的臉上見過,卻不如現在這般感觸頗大。


    她隻是匆匆的一瞥,卻被蕭天淩捕捉個正著。男子對沈如詩的這匆匆一瞥剛到十分滿意,勾起唇角,又露出那個邪魅的笑容。


    此時沈嘉良臉上卻窘的發紫,聽著大臣們議論他沈嘉良的女兒說話這麽這麽難聽,什麽叫做“享受完了一拍屁股走的沒影”?這等話竟然從一個大家小姐的嘴裏說出來,簡直是讓人不可置信!


    他們唏噓一片,窘的沈嘉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小香姑娘可是等著綽侖王子足足三日啊!三日內,可是不吃不喝,一個麵色紅潤體態豐腴的女子都快瘦成了紙片,好個憐香惜玉的綽侖王子。哎,小女可真不知道嫁給綽侖王子以後,能遭到什麽樣的


    對待。”


    沈如詩故作委屈地歎了口氣,偷偷從老皇帝臉上瞄過一眼,見老皇帝臉上的怒意已快到極點,便開始收斂。她最後特意強調一遍,“這些是貼身服侍綽侖王子的人說的。”


    最後,沈如詩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沒有絲毫疏露。好在平日裏看了些金瓶梅的書籍,還在紅香院混了一段日子,這些青樓之事簡直是信手拈來。


    若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她還顧慮道要給綽侖留著三分麵子,她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她定能還綽侖一段風流韻事。綽侖看著沈如詩,臉上的神色逐漸由吃驚轉變成驚喜。他萬萬沒有料到還會有人跟他一樣敢這樣明目張膽地頂撞皇室頂撞禮儀的女人。若要說他原來對沈如詩隻是有些興趣,現在他對沈如詩則是死心塌地


    了。


    人生能相逢一知己,何其有幸!


    於是,出乎沈如詩和所有人的預料,綽侖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那些畏首畏尾的大臣,在一旁指指點點。


    既然不敢明目張膽地教訓廖元國王子,他們隻能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兇狠,一道道鋒利的目光向沈如詩和綽侖投射來,那陣光芒不輸戰場上的利刃。


    沈如詩瞥了一眼,朝著綽侖挑挑眉,“喏,交給你了。”綽侖總算是撈著機會。他勾起胳膊,笑眯眯看著沈如詩,頗有一種大仇將報的快感。“方才是誰一直折損貶低我?這次知道到底是哪個男人最能靠得住了?”他意有所指,沈如詩也懶得跟他計較,隻是笑了


    笑。


    “別忘了正事。綽侖王子該不會跟我這個丫頭計較吧?”


    綽侖眯起眼睛笑著,向沈如詩逼近一步,臉幾乎要貼上去,可他顧念到這裏有那麽多雙眼睛正在瞧著他們,便收斂一些。“那可不一定。”


    他語氣玩味地環顧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蕭天淩臉上,果然在蕭天淩臉上得到他想要的表情。綽侖冷笑一聲,看來這淩王也不是臭茅房裏的冷冰冰的石頭,還會有點人情味的。


    “還是說正事吧,我看淩王有些急了。”


    蕭天淩勾唇一笑,他笑得迷離含糊,任誰也猜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不是本王急了,是大臣們急了。這都幾時了,事情也該有個斷論。”


    大臣們為淩王能準確無誤地道出他們的心聲而對淩王多了一分好感,剛才滿心的不悅也隨之減輕。再加上他們對綽侖的厭惡實在是不可再高,相比之下,淩王變成了他們的朋友。


    人總是如此,有了更討厭的人,便會忘記哪那個相對討厭的人。


    大臣讚同的目光朝著綽侖射去,身邊拐帶著他身旁的沈如詩都要湮沒在這惡狠狠的眼神裏麵。


    “咳咳咳!”綽侖故作大聲咳嗽起來,臉色逐漸凝重,不過刹那的功夫,方才那個同沈如詩嬉笑打罵的漢子頓時消失,眼前站著的這個,是個有野心有心計的廖元國王子。


    他眯起一雙狹長的眼睛,眉角蹙起,看著地上躺著的在雲起國人眼裏身份地位有著雲泥之別的兩人,勾起唇角說道。


    “一命償一命,我的侍衛在我眼裏便是兄弟,殺了我兄弟的人,恕我不能饒過。若是皇上覺得綽侖所說隻是兒戲,認為綽侖有意殺了雲起國的大臣,綽侖無話可說,隨皇上拿走綽侖的命。”


    全場鴉雀無聲。


    蕭天喻眨眨眼睛,皺起眉角。他可真是見識了,竟會有這樣的王子,簡直是荒謬。


    一個廖元國的王子,竟然讓雲起國的皇上拿走他的命。他既然是和平使者的身份,有這般挑釁,實在荒唐。


    蕭天喻勾起唇角,不自覺之間便露出一顆苦笑。身後效忠的大臣見蕭天喻麵色怪異,便湊近了笑聲問道,“喻王這是怎麽了?”


    蕭天喻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無妨,棋逢對手,想不到又是一個厲害角色。這場棋局倒是有意思了。”


    那大臣眉梢一動,又向著綽侖看了兩眼,皺著眉搖了搖頭,“下官看這廖元國王子實在是不成器,怎麽會威脅到喻王?”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可知?”


    “小官以為,此話便是形容喻王的。若要說起第二人,那便是淩王。可無論如何也算不到那廖元國王子身上。他看似不像內斂沉穩之人。”


    蕭天喻聽到這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目光過於冷淡,讓那大臣渾身打了個寒顫。


    “你且瞧著罷!”蕭天喻歎了口氣,唇角卻浮現出一個笑容,一雙如黑寶石灼灼光華的眸子裏麵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奪目光彩。


    老皇帝對上綽侖的目光,突然發覺一直以來自己都小瞧了這位廖元國王子。早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廖元國大王的兄弟當年曾帶著四千鐵騎消滅他雲起國三萬精英,幾乎是以一敵十的力量。


    這不僅僅靠運氣靠武力,更重要的,是常人莫及的聰慧。老皇帝原來以為綽侖是草原上的一隻雄鷹,勇猛英武,有一股天生的戰士的衝勁,卻也有著武者的粗魯,現在看來,他更像一隻狐狸,一隻披著鷹皮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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