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覺得委屈,跟著我好好修行,將來必有所成就。”


    什麽,這個人竟然讓它跟著他修行。


    什麽情況?


    它搞不懂。


    它也不需要懂,隻要這個人不把它煉成藥就好,不然,它這幾千年東躲西藏的日子算是白過了。


    像隻老鼠一樣過著生活,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被人熬的命運。


    唉,草生艱難哪……


    小五把鳶尾收入自己的靈力淵中。


    不再出聲,隻默默低頭,繼續尋找草藥,好似剛才那個威脅小鳶尾的人不是他一樣。


    林七迴到自己藥廬,找到紗布和藥酒,先給自己用藥酒清洗了一下,簡單包紮。


    她看著自己被包紮著的手指。


    她這個人吧,不怕吃苦,但是就怕疼。


    對疼痛異常敏感的她真是害怕 疼。


    雖說她是個醫師,經常劃傷手,但是也不能幫她治療對於疼痛的心理恐懼。


    在別人眼中的小傷口,都讓她無比懼怕。


    不知為何,她對疼的感知能力強於別人數倍。源於何?她也不曉得,可能和她的過去有關吧。


    那一邊的小五采了幾株藥草後,便開始下山,準備迴家。


    這幾天晨起,天空總是陰雲密布,偶爾會下幾滴孩童的眼淚。


    所以在青草上有一層薄薄的青露,小五想著林七愛喝茶的習慣。他拿著隨身攜帶的一個水袋開始收集露珠,盡挑一些幹淨純美的。不然泡出來的茶香不濃。


    當他走在山腳下的村落時,他發現過路的村民都在看著他,有幾個大嬸盯著他,嘴裏在念叨著什麽,其中一個還笑得意味深長。


    他剛想用術法探聽一下,就見有一個十六七八的小姑娘從他麵前走過,麵上紅彤彤的,還偷偷地用那雙天真透著純粹的眼睛瞧他,被他發現後還不好意思地偷跑開。


    為什麽看他要用那種眼神,就好像有點曖昧和暗送秋波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這一定不是一個好現象。


    “小五,迴家啊?”一個賣紅薯的老爺爺挑著擔子,在不遠處賣紅薯。


    是與善村的韓老漢。


    他曾經給韓老漢治過眼睛,韓老漢因為年紀大了,視力模糊,有一次去田裏,差點摔倒,要不是他當時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隻怕以韓老漢的身子骨就要摔壞了。


    了解韓老漢的眼睛不好之後,他便迴藥廬向林七說明了韓老漢的病情,林七煮了一些明目湯和敷眼的藥貼,他便拿著這些東西給老漢送去。


    由於那段時間的照顧,韓老漢對待小五就好像親生兒子一般。


    “嗯,該迴家了。您老今天的生意可真好啊!”小五瞧著有不少人排著隊要買紅薯心裏也為韓老漢高興。


    韓老漢有個兒子,老伴早早便離他而去了,這些年來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把孩子拉扯大,好不容易盼著兒子成了家,以為從此可以享兩天清福了,沒想到這兒媳婦卻是一個能幹的。


    過門還沒三個月便攛掇著韓老漢的兒子分家,將家裏蓋房子的債務都一股腦地塞給了韓老漢,這不,被逼的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出來賣紅薯,賺個辛苦錢。


    “像你這麽好的小夥子,這十裏八村的姑娘們不都得上趕著嫁給你呀。”韓老漢說道。


    他昨天路過巴溪溝的時候,就有人在議論林家的那個小五在招親呢。


    一打聽,才知道就是林七醫師家裏的那個小五。


    是他的救命恩人呐。


    雖說古往今來隻有女子招親,可是小五生的這般好看,招個親怎麽了?


    可以的,他這把老骨頭有生之年還能看著小五娶妻生子,了無遺憾了。


    “等等,韓老伯,您說什麽,上趕著嫁給我?”


    “到底什麽情況?”


    韓老漢瞧著小五那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說。


    拍著小五的肩膀說:“成家立業,男子之頭等大事。有啥不好意思的。”


    “況且那告示上貼著的不是你的畫像嗎?不是你在招親嗎?”


    什麽畫像,什麽招親,小五覺得此時他的腦槽已經不夠用了。


    誰來解釋一下怎麽迴事。


    “你不信,喏,去集市東頭的板牆上看看,還有……”


    韓老漢笑著打量著小五,讓你再抵賴,這下沒話說了吧。


    迴答他的隻有一陣唿嘯而過的風和大步向前跑得已經沒影了的小五。


    這波操作看得韓老漢一頭霧水,這是高興過頭?可是他怎麽覺得小五表現得更多的是驚訝呢。


    站在板牆前的某人,如果怒火有聲,必定震耳欲聾。他現在就是。


    不用說,一定是小七那個糊塗蟲幹的,自上次她說要給自己找個依靠開始,她那顆躁動的心就沒停下來過,他還以為經過上次的生氣,她放棄了那個想法呢。


    沒想到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操作。


    正在搗鼓藥材的林七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下意識地開口。


    “誰在罵我?”


    本來應該是無人會迴答的。可是一道帶著慍怒的聲音自院中傳來。


    “我。”


    一聽到這聲音,林七句了然剛才的“兇手”是誰了。


    可不就是如今站在院外的這位嘛。


    他肯定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了。


    可是她也是想他將來能有個依靠嘛。


    她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也不管那些還未整理完的藥材。


    “我還不是為了你嘛。”語氣中頗有些我都是為你好,你卻不懂得老母親一片苦心的無奈意味。


    “為我?”兩個字說出來是那麽的寒冷。


    仿佛她隻要敢說是,下場一定會很慘的樣子。


    但她還是說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和你同齡的那些人,阿狗,阿貓他們都已經娶妻了,北北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呢?”


    “也不著急。”林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那你呢?你的終身大事怎麽想的?”小五看著林七那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禁問道。


    “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林七迴答。


    她不要愛上一個人,患得患失的,就這樣一個人想做什麽就去做,沒有累贅,自由自在的,多好。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與你一樣,不會考慮這件事的。”小五說。


    “那不行,你是男人,男人就必須娶妻生子。”


    “誰規定的?”


    “老祖宗啊!”


    “還活著嗎?”


    “廢話,當然沒有。


    “那幹嘛要聽他的。”


    小五明顯將拒絕寫在了腦門上。


    小五說完便打算離開,他的立場已表明,決不。


    離開之前還說了一句:“下次吃蘿卜少放鹽。”


    林七心裏腹誹,還少放點鹽,今天根本就沒吃蘿卜好不好。


    等等,鹹蘿卜,鹹吃蘿卜,,,淡操心!


    這家夥是在拐著彎罵她呢。


    腹黑,黑心的家夥,腸子都是黑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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