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停車場就這麽安靜了那麽幾秒的時間,燕南潯的視線沒有在沈牧的臉上多做停留。


    他伸手,把侯聽芙拽進自己懷裏。


    侯聽芙隻覺得自己撞到了硬邦邦的一堵牆壁,她“嗷”了一聲後,人自然而然的往這堵牆壁上靠了過去。


    男人猶如隨時都會發動攻擊的兇猛野獸,他把侯聽芙護在自己懷中,並以充滿敵意的目光,注視著沈牧。


    沈牧在看到燕南潯後,他的情緒從一開始的震驚,轉變為了防備和嚴肅。


    有一種隻在陰暗裏滋生的感情,從沈牧的眼中流露而出。


    燕南潯敏銳的感受到,對方不止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和防備,這個男人,還厭惡,憎恨著他!


    而燕南潯在看到,這個男人把侯聽芙攙扶上自己車子裏的時候,他就沒打算給沈牧好臉色看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沈牧先開口了。


    燕南潯沒說話,他又不認識這個男人,他沒必要迴答這個男人提出的問題。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


    侯聽芙像一隻不安分的小貓,明明已經是半失去意識的狀態了,她在燕南潯的懷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來。


    燕南潯聽到她在說一些商業名次,侯聽芙整個人的狀態,好像還處在和酒會上那些大老板的談話當中。


    侯聽芙喝醉了,燕南潯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安頓好她。


    男人沒空理會沈牧的疑問,他扶著侯聽芙,想帶侯聽芙迴他們的車上。


    燕南潯剛轉身,沈牧一個箭步,橫跨到了燕南潯的麵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看向沈牧,怒目圓睜!


    沈牧在燕南潯麵前,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樣子。


    他抬了抬下巴,嚴肅的和燕南潯說道:


    “聽芙喝醉了,我會送她迴侯家,燕少爺,你身為聽芙的前夫,請不要擅自插手聽芙的生活!”


    沈牧是不知道燕南潯這幾天都住在侯聽芙的公寓裏。


    他以為兩人離婚了,就是互不往來的狀態。


    而且他從侯聽芙說起自己離婚這事的語氣,神態裏判斷出,侯聽芙對燕南潯是很不滿的。


    如果不是討厭了燕南潯,她也不會和這個男人離婚的。


    燕南潯隻對沈牧說了兩個字:


    “走開!”


    這人是誰啊?


    他才不會把侯聽芙交給別的男人。


    “應該走開的,是你!”沈牧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嗤!”男人發出不屑的聲音,他打橫抱起侯聽芙,要往外走,沈牧直接出手想去拉扯燕南潯的手臂。


    燕南潯抽出一隻手,將對方甩開,在甩開沈牧的同時,他的大掌使出巧勁,拉倒了沈牧的重心。


    沈牧被措不及防的這麽一扯,他腳底一滑,人就往下栽倒了。


    沈牧坐在地上,雙腿發麻,燕南潯迴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燕南潯,把聽芙給我放下!”


    沈牧咬牙警告對方。


    男人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你的另一條腿,也想斷掉嗎?”


    燕南潯這話一出,沈牧的臉在瞬間由白轉青。


    在看到沈牧的第一眼,燕南潯就發現,沈牧有一條腿不對勁,一個安裝了假肢的男人,居然還妄想著從他的手中搶走侯聽芙。


    簡直是以卵擊石!


    燕南潯隻是單純的向沈牧施加警告,可這話聽在沈牧的耳朵裏,卻讓他渾身發冷,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


    無數的情緒,在頃刻間湧上這個男人的胸口。


    沈牧想起了多年前的雨夜,在小巷子裏,他被摔在泥水中,那時候的他已經鼻青臉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沒能從地上爬起來,在他的一條腿上,就傳來鑽心腕骨的劇痛。


    他的慘叫聲,混合著雨水,淚水,以及鮮血的味道,在潮濕冰冷的巷子裏,彌漫開來……


    昔日的場景,和如今的場景相互重合。


    沈牧依舊清晰的記得,當初的每一個細節,那個時候,燕南潯也是這樣居高臨下的,警告著他。


    “離侯聽芙,遠一點。”


    沈牧臉頰下的神經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抵在冰冷僵硬的地上。


    燕南潯對周圍人的情緒很敏感。


    而且,他從沈牧的身上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對他的殺意。


    在瞬間,燕南潯就把沈牧列為了敵人的那一方。


    燕南潯雖然被限製了哨兵能力,可對付一個沒了一條腿的男人,依舊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他根本沒把沈牧對他的殺意和憎恨,放在眼裏。


    燕南潯抱著侯聽芙,往前走去。


    這時候,又有人闖進了燕南潯的視線裏。


    沈煙衝了出來,她站在燕南潯麵前,睜大了眼睛,凝望著對付。


    沈牧坐在地上,看到自己妹妹突然出現,他緊張了起來。


    “南潯……”


    沈煙低低出聲。


    燕南潯的目光從沈煙的臉上劃過。


    不認識。


    他依舊把侯聽芙放在首位,就算這個女人,又是他曾經認識的人,可不管是誰,都沒有侯聽芙來的重要。


    眼看著燕南潯要從自己麵前走過,沈煙立即開口:“侯小姐好像是醉了,我這裏有醒酒藥。”


    “小煙!”


    在沈煙出聲的時候,沈牧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在燕南潯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對沈煙叫著:


    “離燕南潯遠一點!”


    燕南潯在心裏,就把沈煙劃到了沈牧那邊去。


    這些人,都不是他需要去搭理的。


    沈煙見燕南潯不想搭理自己,她的喉嚨裏,想被卡住了一根魚刺。


    沈牧也真是的,他在後麵叫什麽叫啊!


    沈煙心裏不滿,但她現在來不及去應付沈牧了。


    她好不容易見到了燕南潯,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才行!


    “南潯,我的醒酒藥,很有效的,你給侯小姐吃一個吧!”


    沈煙說著,她從自己的手包裏,拿出了一枚有半個巴掌那麽大的粉色貝殼。


    她打開貝殼,裏麵存放著七八個顏色不同的小藥丸。


    她伸出手臂,把手中的貝殼,遞到了燕南潯麵前。


    “黑色的藥丸,就是醒酒藥了,這顆醒酒藥,效果很好的。”


    沈煙的這句話,燕南潯沒有聽進去。


    他的注意力,全落在了沈煙掌心裏的粉色貝殼上。


    男人冷峻出聲,“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在沈煙拿出這枚貝殼儲藥盒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


    燕南潯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這世間上,沒有兩個貝殼,是完全一樣的。


    在瞬間,他就認出了沈煙手中的貝殼儲藥盒,是他曾在小金魚哪裏見過的。


    小金魚說,這個貝殼儲藥盒,是她的法寶。


    沈煙低著頭,眼中掠過一道光。


    她的心中按耐不住竊喜,果然,隻要她拿出這東西,燕南潯就認出來了!


    “南潯哥哥。”為了不讓沈牧幹擾到自己,沈煙小聲的向燕南潯吐出這四個字。


    她抬起頭,眼睛裏含著無數種感情望著燕南潯。


    “你怎麽會有這東西?”燕南潯重複了他剛才的問題。


    沈煙抿著唇,嘴角微微向上揚,“因為小貝殼,是我的法寶呀。”


    燕南潯睜大了眼睛,他感到難以置信。


    在他怔在原地的時候,侯聽芙在他懷中不安分的動彈了。


    男人低下頭,脖子上就被掛住了兩條手臂,侯聽芙嘟囔著:


    “我好渴啊!”


    她睜開眼,眼睛裏是迷蒙的水光,侯聽芙努力讓自己的意識迴籠。


    她發現,咦,燕南潯真出現在她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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