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傻柱當了父親,才終於理解了許大茂以前總要不上孩子,到處訪名醫試偏方,病急亂投醫的時候有多麽絕望。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何雨柱。


    “……”


    許大茂一碗豆腐腦吃完了,抬頭一看,結果傻柱還坐在那發呆呢。


    氣得他直接在桌子底下踢了傻柱一腳:“發什麽呆呢?”


    傻柱這才迴過神來,對許大茂說:“待會兒和我去菜窖。”


    許大茂都急了:“媽的傻柱你屬狗的是吧?說翻臉就翻臉!”


    傻柱也急了:“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倆上菜窖,完了我讓你踢襠,想踢多少腳,踢多少腳,直到你滿意為止!”


    許大茂驚訝的嘴裏能塞進去個大饅頭:“不是,傻柱你發什麽神經呢?”


    傻柱無比堅定:“我沒和你開玩笑!我知道你心裏頭恨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踢不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許大茂躍躍欲試:“你就不怕我給你踢壞嘍?”


    傻柱反而一臉真誠:“我有老婆孩子了,這輩子值了,壞了就壞了吧。”


    事到臨頭,許大茂又慫了:“媽的你瘋了吧,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


    傻柱再三確認:“我讓你踢,是你自個不踢的,將來可不能後悔?”


    許大茂臉上寫滿了煩躁:“你有完沒完?”


    傻柱這才張口:“那借我10萬塊錢!”


    隻聽“枯叉”一聲,許大茂把小板凳都給坐的四分五裂,把老板心疼的嗷嗚直叫:“我的產業!”


    許大茂氣急敗壞地爬起來:“一會兒賠你!”


    這老板才麻溜地又遞過來個新板凳:“我謝謝您。”


    許大茂沒好氣一屁股坐了,才衝傻柱吼道:“你?瘋了?”


    傻柱一臉認真:“我沒和你開玩笑,不信待會咱倆上街上轉轉去,你看看現在開飯館的有多少?”


    說到這,傻柱重重地歎了口氣:“當年我爸爸跟我說譚家菜是官府菜,老百姓吃不起;川菜是大眾菜,將來一定會全國普及。結果你看看,改革開放這才幾年啊,各種大大小小的飯館跟雨後春筍一樣,遍地都是了!”


    許大茂聽明白了:“你是不想幹川菜了?”


    傻柱努力地和他解釋:“也不是不幹了,而是我想著既然要幹,索性就幹一把大的,一定要跟他們這些買賣家區分開來……”


    許大茂這下懂了,這不就和他下海的時候,大燦跟他說的“要把重心放到尋找差異化上來”一個道理嗎?


    許大燦當時和他說:“做生意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做到我有你無,你有我更好,離了我這個村,你再也找不到我這個店!得勾著顧客,這樣他們才來了還想來,客源才會源源不絕。”


    許大茂心說這傻柱還真敢啊?他以前怎麽沒看出傻柱有這魄力啊?


    不過許大茂轉念就想明白了,傻柱沒有,但易中海有啊!


    這老家夥當真是算得上“老謀深算”了,心機、手段、決斷、一樣不缺。


    可是許大茂也犯起了難:“傻柱,我支持你這個想法,可我手裏也沒這麽多錢啊。”


    傻柱期期艾艾:“那什麽,你沒有,婁曉娥有啊。”


    許大茂這就懂了,傻柱為什麽敢開口就借10萬了,原來是盯上婁曉娥了啊!


    不用說,這又是易中海的主意,要不怎麽說這三個大爺都是禽獸呢?


    電視劇裏,婁曉娥帶孩子迴來找傻柱,這三個大爺是怎麽做的?


    一大爺就認準一條,無論如何傻柱都不能和秦淮茹離婚!必須鎖死,否則傻柱跟婁曉娥上香江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誰還給他養老啊?指望秦淮茹,別逗了!


    二大爺那狗東西說讓婁曉娥迴香江,以後都不準和傻柱見麵。哪怕是他倆的兒子,也隻能每年暑假的時候來見傻柱!


    至於說三大爺,那就更不要臉了。也不知道他那臉皮到底是什麽材質做的,估計原子彈都炸不穿。


    他可真敢說啊,讓傻柱告訴人家婁曉娥,幹脆把那個大酒樓交給他來管理,還言之鑿鑿,這樣就解決了傻柱夾在婁曉娥跟秦淮茹之間的麻煩!


    “……”


    傻柱察言觀色,眼看許大茂黑了臉,忙說:“真的是跟你借,打欠條,算利息,好借好還!”


    許大茂這才陰著一張臉說:“我去和她商量商量。”


    傻柱不知道的是,他這迴還真犯到許大茂的底線了。


    怎麽說呢,許大茂對婁曉娥的感情現在特別特別的複雜。


    當年,要不是不得已,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婁曉娥遠走的。


    這一走就是18年,18年啊……


    這18年裏,他娶了於莉,又有了女兒,人生也掀開了新的篇章。


    可午夜夢迴的時候,許大茂還是無數次地想起婁曉娥。


    最開始,婁曉娥的眼睛、眉毛、鼻子等等每一處細節他都記得。


    再後來就時不時忘掉一些細節,到最後就還記得婁曉娥的一個大致輪廓了。


    他本可以偷偷翻照片來找迴這些細節,可是為了對得起於莉,硬生生把這些舊照片壓在箱子底下,壓了18年。


    老一輩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這迴婁曉娥突然帶著他們的兒子迴來了。


    無論是許富貴還是許陶氏,都高興地跟什麽似的;就連於莉都覺得都怪她肚子不爭氣,這麽多年也沒能給許大茂生個兒子,所以他們從潛意識裏就沒想過要阻止許大茂和許曉相認!


    可他們越是這樣,許大茂就越是矛盾。


    他覺得自個既對不起婁曉娥,更對不起於莉,所以別看他最近表麵上樂嗬嗬的,可實際上心裏煩躁的一批!


    可能易中海也想不到,這一算計,還讓許大茂把他給恨上了。


    現在婁曉娥就是許大茂的逆鱗,誰碰誰死!


    關鍵許大茂想象力還豐富的要死,從這件事上瞬間又聯想出好多事情來。


    比如,易中海現在跟於莉有共同利益。


    因為秦京茹嫁給傻柱的事兒,就是他們倆一手操辦的。


    傻柱媳婦有了,閨女也有了,秦京茹更是管易中海叫爹,他的養老大計可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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