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白巧兒!”女子柔柔出聲迴答,空靈的像是百靈婉轉。


    這女人不適合凡塵,因為普通人看之一眼就會下意識低下頭顱,連點多餘想法都沒有,隻想讓人膜拜。


    尚赤橫眼中精光爆閃,他此生隻見過一名女子能和眼前女人媲美,那就是鎮國的牧清公主,但眼前女子顯然不是沒有經過人情世故的女人,對男人來說,這女人恐怕比秦牧清還要引人,當然吸引的也是那種絕世豪傑,普通人恐怕念頭都不會湧起。


    蕭延順也是免不了多看兩眼,一旁的蕭金玉由衷對鎮國生起向往之情,她容顏在離休國屬於上上等,但是左原從來都未曾在意過,她以為左原隻是裝樣子給她看,現在見了眼前女子,再結合左原的那些女人,她忽然明白左原身邊的女人恐怕個個都不比她差。


    角落處,一個太監穿著的人忽然眼睛猛縮,手裏端著的托盤都是一鬆碰到了別人身上。


    “找死啊!”那人大罵出口。


    太監唯唯諾諾,連聲道歉。恐怕若不是今日宴會重要,那人都要暴起傷人,擦了擦身上水漬,罵道:“趕緊給我滾!”


    “是……是……”太監連聲迴答,一張普通人見之即忘的臉上全是惶恐。迴頭和遠處幾人對視了一眼,微不可查點頭。


    幾個女子已經嫣然起舞,柔軟的身姿將這幫離休國男人的全部眼球奪了去,他們何曾見過這個,幾個女人輕煙般轉動,配合的天衣無縫,柔腰輕扭,宛若沒有骨頭的水蛇,一陣陣空靈的聲音從她們嘴中吟出。


    今日誰唱山河詩,酒盈杯,兩相思……


    萬古垂楊都是折殘枝。


    舊見青山青似染,緣底事,淡無姿。


    情緣不到木腸兒,鬢成絲,更須辭。


    隻恨芙蓉秋露洗凝脂。


    為問世間離別淚何日是滴休時……


    倏忽!樂聲響起,柔軟哀怨的琵琶聲和著吟唱聲響起,結合的天衣無縫,恰到好處,斷斷續續,如女兒哽咽,如秋蟬吐絲……


    眾人無不是沉迷在此等意境中,就連蕭烈刃久久不曾放下的心扉不知什麽時候也微微眯上了眼睛,這歌詞他們沒人聽得懂,隻是這感覺卻是直透到心底……


    又一批太監宮女前來送酒,尚赤橫渾不在意,自從那日中毒事件後他每逢吃食都要有人試吃,過得半個時辰,無事他再吃,今日酒宴雖好,但是他除了自帶酒外,還未曾吃過東西,而且此時沉迷此境未曾注意,太監半聲不吭,俯首將酒食往各地送去。


    忽然一聲慘叫,驚醒了所有人,尚赤橫反應快極,伸手就將桌上東西朝太監灑去,然而風聲響起,他根本沒看到什麽東西,就感覺肩部一痛,接著整個肩頭沒了知覺,一隻袖底小箭正釘在他肩頭,黑血緩緩滲出,顯然是塗了劇毒的東西,尚赤橫一聲嘶吼,單手朝太監抓去,一旁的尚赤都也是大怒,道:“刺客找死!”


    同一時間數個聲音響起,都是朝中一些重臣,忽然間中了暗算,有背運者當場斃命!如不是蕭烈刃反應快些,也要中招,這幫人太詭異了,明明來此後院的太監宮女們都已經搜過身體,不可能帶兵器進來,現在情形卻是讓所有人都懵了!


    “啊~”這幫女子再也跳不下去,縮在一旁瑟瑟發抖,隻有一人穩穩的還站在一邊,正是叫白巧兒的女子。


    那太監身手也是高明之極,距離太近,隨手以不可能的角度朝著尚赤都放了一箭,尚赤都伸手去抓,卻發現自己手上一陣巨癢,忍不住大駭,這毒竟然沾身就中,他心思狠辣,反應間一聲慘叫,將一條粗壯的臂膀斬下,看向尚赤橫,卻是已經蔓延到了頸部。


    一聲尖銳的哨響,雜亂的腳步聲飛速響起,不消片刻已經到了後院,將宴會緊緊包圍起來,蕭烈刃大怒道:“將來人斬殺殆盡,一個不留!”喊了幾聲見沒人動彈,冷語道:“怎麽,你們難不成要造反!”


    一個年輕將領站了出來,恭敬道:“蕭烈金王爺死後下官得到皇上重用,本來不該如此,但是延順王爺曾經救過小臣一命,不敢再忠於皇上!”


    蕭烈金單手將一隻杯子抓的粉碎,整個宴會短短時間慘叫聲不斷,或被誤傷,或被暗殺,來人恐怕不下十人之多。


    尚赤橫一代豪傑,此時卻是無比憋屈,眼看劇毒蔓延而沒有絲毫辦法,怒嘯一聲,卻發現剛剛刺殺自己的太監已經站的很遠,眼前也是模糊,身子無力坐倒在椅子上。


    蕭延順慢慢起身道:“皇上欺人太甚,本來可以相安無事,但是此時卻是由不得蕭延順。”


    “蕭延順,你簡直大膽至極,此時尚武國大軍在宮門之外,你難不成要離休國滅過不成?”蕭金竹怒斥道。


    蕭延順衝著太監揮了揮手,讚揚道:“左將軍做事幹淨利落,這一手釜底抽薪用的漂亮,隻是借助小小權勢,便將這幫太監無聲無息換掉而不被發覺。”


    這太監倒是利落,隨手將麵上偽裝拿掉,露出一張今日不見陽光而顯得蒼白的臉,正是左原!他忍不住鬆了口氣,不管如何,尚赤橫必死無疑,鎮國再也沒有兵伐之爭。


    蕭烈刃恨不得將滿口鋼牙咬碎,冷冷道:“本王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跟蕭延順合作?”


    左原毫不退讓的看著蕭烈刃道:“皇上太過喜歡殺伐,如有可能,左原想將皇上一並除去。”


    蕭金竹眼睛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左原道:“你失蹤這麽久,竟然沒有偷偷迴國,現在敢在此露麵,簡直愚蠢。”


    眾人也是一片嘩然,看著場中除了容貌一點都不太顯眼的左原,不能置信殺了蕭烈金的就是此人,群臣不敢動作,隻有極少數的人罵道:“蕭延順,你枉為蕭姓,竟然跟外賊合作,你不得好死!”隻是這種人沒將話說完,就被蕭延順的人隨手殺掉,平常高高在上,此時命如草芥,一時間人人自危,不敢多言。


    蕭延順平靜的臉上有些激動道:“天才啊!簡直是天才,我從來沒想過殺人能這般利落,也從來沒想過皇位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左原微微躬身道:“王爺主意好,若不是殺了蕭烈金,王爺的人不可能有機會出頭。王爺此時不宜拖延,殺了蕭烈刃,皇位就是王爺的了!”左原有意識的催促!那些太監們也是將偽裝去掉,站到左原跟前,正是李黑子南初名等人,包括元青也在此地。幾人早就說好,蕭延順失敗他們一個不活,蕭延順成功,他們才有活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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