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喻目光有意無意盯著沈如詩身上,臉上的笑意被一層霧氣氤氳著,“父皇,隻是尋常的射箭比賽未免太過於無聊,不如我們把靶子綁在馬身上,讓小姐們射飛奔著的烈馬身上的靶子,豈不是更有趣?”


    老皇帝笑了起來,伸出手指著蕭天喻,“老三這個主意甚好!”


    李沐年微微蹙眉,“喻王殿下,照你的說法,得有一個人騎著馬才行,可是選誰呢?”


    這的確是個危險活,小姐們的箭術參差不齊,若是其中有一位失手了,到時候射中的可就不是靶心,而是活生生的人了!


    蕭天喻抬起眼眸,目光打在李沐年身上,“這不就有一位合適的嗎?”


    李沐年心中一怔,嚇得目瞪口呆。哆嗦著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一旁的蔚池書向來愛慕蕭天喻,見到李沐年有所遲疑,眉宇之間微微泛上怒意,“喻王殿下都發話了,你磨蹭什麽!”


    李沐年又傾心於蔚池書,見到她臉上多了一絲慍怒,無奈的長噓一口氣,“我就我吧!”


    蕭天喻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仔細一瞧,卻甚是冰冷,兜了一圈之後,和沈如詩打了個照麵。


    沈如詩原本甚是平靜的目光突然激起一絲波瀾,隨即被一片黑暗吞噬,讓人瞧不出她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清雅郡主自告奮勇,第一個上場,但是指尖卻微微發抖,臉上強撐著微笑,光是那把玉離弓的重量,她都覺得承擔起來有些費勁了。


    平陽侯的確是教給了她如何射箭沒有錯,但是射掛在馬身上的靶子,她還是頭一次。


    箭已離手,“驄”的一聲朝著李沐年胯下的馬鞍射去,但是卻是擦著馬尾巴直衝向別處,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之後一箭栽在了地上。


    清雅郡主憤恨地咬緊了嘴唇,該死!竟然失手了。要不是蕭天喻出的這個餿主意,她定能拿下這次的比賽。


    別過臉去,臉上卻是笑意盈盈,“看來清雅的射術還是不行,那就見識一下其他小姐們的射術吧。”


    老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麽遠的距離,能夠擦過馬尾,已實屬不易。”


    這句話倒是真的,清雅撇著小嘴,等著看沈如詩的笑話。


    李柔惠冷笑一聲,臉上掃過一絲不屑,“接下來該臣女了。”李柔惠將手中的靶子摔在棗紅馬背上,從清雅手中接過了玉離弓,她力氣要比一般女子大,也並不覺得多吃力。


    隻聽“嗖”的一聲,手裏的箭已是不見蹤影,但是李柔惠用力多度,那匹馬感受到空氣中劇烈震動,長鳴一聲,撩起前蹄,馬背上的李沐年緊緊地抓著韁繩,嚇出一身冷汗。


    “表姐,你用那麽大力氣幹什麽!你這是在射箭,不是在摔跤!”


    李柔惠羞的火辣辣一片,咬牙切齒,“要你多嘴!”灰不溜秋地退下了。


    沈如畫見身前的幾十位小姐都是無功而返,心裏的笑意愈加濃厚。


    如今隻剩下沈如詩和她了。沈如詩那個廢物根本不值一提,這可是老天賜給她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拿起玉離弓,射箭的姿勢甚是好看,早些年沈嘉良為了培養她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不僅琴棋書畫,就連禮數射騎也是精通。而她這位傻大姐,可是什麽都不會了。


    蕭天喻凝眸看著沈如畫,這女人眉角浮現出的笑意實在是陰寒,雖然不像沈如詩那般聰明,但是夠狠辣,跟自己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禁拭目以待,想看看這位二小姐能玩出什麽名堂。


    直聽“嗖”的一聲,冰凍的空氣仿佛炸裂開來,不見箭尾,那匹駿馬身上已是炸開了血花。空氣中的嘶鳴聲刺耳的很。


    “九環!”那邊的禮官高聲長喝,周圍一片讚揚恭維接踵而至。


    “二小姐的箭術真是了得!她還是唯一一位能夠射的靶心的人啊!”


    “是啊,久聞二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沒想到射術也這麽好。”


    聽著眾人對沈如畫的恭維,清雅郡主心中隱隱不滿,但是總好過讓沈如詩把這個風頭搶去,也就一起吹捧著沈如畫。


    一片唏噓過後,眾人將目光齊刷刷投射到沈如詩身上,如今她是最後一位了,不過看這嬌弱的樣子,又是大病初愈之後,能夠拿起玉離弓就算不錯的事情了。


    沈如畫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大姐若是比不了,索性就別參加了,待會要事誤傷了李公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大皇子也在一旁幫襯著,“二小姐說的是,還是身子要緊,亭主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沈如詩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接過了玉離弓,臉上的社情甚是篤定。


    這裏離那匹馬少說也得有十棵樹的距離,能夠射到已是不易,還要射準把子,確實為難人。要想贏過沈如畫,並且贏的漂亮,隻能劍走偏鋒,以巧取勝。


    嗖嗖嗖,一陣風順著沈如詩耳邊擦過,吹動樹葉悉率作響,沈如詩耳朵一抖眼中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試試的。銳王殿下若是怕被誤傷了,索性一邊站。”


    大皇子隻感覺身上一陣冷風吹過,緊抿上了嘴,等著看沈如詩笑話。沈如詩肱腿俯身,右腳微微滑落到玉瓦青石階處,指尖扣緊玉離弓,整個人的姿勢美到了極點,不像是在射箭,倒像是在跳舞。電光火石之間,第一箭已經飛出,不偏不倚正好射穿將靶子綁在馬鞍上麵的


    金絲線。


    “噗嗤。”靶子直線下落,大皇子臉上一片陰笑,“本王就說,大病初愈的人不要射箭了,還好誤射的是金絲線,不是小公子。”


    話音剛落,那絲戲謔的笑意頓時凝在嘴角,宛若幽黑的山洞裏麵冰凍了上千年的玄冰,冰涼徹骨,昏暗噬人。隻見那把銀箭還未落下,就被後麵緊跟著一把銀箭通體射穿,堅硬的材質此刻顯得尤其柔軟,在空氣中炸裂開花。最驚奇的,竟是後一把銀箭竟然帶動著幾欲粉碎成屑的箭身直直地從將要落地的靶子穿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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