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百零七章·“第一夜·女巫”
“叮咚！”
【玩家（呂樹），您已進入第四世界。】
在傳送白光消退後，呂樹聽到係統提示聲。
他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淺淡，悠然，像鬱金香的味道，他聽到不遠不近的地方，有玻璃瓶碰撞的清脆聲響。
他睜開眼，看見一片黑暗，目前似乎是夜晚。將視線偏轉過去，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小床上。
房間裏的木桌前，坐著一個亞麻色頭發的女人，她正背對著自己，手上捏著的一紅一綠的兩瓶玻璃瓶發出琴鍵敲擊一般好聽的聲音，白煙順著瓶口“噗噗”地冒出，將桌麵上一盞微弱的燭火晃蕩出一圈柔和的光影。
“你醒了？迷途的旅人。”女人轉過頭來，小波浪式的發梢輕搖，在燭火下顯得有些蒼白的麵上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眸，湧動著一片螢火似的碧色。
她的身形很單薄，罩著的外袍卻很大，呂樹注意到她腰間別著的小巧匕首——看來這地方不是什麽和平之地。
直播間裏熱度已經起來了。
呂樹身為龍國僅在蘇明安之下的存在，關注他的有不少人，雖然說他們大多數現在都跑去看蘇明安或者愛德華，但也不排除一些真愛粉，每次都會按時趕到。
【第一！】
【來了就不能換直播間了，寧可放棄明安哥也要來看呂樹，大家都是呂樹真愛啊！】
【十二大佬同台競技啊，刺激……】
【謝邀，人在茶館，這裏已經被圍著屏幕看直播的玩家們擠滿了，場麵就和每年的lol世界賽一樣，真是夢迴當年……】
【還是主辦方懂我們想看什麽】
【不過主神空間是真的狠，一旦選定了一個玩家的直播間，就看不到其他人的了，我選了呂樹的直播，而茶館在播蘇明安的直播，那麽大一個液晶屏，我居然都看不見，其他觀眾在討論什麽我居然也聽不見……】
【選定了直播間就被隔絕了，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那麽不想讓我們看另外十一個玩家的直播？】
【全主神空間轉播……我走到哪都看見人在看直播，都沒人擺攤了。】
【萬人空巷，nb！】
【各位下注了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哇，這個姐姐好漂亮，她是npc嗎？引導用的？】
【……】
“你是？”呂樹看著這個女人。
“稍等，再迴答你的問題，外界的旅人……”女人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鍾，微弱的燭火下，那指針漸漸指向了數字三。
“你醒的時間正好呢。”女人笑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這些疑問，在白天你都會得到解答。”
她站起身，身形隱在寬大的黑袍裏，微笑地看著他：“……現在，該到我們行動的時間了。”
“吱呀——”一聲，房間的木門突兀地開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推開的。
呂樹這才注意到，這間房間裏沒有窗，看不到外麵的任何景象，唯有門可以通向外麵。
“跟我來。”女人說著，右手提著一盞暗黃的燈，另一隻表皮有些幹枯的手，輕輕牽上他的手。
她的手很冷，也許是一直碰觸冰涼玻璃瓶的緣故，但更多的是一種沒有生機的冰冷，呂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暫時沒有掙開她。
出了門，他看到一片靜寂的黑暗——這裏似乎是一處村落，圓圓的明月懸在空中，下方是於月光中微微泛亮的小路，與兩側石碑一般沉寂的房屋。
……像是沒有任何活人生活的鬼鎮，這裏連一聲雞鳴狗吠都沒有。
昏黃的燈火之下，隻有二人踩在鎮上小道上輕微的腳步聲。
“……我們這是要去哪？”
“噓。”女人的手指輕輕抵上他的唇：“不要出聲，外界的旅人，這裏的夜晚……可是很危險的夜晚。如果你不想被兇猛的怪物殺掉的話。”
呂樹眼含警惕地將女人的手拉下來。
女人手中的燈火晃蕩著，她腰間的玻璃瓶在叮鐺作響：“等看了一會兒的情景，你就會明白，我們身上肩負著的使命……”
她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這所小鎮，被詛咒了太久了，每天都有人在哀嚎中死去……而我從一生下來就知道，像我們這樣的有能力的人，就必須在夜間肩負起行動的責任，保護無辜之人，且，殺死有罪之人……”
“你的名字？”
“莎琳娜。”女人語尾帶笑地看著他。
“不錯的名字。”
“感謝你的稱讚，外界的旅人。”莎琳娜繼續有些感慨地說著：
“外界的旅人，你很幸運，你擁有了和我一樣夜間行動的能力，在這場與怪物的鬥爭中……我將一直陪伴著你，直至獲取最終的勝利。”
“什麽能力？怪物是什麽？怎麽獲得勝利？其他玩家也會擁有一個對應的npc嗎？”呂樹一連串發問。
莎琳娜沒有迴答他的大多數疑問，而是自顧自地說：“鎮上一共來了十二位迷途的旅者，你就是其中之一，你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一名像我一樣的“引導者”。不過，我們這些“引導者”各不相同，有無罪之人，也有有罪之人。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帶領我們走出詛咒的泥沼，驅逐無止境的輪迴，殺死有罪孽的鎮民，將光明帶迴人間……”
呂樹聽了仍有些迷茫，他還想發問，可莎莉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聞到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
“我們到了。”莎莉娜看了眼她手上梵文一樣的圖案，在這間屋子前站定。
直播間的彈幕繼續著：
【我怎麽感覺這個設定有點眼熟……】
【這房子裏是有人死了嗎？】
【這個世界副本看上去好神秘的樣子，期待背景故事~】
【想看背景故事的為啥不去蘇明安直播間，他那故事絕對最全，隱藏線路全給你妥妥挖出來，還能包你看到故事最後……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不愛理人。】
呂樹的麵色顯得有些嚴肅。
“為什麽停下來？”呂樹問著。
他注意到這間房子上有著一塊小小的立牌，有一個阿拉伯數字1。
“因為……到了我們今晚行動的地方了。”莎琳娜收斂了笑容，她的神情凝重，含著股淺淡的悲哀，她伸出手推了推門，木門沒鎖，“吱呀”一聲老舊的木板移動聲後，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瞬間撲了出來。
“去看看今晚的死者吧，外界的旅人。”莎琳娜側身，讓呂樹進去。
呂樹一瞬感到心跳有一刻的停擺。
就像是有著什麽令他無比恐懼的預感瞬間加壓，胸口蒸騰起令他難以抑製的流失感。
他不由自主地喘了口氣，有些凝滯地邁開腳步，在一片血腥味中，緩慢地將目光漸漸偏轉而去。
他看到了——那在莎琳娜昏暗燈光下，躺倒在房間裏血泊中的身影。
彈幕一瞬爆炸。
【！！！！？？？】
【？？？】
【——！】
【woc！】
【？？我看錯了？這？這？】
【血本無歸，我以為他能站到最後的來著，怎麽一開始就……】
【被針對了吧……愛德華他們幹的？真狠啊……連呂樹都沒來得及救……】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這是假的，假的！！】
【完了，呂樹的信仰要崩潰了，雅蠛蝶……】
……
呂樹邁開顫抖的步子。
屋裏人的床鋪上還染著大片大紅的血，像是被突然襲擊了，鮮紅的被單被拉扯著沿到地上。
他側著身子躺倒在地上，胸前有著三道明顯的爪痕和刮痕，密密麻麻，沿著他的胸膛一直貫穿到腹部，鮮血如潑墨一般鋪灑在地麵上，將石板裏麵的縫隙都灌滿了血紅的顏色。
莎琳娜偏轉燈光，昏黃的燈光打下，呂樹再一次地確認了那個人的樣貌。
他頓時被一種失重感包裹，他睜著眼，喚著這個人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半點迴應。
“……蘇明安？”
他輕輕喚著，卻看到那人合上的眼睛，眼皮上染著的都是血。
呂樹的拳頭握緊，漸漸有血絲滲了出來。
入骨的殺意顯現出來，他吸著氣，一對眼眶都漸漸染上血紅的血絲。
“誰殺了他……？”
他的語聲極低，像是從喉嚨裏擠出的聲音。
“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莎琳娜搖搖頭：“是夜間行動的兇惡的怪物殺了他，不過，我並不知道怪物的動向……哎，等一等，外界的旅人，你要去哪？”
她伸手拉住要出門的呂樹。
“殺了他的，是玩家對吧，其中一位。”呂樹緩緩偏過頭，莎琳娜這才發現，他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極致的憤怒。
她瞬間感覺麵前這人的氣勢突然被拔高，壓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麵前的人，與之前沉默呆板的樣子……看上去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要去，把除我之外的所有玩家——都殺了。”呂樹那基本沒有笑過的麵上，突兀地出現了一縷，令人感到有些恐懼和不適的笑意。
昏暗的燈光下，那笑意湧動起一片，猶如日暮西沉般無聲且灼烈。
“蘇明安是個好人，殺死他的，都該死……如果不清楚該死的人是誰，那麽，隻要讓所有人都去死好了……”
他這般激動的情緒令莎琳娜感到吃驚，她險些鬆開了手，但在呂樹出門之前，她連忙又拽住他。
“不要攔我。”呂樹說。
“可是，外界的旅人。”她腰間的玻璃瓶晃動著：
“……你也能救他。”
呂樹一瞬轉過頭。
他眼中的光輝再度複生了。
“我是這所小鎮的——【女巫】，莎琳娜。”莎琳娜從腰間解下玻璃瓶，那是一瓶紅色的藥劑，與一瓶綠色的藥劑。
燭燈被她擺放在了桌上，兩個湧動著神秘色澤的玻璃瓶亮晶晶的。
“小鎮的女巫，你能幫我。救他？”呂樹重複著她的話。
“……外界的旅人，與我同行，與女巫莎琳娜同行的旅人。”
莎琳娜看著他，語聲緩慢而鄭重，帶著絲細微且堅定的虔誠。
昏暗的燈光打在她亞麻色的發上，暈開一片深沉的光影。
“……你是小鎮上擁有強大獨特能力的“神職者”，你擁有一瓶能夠複生死人的解藥，與能夠殺死任意一名玩家的毒藥……”她將瓶子塞進了他的手心。
呂樹注視著手中漂亮的玻璃瓶子。
色澤神秘的液體湧動著，帶著閃動的光輝。
“外界的旅人，四號旅人呂樹——眼前的旅者，一號旅人蘇明安死在了你的眼前……”
莎琳娜的目光熱切又凝重地望著他：
“……你是否要選擇用掉這唯一的解藥
——複活他？”
而就在這時，真切的係統語聲，終於響在了呂樹耳邊。
【你們是迷途的旅人？還是信念堅定的朝聖者？是暗中窺伺的幽魂？還是追蹤生死的守墓人？是堅定逐光的神靈，還是迷途知返的罪孽者？】
【——請為自己的陣營而戰。】
【第四世界“迷途旅人會成為堅定朝聖者嗎？”，4號旅人呂樹，你被分配到的身份是——好人陣營，女巫。】
【具體規則將於第一天白天發放。】
“叮咚！”
【玩家（呂樹），您已進入第四世界。】
在傳送白光消退後，呂樹聽到係統提示聲。
他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淺淡，悠然，像鬱金香的味道，他聽到不遠不近的地方，有玻璃瓶碰撞的清脆聲響。
他睜開眼，看見一片黑暗，目前似乎是夜晚。將視線偏轉過去，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小床上。
房間裏的木桌前，坐著一個亞麻色頭發的女人，她正背對著自己，手上捏著的一紅一綠的兩瓶玻璃瓶發出琴鍵敲擊一般好聽的聲音，白煙順著瓶口“噗噗”地冒出，將桌麵上一盞微弱的燭火晃蕩出一圈柔和的光影。
“你醒了？迷途的旅人。”女人轉過頭來，小波浪式的發梢輕搖，在燭火下顯得有些蒼白的麵上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眸，湧動著一片螢火似的碧色。
她的身形很單薄，罩著的外袍卻很大，呂樹注意到她腰間別著的小巧匕首——看來這地方不是什麽和平之地。
直播間裏熱度已經起來了。
呂樹身為龍國僅在蘇明安之下的存在，關注他的有不少人，雖然說他們大多數現在都跑去看蘇明安或者愛德華，但也不排除一些真愛粉，每次都會按時趕到。
【第一！】
【來了就不能換直播間了，寧可放棄明安哥也要來看呂樹，大家都是呂樹真愛啊！】
【十二大佬同台競技啊，刺激……】
【謝邀，人在茶館，這裏已經被圍著屏幕看直播的玩家們擠滿了，場麵就和每年的lol世界賽一樣，真是夢迴當年……】
【還是主辦方懂我們想看什麽】
【不過主神空間是真的狠，一旦選定了一個玩家的直播間，就看不到其他人的了，我選了呂樹的直播，而茶館在播蘇明安的直播，那麽大一個液晶屏，我居然都看不見，其他觀眾在討論什麽我居然也聽不見……】
【選定了直播間就被隔絕了，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那麽不想讓我們看另外十一個玩家的直播？】
【全主神空間轉播……我走到哪都看見人在看直播，都沒人擺攤了。】
【萬人空巷，nb！】
【各位下注了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哇，這個姐姐好漂亮，她是npc嗎？引導用的？】
【……】
“你是？”呂樹看著這個女人。
“稍等，再迴答你的問題，外界的旅人……”女人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鍾，微弱的燭火下，那指針漸漸指向了數字三。
“你醒的時間正好呢。”女人笑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這些疑問，在白天你都會得到解答。”
她站起身，身形隱在寬大的黑袍裏，微笑地看著他：“……現在，該到我們行動的時間了。”
“吱呀——”一聲，房間的木門突兀地開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推開的。
呂樹這才注意到，這間房間裏沒有窗，看不到外麵的任何景象，唯有門可以通向外麵。
“跟我來。”女人說著，右手提著一盞暗黃的燈，另一隻表皮有些幹枯的手，輕輕牽上他的手。
她的手很冷，也許是一直碰觸冰涼玻璃瓶的緣故，但更多的是一種沒有生機的冰冷，呂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暫時沒有掙開她。
出了門，他看到一片靜寂的黑暗——這裏似乎是一處村落，圓圓的明月懸在空中，下方是於月光中微微泛亮的小路，與兩側石碑一般沉寂的房屋。
……像是沒有任何活人生活的鬼鎮，這裏連一聲雞鳴狗吠都沒有。
昏黃的燈火之下，隻有二人踩在鎮上小道上輕微的腳步聲。
“……我們這是要去哪？”
“噓。”女人的手指輕輕抵上他的唇：“不要出聲，外界的旅人，這裏的夜晚……可是很危險的夜晚。如果你不想被兇猛的怪物殺掉的話。”
呂樹眼含警惕地將女人的手拉下來。
女人手中的燈火晃蕩著，她腰間的玻璃瓶在叮鐺作響：“等看了一會兒的情景，你就會明白，我們身上肩負著的使命……”
她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這所小鎮，被詛咒了太久了，每天都有人在哀嚎中死去……而我從一生下來就知道，像我們這樣的有能力的人，就必須在夜間肩負起行動的責任，保護無辜之人，且，殺死有罪之人……”
“你的名字？”
“莎琳娜。”女人語尾帶笑地看著他。
“不錯的名字。”
“感謝你的稱讚，外界的旅人。”莎琳娜繼續有些感慨地說著：
“外界的旅人，你很幸運，你擁有了和我一樣夜間行動的能力，在這場與怪物的鬥爭中……我將一直陪伴著你，直至獲取最終的勝利。”
“什麽能力？怪物是什麽？怎麽獲得勝利？其他玩家也會擁有一個對應的npc嗎？”呂樹一連串發問。
莎琳娜沒有迴答他的大多數疑問，而是自顧自地說：“鎮上一共來了十二位迷途的旅者，你就是其中之一，你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一名像我一樣的“引導者”。不過，我們這些“引導者”各不相同，有無罪之人，也有有罪之人。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帶領我們走出詛咒的泥沼，驅逐無止境的輪迴，殺死有罪孽的鎮民，將光明帶迴人間……”
呂樹聽了仍有些迷茫，他還想發問，可莎莉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聞到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
“我們到了。”莎莉娜看了眼她手上梵文一樣的圖案，在這間屋子前站定。
直播間的彈幕繼續著：
【我怎麽感覺這個設定有點眼熟……】
【這房子裏是有人死了嗎？】
【這個世界副本看上去好神秘的樣子，期待背景故事~】
【想看背景故事的為啥不去蘇明安直播間，他那故事絕對最全，隱藏線路全給你妥妥挖出來，還能包你看到故事最後……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不愛理人。】
呂樹的麵色顯得有些嚴肅。
“為什麽停下來？”呂樹問著。
他注意到這間房子上有著一塊小小的立牌，有一個阿拉伯數字1。
“因為……到了我們今晚行動的地方了。”莎琳娜收斂了笑容，她的神情凝重，含著股淺淡的悲哀，她伸出手推了推門，木門沒鎖，“吱呀”一聲老舊的木板移動聲後，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瞬間撲了出來。
“去看看今晚的死者吧，外界的旅人。”莎琳娜側身，讓呂樹進去。
呂樹一瞬感到心跳有一刻的停擺。
就像是有著什麽令他無比恐懼的預感瞬間加壓，胸口蒸騰起令他難以抑製的流失感。
他不由自主地喘了口氣，有些凝滯地邁開腳步，在一片血腥味中，緩慢地將目光漸漸偏轉而去。
他看到了——那在莎琳娜昏暗燈光下，躺倒在房間裏血泊中的身影。
彈幕一瞬爆炸。
【！！！！？？？】
【？？？】
【——！】
【woc！】
【？？我看錯了？這？這？】
【血本無歸，我以為他能站到最後的來著，怎麽一開始就……】
【被針對了吧……愛德華他們幹的？真狠啊……連呂樹都沒來得及救……】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這是假的，假的！！】
【完了，呂樹的信仰要崩潰了，雅蠛蝶……】
……
呂樹邁開顫抖的步子。
屋裏人的床鋪上還染著大片大紅的血，像是被突然襲擊了，鮮紅的被單被拉扯著沿到地上。
他側著身子躺倒在地上，胸前有著三道明顯的爪痕和刮痕，密密麻麻，沿著他的胸膛一直貫穿到腹部，鮮血如潑墨一般鋪灑在地麵上，將石板裏麵的縫隙都灌滿了血紅的顏色。
莎琳娜偏轉燈光，昏黃的燈光打下，呂樹再一次地確認了那個人的樣貌。
他頓時被一種失重感包裹，他睜著眼，喚著這個人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半點迴應。
“……蘇明安？”
他輕輕喚著，卻看到那人合上的眼睛，眼皮上染著的都是血。
呂樹的拳頭握緊，漸漸有血絲滲了出來。
入骨的殺意顯現出來，他吸著氣，一對眼眶都漸漸染上血紅的血絲。
“誰殺了他……？”
他的語聲極低，像是從喉嚨裏擠出的聲音。
“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莎琳娜搖搖頭：“是夜間行動的兇惡的怪物殺了他，不過，我並不知道怪物的動向……哎，等一等，外界的旅人，你要去哪？”
她伸手拉住要出門的呂樹。
“殺了他的，是玩家對吧，其中一位。”呂樹緩緩偏過頭，莎琳娜這才發現，他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極致的憤怒。
她瞬間感覺麵前這人的氣勢突然被拔高，壓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麵前的人，與之前沉默呆板的樣子……看上去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要去，把除我之外的所有玩家——都殺了。”呂樹那基本沒有笑過的麵上，突兀地出現了一縷，令人感到有些恐懼和不適的笑意。
昏暗的燈光下，那笑意湧動起一片，猶如日暮西沉般無聲且灼烈。
“蘇明安是個好人，殺死他的，都該死……如果不清楚該死的人是誰，那麽，隻要讓所有人都去死好了……”
他這般激動的情緒令莎琳娜感到吃驚，她險些鬆開了手，但在呂樹出門之前，她連忙又拽住他。
“不要攔我。”呂樹說。
“可是，外界的旅人。”她腰間的玻璃瓶晃動著：
“……你也能救他。”
呂樹一瞬轉過頭。
他眼中的光輝再度複生了。
“我是這所小鎮的——【女巫】，莎琳娜。”莎琳娜從腰間解下玻璃瓶，那是一瓶紅色的藥劑，與一瓶綠色的藥劑。
燭燈被她擺放在了桌上，兩個湧動著神秘色澤的玻璃瓶亮晶晶的。
“小鎮的女巫，你能幫我。救他？”呂樹重複著她的話。
“……外界的旅人，與我同行，與女巫莎琳娜同行的旅人。”
莎琳娜看著他，語聲緩慢而鄭重，帶著絲細微且堅定的虔誠。
昏暗的燈光打在她亞麻色的發上，暈開一片深沉的光影。
“……你是小鎮上擁有強大獨特能力的“神職者”，你擁有一瓶能夠複生死人的解藥，與能夠殺死任意一名玩家的毒藥……”她將瓶子塞進了他的手心。
呂樹注視著手中漂亮的玻璃瓶子。
色澤神秘的液體湧動著，帶著閃動的光輝。
“外界的旅人，四號旅人呂樹——眼前的旅者，一號旅人蘇明安死在了你的眼前……”
莎琳娜的目光熱切又凝重地望著他：
“……你是否要選擇用掉這唯一的解藥
——複活他？”
而就在這時，真切的係統語聲，終於響在了呂樹耳邊。
【你們是迷途的旅人？還是信念堅定的朝聖者？是暗中窺伺的幽魂？還是追蹤生死的守墓人？是堅定逐光的神靈，還是迷途知返的罪孽者？】
【——請為自己的陣營而戰。】
【第四世界“迷途旅人會成為堅定朝聖者嗎？”，4號旅人呂樹，你被分配到的身份是——好人陣營，女巫。】
【具體規則將於第一天白天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