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稍微收斂了一些,“你敢詆毀太守,真是不知死活。沈小姐,你雖然是沈丞相的女兒,可我聽說,沈丞相可是不怎麽喜歡你這個女兒。”


    “況且,沈丞相現在可不在這裏,等著他迴來,你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何太守半個時辰以前才派人讓我把馬東陽帶去見他,怎麽會如你所說。”


    唿嚕唿嚕,不過片刻,一陣利器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陣清冽的光衝開這昏暗,腳步聲像是草原上麵的馬蹄,雜亂無章,慢慢聽,聲音中的緊迫愈加明顯。


    沈如詩和邢天銘相互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些許笑意。


    最開心的當屬看守,看著自己的兄弟來了,心裏麵頓時底氣十足,惡狠狠地看著邢天銘和沈如詩,心裏暗暗發誓要將剛才的仇全部報迴。


    “來人,給我把這幾個人壓迴去,好好伺候。”看守一下子蹦到那群烏壓壓的人後麵,用盡全部力氣摔著自己手裏麵的鞭子,眼裏冒出火來,指著沈如詩和邢天銘,“有你們的好日子。”


    沈如詩挽著胳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真是可憐。”


    “你說誰可憐?”看守頓時惱羞成怒,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沈如詩,這裏可都是他的人。


    沈如詩朝著後麵挑挑眉,嘴角譏笑不減半分。


    看守立刻轉迴頭去,看著那群人把他當做泡沫,對待沈如詩的態度很是恭敬,橫眉怒目,“你們這幫子牛犢子,老子剛才說的話沒有聽清楚嗎?”


    “看守大人,請你的語氣放尊重一些。”兩頭那人直勾勾看著看守。


    “你,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忘恩負義的畜生,是誰把你提拔到這個地位的?”看守氣的胸脯一起一伏,喘著粗氣。


    半年之前,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在大街上討飯吃的,若不是看他太可憐,人又機靈有力氣,可以幫襯著自己,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哪裏會看得上一個乞丐!“好啊你,如今抱上太守的大腿,就忘恩負義,氣死老子了。”看守本來是想去給他一巴掌,卻見那人真的是動真了,別在腰裏麵的冷劍發出強烈的光芒,心裏麵猛地一抖,頓時縮迴身子,手指顫顫抖抖地


    縮迴去,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


    “沈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那人畢恭畢敬行禮。看守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快眼蹦出來,“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何太守讓小姐去一趟。”


    “讓我去一趟?笑話,何太守可是我打的,請我去幹什麽?難不成還想讓我再打他一次不成?”沈如詩反唇相譏,站在那裏不動,絲毫沒有想要跟著走的模樣。


    眾人臉上滿是尷尬,見沈如詩麵色堅定,還帶著一絲傲氣,心裏麵怒火節節攀升,卻也實在沒有辦法,身子彎的更低,依舊捧著手,“還請小姐隨我們去一趟。”


    邢天銘見沈如詩一直擺著架子,不肯跟著他們去,一雙漆黑的眸子從馬東陽身上掃過,頓時會意,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挫著,眼裏多了一絲讓人猜不透的光彩。


    看守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如詩,心裏麵宛若發生山泉崩塌,“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你們確定要將這兩個犯人帶走?”


    沒有人理會他,留他一人在那裏滿臉尷尬與怒意。


    半晌,領頭的那人不屑地掃了他一眼,“不是兩個,何太守隻要見沈小姐一人。”


    “若是何太守有心請我去,便把他們兩人也帶出去。”沈如詩眉色一橫,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那人目光掃過邢天銘,最後落在馬東陽身上,深色頗是為難,“這,沈小姐,何太守隻是要見你一個人,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沈如詩見他們不肯答應,直接轉身坐在那堆幹草堆上麵,冷眼看著他們,“我是不會一個人離開的,要不然帶著我們一起走,要不然就讓何太守見我的屍體吧。”


    沈如詩心裏麵十分踏實,她深知何太守的毒性發作,極其迅猛,他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等待,可躺在床上的那一位可就不是如此了。


    “這……”那人麵色十分難看,猶豫片刻,語氣舒緩一些,“你們兩個跟著走吧。”


    他拿著劍指了指他們二人。


    馬東陽起初不想走,猶豫片刻,跟在後麵,一言不語。


    沈如詩到江陵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道何太守的府上,這府上的裝飾跟他為人作風一模一樣,極盡奢華。沈如詩跟著那人進入何太守的屋子裏麵,如她所料,這裏麵倒是熱鬧。


    “淩王和喻王看來是沒有找的良醫啊。”沈如詩見到熟悉的兩個人,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搖了搖頭。


    蕭天淩麵色深沉,不曾言語,上下打量著沈如詩,見她毫發無傷,心裏麵也就放下心來。


    “要說神醫,誰還能比得過沈小姐你?”蕭天喻似笑非笑道。


    “如詩,你快點救救父親。”突然之間,竄出一抹豆綠色的人影,沈如詩嚇了一跳,隻見何舒蔚麵色慘白,十分焦急,兩隻纖細的手緊緊拽住她的胳膊。


    沈如詩頓了頓,看著何舒蔚,聲音沒有半死惡意,想著何太守現在這樣躺在床上一副將死的模樣全都是拜她所賜,何舒蔚又是這樣倚仗著她,心裏麵頓時五味雜陳,說不出話。


    她像模像樣替何太守把脈,緊蹙著眉頭,蕭天喻在一旁一副看人熱鬧的模樣,想必是心裏麵已經猜出了什麽。


    沈如詩背過頭去,輕聲喚道,“立刻去采集一些何首烏,香葚,白糾草,歡腸花……”她將手裏麵的金針放在炙熱的燭火上麵烤了一會,毫不猶豫紮在何太守的田中穴。“啊”原本昏死過去的何太守頓時清醒,忍不住那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大叫一聲,一雙滿是皺紋的手撲棱幾下,嘴裏麵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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