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邢夫人心口鮮血湧上,眉頭緊蹙,話音還未落,情緒激動之際吐出來。


    “母親!”“夫人!”眾人頓時手忙腳亂成一片,你推著我,我推著你,從地上連滾帶爬爬起來擠到邢夫人身邊,空氣燥熱,邢夫人被這麽多人圍著,更是喘不上氣來。


    “都給我讓開!”邢禮文大喊一聲,“你們把夫人圍在中間,這不是要把她憋死!”男人是第一次這麽失態,一腳將一個粗壯男人踹到一邊去,眉色凝重,氣的心口發疼。


    邢天銘慌張之餘還不忘記沈如詩精通醫術,慌忙轉迴頭來,眼裏滿是祈求,“沈小姐,聽聞你是雲起國的神醫,可掌妙手迴春之術,母親現如今已是岌岌可危,不知沈如詩可否替母親瞧瞧?”沈如詩沒有答話,目光清冽射向邢夫人,眼底劃過一絲狐疑,她不過是略施手段,讓她胸口發悶,渾身燥熱難耐而已,還不至於讓她如此痛苦。女子恍然間渾身一震,冰冷的目光射到地麵上,眼底漆黑一


    片。


    邢天銘以為沈如詩恨意未解,不肯出手相助,心裏急躁難忍,剛要開口,卻聽沈如詩淡淡道,“立刻將邢夫人扶到石階上麵。”


    眾人在慌亂之際隻聽到一個清冽的女子的聲音,如同在熱鍋裏麵奮力掙紮的人陡然澆下一盆冷水,平靜許多,竟然不自覺地按照女子的指示去做。


    邢禮文周圍原本還擁擠的人頓時消散,一雙眼睛空洞無神,隱隱藏著幾分憂傷,背在身後的手握成拳頭。麵色不悅道,“誰要你插手此事的?”


    邢天銘驀然轉迴身子,眼底滿是驚駭,不服氣地望著邢禮文。


    “父親,您到現在還在猶豫什麽,眼下隻有沈小姐才能救母親了,您不讓她插手此事,是想眼睜睜看著母親送死嗎?”


    “住口!”邢禮文大怒,生平第一次給了邢天銘一巴掌,男子臉上烙下五個紅印,眼底一片憤怒,仰起頭看著這位敬愛了多年的父親,情緒激動。


    “父親,您今天就算是殺了兒子我也要說清楚,母親這病不是一日兩日了,前些日子兒子打獵迴來便看見母親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麵,所有的丫鬟都在外麵候著,兒子擔心母親有個好歹,便破門而入。”邢天銘喉嚨哽咽,想起那時的場景,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痛惜,眼眶微微發紅,“母親她……”他頓了頓,恢複一絲理智,想起邢夫人蜷縮在牆角,唇色烏黑,麵容憔悴,精神不振的模樣,當著這麽多小人


    的麵讓他如何說的出口!


    “母親重病已久,不能不治啊!”


    話雖然未點明白,邢禮文卻是早已會意,麵色沉的不像樣子,心裏的怒火節節攀升,卻是無處發泄。他舉起手指著邢天銘,“逆子!誰告訴你你母親重病,莫要再次妄加揣測,丟人現眼,還不快給我滾!”


    “不是重病又是什麽?”邢天銘怒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充斥著鮮紅的血絲。


    “不是重病,是長期服用罌粟。”沈如詩蹲著身子,替邢夫人把脈之後才將事情的原委查清楚,她隻知邢家私底下種黑藥,卻未料到邢夫人竟然自己也會服用。


    驟然眾人無言,圓蹬的眼睛裏麵滿是不可思議,“叮咚!”何舒蔚手裏拿著的鎏金盆子驟然摔倒地上,裏麵積滿的清水四濺,手指上一陣溫涼的感覺慢慢蔓延到全身各處,她半張著嘴吧,迴頭望著何太守。


    “父親?”她唇瓣微微顫抖,由於從小受到良好的教養,未敢問出聲來,似是早就預料到邢府一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擅自種植罌粟!


    自從前朝皇帝服用過量罌粟,精神不振,被滅朝之後,老皇帝汲取教訓,嚴禁雲起國上上下下服用罌粟,若是查處,株連九族。


    眼下江陵已是啼饑號寒,百姓不得安生,邢禮文卻私下種植罌粟,蠱惑民心,擾亂民智,罪加一等。何舒蔚見何太守麵色也微微震驚,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握緊,罥煙眉緊緊蹙起,一張慘白的麵孔驟然失色。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邢禮文這樣在江陵站穩了腳跟的人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今日,他們恐怕出不


    去了。


    邢夫人口裏麵的鮮血還在不停地汩汩湧出,沈如詩眉頭緊蹙,將和野草都塞在她心口處,“想必邢夫人長期服用罌粟,近來又不知為何戒掉,服用了相克藥物,才會突然失常。”


    邢天銘認真仔細地聽了沈如詩的每一句話,眼神變得冷酷,手慢慢攥成拳頭,迴頭望著麵色奸佞的邢禮文,“父親,是這樣嗎?”


    邢禮文沒有搭理他,一雙蒼勁的眼睛在沈如詩臉上打轉,恨不得挖出來兩個洞,“你還真有膽子說出來!”


    沈如詩起身,眼神如古井般瀲灩著清冷的光輝,目光相接,如千年玄冰一般冰寒刺骨,她嘴角上揚,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聲音冰冷,“怎麽,邢大人要殺人滅口嗎?”


    “哈哈哈。”邢禮文一反常態,竟然仰頭哈哈大笑,本就刻滿了皺紋的蒼老的麵孔此刻更是猙獰,他抬起手,拍掌。陡然,幾十名身帶佩劍、訓練有素的精英殺手衝出來。個個麵色冷酷,如覆寒冰。


    冷劍在淒淒細雨下發出奪人的光輝,冰冷的劍刃似是吃人的魔鬼一般,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想必已經嚐過很多人的鮮血了。


    一陣陣寒冷的狂風帶著密集的雨滴裹挾而過,捶打在眾人的臉上,似是冷刀從細嫩的皮膚刮過去,疼得要命。


    沈如詩目光從這些人麵前掃過一遍,心裏長籲一口氣,沒料到邢禮文的實力竟是如此不容小覷。何太守身子已是有些僵硬,勃然大怒,紅著眼瞪著邢禮文,“邢禮文,你想幹什麽?”江陵可是他的地盤,可知一方天地卻是邢禮文的地盤,若是他真的起什麽歹心……何太守額間滲出一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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