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鷹白眼過去:“你既知道,怎麽還能磨蹭這麽許久?”


    蘇依依嘴角一僵,怒目而視。


    “我哪知他不肯離開,非要躲在桃樹後麵,我一接近那樹就暈,怎麽打?”


    “你倒是借口多!”


    鳩鷹指著旁邊的茅草屋。


    “這些人怎麽辦?他們是誰?”


    “他們是臨北刺史陸宏朗的家小,他們要跑,被我們攔住了。”謝墨玹道。


    鳩鷹了然點點頭,看向流雲。


    “我記得,你師父曾教你一套劍法,叫閑雲決,專克笑麵佛張晉的鷹爪功,你練的可還熟練?”


    流雲抿著唇:“還行。”


    “既是還行,那便由你前去解決,若是打不過就將他引出來,讓依依對付。”


    “知道了!”


    流雲說完,拎著劍就走。


    鳩鷹嘴角僵了僵:“這混小子,什麽態度……”


    兩個時辰後。


    流雲半張臉都是爪子印,雖躲得及時,但到底是受了傷,腿上也被一爪子爪得血肉模糊,被謝墨玹攙扶著迴來。


    蘇依依跟在後方,一臉的無可奈何。


    鳩鷹大驚,趕忙上前。


    “怎麽了這是?你閑雲決不是還行嗎?這傷什麽情況?”


    流雲瞪他一眼:“到底是人傑榜上的高手,我如何能打得過?”


    鳩鷹臉色僵了僵:“不是你自己說還行的嗎?打不過可以跑啊,你是不是聽漏了我說的話?我不是說你若是打不過,就將他引出來讓依依來,你沒聽見?”


    流雲悶悶撇過頭“我引了,他不出來,我能怎麽辦?”


    鳩鷹:“……”


    “早知道還不如我去呢!你小子,打不過就打不過,裝什麽還行……?”


    “好了!”


    蘇依依無奈:“好歹也是孩子的一片心,你是他叔叔,做什麽對他這麽嚴苛?我已經給他上了藥,沒什麽大礙,再過半個月就能痊愈。”


    鳩鷹深吐出一口氣。


    “我去會會他!”


    一個時辰後。


    鳩鷹灰頭土臉的迴來,身上也有不大不小的傷口。


    蘇依依挑眉看了過去,眼神揶揄。


    鳩鷹冷哼一聲:“到底是人傑榜上的高手,輸了也不丟人!”


    蘇依依:“……”


    “你倒是能給自己找借口!”


    她轉頭看向流雲:“若實在不行,你將那閑雲決練一遍我看看。”


    流雲皺眉:“做什麽?”


    “我瞧瞧,你隻練一遍就好,也不算違背師命,我若是能記住,便去會會笑麵佛。”


    “你不是會暈?”


    蘇依依聳了聳肩:“我可以用金麟勾搭他,看能不能將他引到遠些的位置,隻要桃樹不離開他的視線,想來也能引得他與我作戰。”


    “隻一遍你就能記住?”流雲顯然不信。


    “試試無妨!”


    蘇依依臉色輕鬆。


    謝墨玹走上前:“我也試試。”


    他雖自小上戰場,但從未接觸過真正的江湖武藝,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他自然不願放過。


    流雲緊皺著眉,視線在二人之間來迴掃視。


    “你們可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他師父獨門的武功,他自小學藝尚且不夠三分精髓,他們二人僅看一遍就能記住。


    若讓他師父碰上,指不定要罵他們異想天開。


    “行了,你先練一遍給他們瞧瞧,能不能記住暫且再說!”鳩鷹道。


    他對謝墨玹並不熟悉,但對蘇依依還是十分了解的。


    她若是這麽說了,隻怕能學個八九不離十。


    畢竟,蘇依依打小就是個怪胎,就連同他過招時都能無師自通,將他的武藝學了個九成九。


    “好吧!我隻練一遍,記不記得住全靠你們二人造化!”


    說完,流雲便使出閑雲決,一炷香後,收起劍走到一邊閉目養神。


    蘇依依將金麟化出一角,幻化成劍的模樣。


    一套行雲流水的閑雲決立刻顯現,甚至比流雲使得更為精要。


    流雲駭然,心道:“莫不是怪物?”


    謝墨玹走到他跟前,勾起一抹笑。


    “可否借你劍一用?”


    流雲麵無表情將劍扔了出去。


    不久後,臉色陰沉。


    謝墨玹竟也將那套閑雲決使了出來,甚至與蘇依依的不相上下。


    他臉色一沉:“我總算知道你們二人為什麽會被人追殺了,簡直活該!”


    若是對手,連他都要將他們除之後快,更何況背後的仇家。


    這樣的天賦異稟,簡直逆天。


    屬實是遭人恨!


    鳩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習慣就好,世間就是如此的,你當自己是個天才,總也呢能遇到比你更變態的。”


    “就像蘇依依那樣變態的人,不也是遇上個更加逆天的變態獨孤信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正常正常!”


    他早已接受自己平庸,隻是沒想到謝墨玹也是個天才角色。


    他歎息,天下凡人如此之多,也不差他這一個!


    蘇依依眯著眼睛瞪去。


    這混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接下來的三天,蘇依依和謝墨玹勤學苦練,將閑雲決掌握了個八九分。


    謝墨玹看向蘇依依,神色擔憂。


    “若不然就我一人前去,你在外圍用金麟幫我,總好過讓你冒險。”


    蘇依依想了想,點頭:“也行,若是發現不對,及時脫身。”


    “嗯!”


    二人前往桃樹。


    蘇依依站跳上一農戶屋頂,遠遠看著。


    謝墨玹手拿利劍,緩緩走了上去,金麟緊隨其後。


    待一走進桃樹範圍,張晉便便會出現。


    他依舊手拿蒲扇,笑臉盈盈,卻又滿身殺氣。


    “小皇子,你又來了?這幾日接二連三的來人,怎麽?還是不願放棄?”


    謝墨玹沉眉:“我們無意與前輩為敵,隻是想幫此地百姓解決旱情,前輩為何不肯,非要與我們為難?”


    “老夫自有老夫的難言之隱,不管何人想打這桃樹的主意,老夫絕不會手下留情,小皇子,動手吧!”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謝墨玹提劍上前,一招一式都頗為淩厲。


    張晉一驚:“你為何也會此劍法?!”


    謝墨玹傲然揚頭:“之前不會,臨時學的。”


    “不可能!”


    張晉震驚,慌忙躲開攻擊。


    “你怎麽可能臨時將閑雲決練到此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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