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守城士兵暗自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今晚的怪事時,城門兩邊卻有足足四百人的隊伍潛了過來。然而等這隊人馬還沒到城門石梯口,便被發現。


    “誰,幹什麽的。”一個聲音警惕地叫了起來。


    “換防了。”


    “什麽?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有一人走上前去,亮出一把令牌摸樣的東西道:“我們是皇家禁衛,聽聞有外流寇今晚會秘密潛入城,所以前來換防,你們可以休息了。”


    “哼,有賊也是我們巡城衙門的事,除非有楊司馬的手令,否則沒有人能接手我們的城防。”


    “這是皇帝的手諭,你要不要看看?”


    “我不會看的,我隻看楊司馬的手令。”


    “連皇帝陛下的手諭你都不理,你想造反嗎,給我拿下。”


    來人話音一落,就有人從一邊竄了過來。也不廢話竟然手起刀落,那人的頭顱就硬生生地被砍了下來。城樓上的護城守衛,還沒來得及看明白下麵發生了什麽事,就見有人早已跑了上來。噗噗幾刀就砍死了幾個站在前麵還在猶豫的人。一看勢頭不對,城樓上的士兵有的慌忙撞起了攻城警鍾,有的也抽出刀,攥緊槍廝殺起來。城牆上隻有兩百來人,雖然居高臨下,但是從城下來的人攻其不備,並且武藝明顯比牆上那些高出許多,不一會的功夫上麵兩百名士兵甚至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就已經全部身首異處了。


    這些人也隻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控製了城門,剛才說話之人走上城牆吩咐一聲。城上橫七豎八百多具屍體,便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牆外。


    然而這邊剛收拾停當,隻見城內這邊又黑壓壓來了一片。城上之人眉頭一皺,借著燈光一揮手,嗖嗖嗖嗖,數百隻箭竟然連個招唿都不打直接射了下去。那城下的部隊好像早有了準備,一個個頂起鐵盾,竟然毫不停頓地衝了過去。城上的箭矢雖然一波接一波,但是除了偶爾射中幾名來兵之外,絲毫改變不了大局。很快更慘烈的近身廝殺開始了,來人總是成倍增長,似乎這一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雙方死傷都很慘重,然而不管上麵的人如何英勇,但也絲毫改變不了人數越來越少的不利局麵。毫無懸念地在一炷香的功夫裏除了偶爾一些跳牆生還並逃跑之外,城門又被易主。


    擎天城,東西南北相隔足有四五十裏地。然而四個城門高懸的警鍾在夜間發出的洪亮聲音,也足以警醒了絕大部分的老百姓。他們有的探出被窩,偷偷向窗外看看,然後又趕緊關上窗戶,唯恐有什麽危險,要知道這種事情可是聞所未聞,但都知道恐怕要出事了。


    奪取城門的戰鬥相繼在四處的城門陸續上演,但是同樣也很快結束。


    醜時本來是夜間最為安靜,覺睡得最香的時刻,然而今晚卻很少有人能睡得著。因為鍾聲響過不久,大街上便陸續傳來嘈雜且又壓抑的聲音。四處城門竟然全部打開,嘶嘶啞啞的一隊隊騎兵剛過,緊接著便是源源不斷的步軍跑步入城。


    等人們一大早偷偷打開院門時,發現大街小巷已經被貼滿了布告,大意是說太子陰謀奪取皇位,已經控製了皇帝陛下。楊大司馬聽聞此事,已經發兵救駕,請大家各守各家不要出門以防傷及無辜。


    皇城是一座城中城,是用來保護皇宮的一道屏障。平時這裏駐紮著三十萬的禁軍,他們每天的任務就是在這座皇城四周巡邏,沒有宮中的特別通行證,任何走近皇城一裏之內的人都會被視作圖謀不軌。


    然而此時的禁軍,都撤進了城內。城牆上已經站滿嚴陣以待的禁軍士兵,皇城的四個大門附近各都集結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千人方陣。皇城內部靠近皇宮的皇極門入口處站著一大群身著各色官服的文武大臣,他們或三三兩兩竊竊私語,或者一個人緊皺著眉頭就那麽站著,總之沒有一個是帶著笑容的。


    “怎麽搞的,他們怎麽反應這麽快呢。”在天皇大街一個離皇城大概有兩裏左右的小院裏,或站或坐擠滿了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將軍,正在發脾氣的正是大司馬楊天嘯。由於離皇城近,這個小院落便被征用做臨時的指揮部。


    “是不是我們行動的消息提前泄露了。”一個手托盔甲的大漢,眯著眼對楊天嘯道。


    “哼,很有可能,不過這倒也沒有什麽大驚小怪。如果他不知道在我們這邊安插人,那就真該死了。隻不過是什麽人,從哪裏透漏了呢。”楊天嘯一臉迷茫。


    “父親,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還是多多關注接下來的事情吧。”揚成此時也穿了一身盔甲,看起來英姿颯爽,隻不過卻沒有其他人彪悍,殺氣明顯不足。


    楊天嘯點了點頭,坐在身後一把寬大的太師椅上道:“嗯,沒錯。那些朝廷大臣,你們請了多少?”


    揚成身邊的一位沒有穿盔甲的中年文士摸樣的人,一躬身迴道:“迴稟大司馬,雖然我們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請,也隻有四成的大臣被請到。其餘的或者是住的離皇宮近,被他們捷足先登了,或者是根本就不在家。”


    楊天嘯皺了一下眉頭道:“我聽說這兩天,宏陽載一直不在家,有這麽迴事嗎?”


    “這個是的,聽說他一直在內值房和其他幾位要員在處理朝政。”


    “嗯,這是他的職責!希望我們占領皇宮後,他能夠識相。”


    “大司馬,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不急,其他兩營的情況如何?”


    “剛傳來消息,雷將軍和曹將軍都已經部署完畢,隻等大司馬下令。”


    “好,通知各位將軍各司其職,不得擅動,等我命令。”


    等著傳令兵一走,楊天嘯和幾個核心人物便走進了身後一個房間裏。等幾人坐定,楊天嘯脫下頭盔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我們給楊興的去信,今天是第十九天了吧。”


    揚成在一邊點了點頭看著其他幾位將領道:“沒錯,這次我們用的是加急飛鷹,十天就能到達我哥哥那裏,因此快的話我們明天就有能收到迴信,最慢也不會超過這三天。”


    楊天嘯接過話頭道:“所以我們在這邊先圍困皇城,等待邊關的消息。什麽時候接到迴信,我們什麽時候動手,現在叫幾位將軍過來就是給你們說一下,也好心中有底。”


    時間在煎熬中慢慢度過,太陽將要落山之時,從天皇北大街有一匹馬飛奔而來。馬上端坐著一個衣著青衫,頭上綁著學士巾的中年人。此人來到皇城大門口,衝著門上大喊。說是大司馬有信帶到,很快城門邊上的小吊腳門便打開了,從裏麵走出十多個禁衛軍把來人帶了進去。


    “荒唐,該死。”當皇帝周辰看完信件,不禁大罵一聲。


    天機子和太子看完皇帝扔過來的信件,天機子還好,沉默不語。然而三十歲出頭一表人才的太子看完此信,臉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並且慌忙跪倒在地大唿“冤枉。”


    周辰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子,稍微一鬆氣道,“起來吧,這是楊天嘯老賊的鬼把戲,難道朕還看不出嗎?”


    “是的,這楊天嘯看來還很清醒,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是打算利用冤枉太子來作為出兵的借口了。”看了看皇帝,天機子慢慢說道。


    “嗯。”周辰嗯了一聲看了看外麵問道,“南營曹戈還沒有消息嗎?”


    禦書房外此時已經站滿了身披亮銅甲的禁衛將領,還有少部分胸口繡著蘭花的緊衣劍客。皇帝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纖細身材的女劍客跨入禦書房,單膝跪倒在地道:“公主已經安排了二十多名蘭花衛在南營,據剛才傳迴來的消息,曹將軍好像已有察覺。但是據我們所知,楊成也安排了不少暗探。所以曹將軍並沒有鬆口,不過一有消息,我們馬上迴報。”


    周辰等那女衛一說完,隻得皺著眉頭揮了揮手。


    久沒開口的魯石山此時上前一步,朝周辰一躬身道:“陛下,我們要迴信給楊天嘯嗎?”


    皇帝周辰看了看魯石山又看看一旁的天機子,並沒有開口說話。天機子知道這是皇帝在問自己的意見,想了想便開口道:“這楊天嘯兵逼皇城,卻沒有馬上動手,一方麵可能是在沒有完全部署好,但是我覺得他們可能是在等一個消息。”


    “道長,你是說他再等邊關的消息嗎,這個我懂。但是你說他沒有部署好是怎麽迴事,如果沒有萬全的計劃,他們怎麽可能會貿然發兵。畢竟一旦兵敗,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嗬嗬,魯將軍問的好。你想,現在南營是最複雜的一個營,裏麵有公主的耳目,也有揚成的探子。而經久沙場的曹將軍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問題。再者,公主這邊的人知道了對方的存在。那對方就是不知道也會想象得到那裏有我們的人。如此一來,南營的變數就大了。楊天嘯如果沒把握的話自然不敢放手一搏,那就隻有等到邊關的可靠消息。所以我覺得,不管邊關到時有什麽消息,不管是壞是好,隻要消息一來,就是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候。”


    “那道長覺得我們該怎麽應對呢?”


    “這個嗎,我建議我們暗中通知南營的蘭花衛,讓他們在南營的士兵中暗中散播消息,就說邊關的楊興在與金國爭奪黃金城的爭鬥中,被金國殺手伏擊,重傷在身。現在是平東王全麵掌握軍權,其他什麽都不要說。此話一旦傳到曹戈耳中,我們就馬上殺出皇城。相信那時曹戈自會做出選擇。”


    “但是萬一曹戈不幫我們,就算他保持中立。我們雖然人數上占了略微的優勢,但是並不能保證我們就一定能勝利。”魯石山有點憂心衝衝地說。


    然而此時皇帝周辰卻站了起來,看著魯石山道:“魯總管,你所慮甚是,但是道長的話當然不是盲目說出來的。這裏麵還有很多細節,等將來再給你說,現在你就照道長說的去做吧。”


    魯石山一愣,不明白皇帝為什麽就這麽快下了決定。難道這裏麵真另有門道,他有點猶豫了,畢竟這次行動可不是僅僅涉及到皇帝本人的安危,那根本就是整個帝國的命運啊。如果真是如此草率,那他寧可舍去性命也要抗旨。但是看到皇帝和天機子一臉堅決果斷的表情,魯石山也就是遲疑了一下,卻也不得不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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