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我事業發展的克星。”顏書道。


    車飄飄翹起二郎腿,道:“我是你媽。”


    顏書剛喝進嘴裏的茶水盡數噴出來:“白夫人,你走錯科室了。精神病院在出門左拐的第一棟大樓。”


    車飄飄白了眼顏書,悠悠道:“我是薄夙的媽。”


    顏書很是震驚……


    她沒想到薄夙有個這麽年輕漂亮的媽媽。不過有錢人擅長做保養,顯得年輕化也十分正常。


    顏書接受不了的是:赫赫有名的白夫人是薄夙的媽媽,那薄夙就是帝都首富白家的孩子?


    她不知道,薄夙為何要瞞著她,關於他的真實身份?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欺騙的感覺,特別是在經曆顧羽城的背叛和欺騙後,她對這種行為就更加難以接受。


    車飄飄把照片寶貝的裝進包包裏,道:“有空嗎?我想跟你吃頓飯。”


    顏書並不知道薄夙和車飄飄不合,想著人家既然是薄夙的媽媽,長輩的身份在那端著,她得敬重長輩啊。


    “好啊。”


    車飄飄瞥了眼空空蕩蕩的診室,霸氣道:“收拾下,走吧?”


    顏書為難:“還沒下班?”


    “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你上什麽班?”


    顏書白她一眼,嗔怪道:“這不是你造的嗎?”


    車飄飄道:“放心吧,迴頭我補償你。”


    顏書當然沒有采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婆婆的話,她堅守崗位到最後一刻,才收拾包包走人。


    車飄飄一路對她各種pua,“顏書,你們窮人家的女孩兒怎麽那麽膽小?你是怕翹班被開除嗎?”


    顏書對車飄飄挺無語:“我堅守崗位是職業道德,和膽小無關。”


    車飄飄被她懟得無話可說。


    最後悶悶的說了句:“你有薄夙給你撐腰,別說翹班,就是出了醫療事故,他也能為你化解危機!”


    顏書微愣,昨天從姨媽家迴來後,她思緒難寧。薄夙既然有他珍藏於心的愛人。她就會無意識的強化他和她的契約夫妻關係。


    她絕不會忘記他們結合的初衷,沒有愛情,各自勢均力敵的為這個家庭付出。


    她不會去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轉過身,對車飄飄道:“雖然我和他是夫妻,可我們有自己獨立的人格。他不能阻撓我發展自己的事業,而我也不能依靠他做一棵菟絲花。”


    車飄飄扁扁嘴,“你說話我就不愛聽。”因為她就是菟絲花的典型代表。


    似乎覺得自己說話太生硬,影響婆媳之間的感情,她又補充了句:“夫妻本就是一個整體。不該分你我。”


    顏書臉色莫名的晦暗。


    是啊,夫妻本就是一個整體啊。


    她對薄夙不做要求,他稍微對她好點,她就感恩戴德。


    這是愛嗎?


    車飄飄精明的睨著顏書,看到她眼底那抹失意,她太了解那眼神背後的寓意,豪門家族裏多少貴婦和老公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那神色就和顏書這般——落寞。


    “顏書,你告訴我,薄夙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幫你收拾他。”車飄飄心裏明明開心的很,她對薄夙顏書夫妻感情不和喜聞樂見,卻故作和事佬。


    顏書說了翻意味深長的話:“我和他,本該是不相交的平行線。如今偏要做夫妻,我們都在努力,卻不知這段婚姻的盡頭能否盡善盡美。”


    她原本是有信心的,可是在得知薄夙心裏珍藏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後,在看到薄夙提到她就喉嚨哽咽,紅了眼眶後,顏書對這段婚姻,便忽然失去信心了。


    車飄飄聽不懂顏書的話,隻瞪大眼睛詫異的問:“你們現在不和諧嗎?哎呀,莫非是我家瀾城那方麵不行啊?”


    顏書對車飄飄的腦迴路也是無語,她羞赧的解釋道:“不是,我和他還沒有夫妻之實呢。”


    車飄飄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


    “我家薄夙不願意碰你?”


    顏書低著頭,討論這種事讓她覺得很難為情。“也不是,隻是他說時機不對。”


    車飄飄也很震驚,原本以為薄夙是很寵愛顏書的,如今得知他們至今未圓房,便猜測薄夙骨子裏並不愛顏書。


    她吃吃的笑出聲來,“顏書,你信他的鬼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隻要是個女人,他們都能產生邪惡的想法。薄夙麵對你時,如果沒有原始的欲望,隻能說明——他不愛你。”


    顏書雖然已經得出這樣的結論,可是由車飄飄說出來,她的臉色還是不由自主的白了幾分。


    車飄飄睨了眼顏書,顏書眼底濃濃的愁怨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很是開心,這種閨中怨婦最能為她所用。


    她假裝大度和藹的對顏書道:“顏書,豪門的婚姻,大多和情愛無關。隻和利益相關。我想我大概知道薄夙為何娶你,無非就是他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妻子,這樣他才有資格去承接老爺子的壽誕禮。得到老爺子的壽誕禮金,那可是一筆不薄的財富,他的事業就能更上一層樓。”


    顏書秀麗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她和薄夙,沒有愛情已經是非常悲涼的事情。若是薄夙娶她,隻把她當做事業的墊腳石,那她這段婚姻真的是悲哀又可笑。


    車飄飄眼觀鼻鼻觀心,她親熱的拉著顏書,道:“書書,你既然嫁給了薄夙,你放心,我絕不會允許他欺負你的。”


    “你我都是女人,你有難處我肯定幫你。隻是,你得聰明點,我們之間說的話,可別什麽都給薄夙說。如果讓他知道我偏袒你,那我日後可就幫不了你。”


    顏書點頭。


    “你既然囑咐了我這一句,你放心,我便隻當今天沒有見過你。”顏書道。


    車飄飄覺得顏書很上道,正如白鈺所料,這窮人家的女孩,沒有見過世麵,又好騙又好控製。


    這次和顏書見麵,真是讓她收獲頗豐。


    所以和顏書離開時,她非常大方的塞給了顏書一根昂貴的手鏈。


    “書書,這是我給你的見麵禮。這手鏈價值七位數,你可得珍惜。”


    顏書很不喜歡車飄飄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她淡然的拒絕道:“我不喜這些。送我也是浪費。”


    車飄飄尷尬不已,顏書的淡泊明誌,把她的虛榮心襯得特別醜陋。


    就因為如此,她更是要將項鏈強塞給顏書,仿佛顏書接了項鏈,就變成跟她一樣物質的女人。


    最後,顏書無奈的拿著項鏈迴到家。


    家門口,薄夙倚靠在牆壁上,焦灼的翹首望著顏書迴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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