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蕭山正在芒果身上晨練,卻接到了雷曼的電話。“蕭山先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萊曼家族的哈爾福先生,對綠山咖啡很感興趣,而且已經同意您的報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和蕭山先生親自簽訂轉讓協議,並且在慕


    尼黑簽署。”


    “噢,我想這不是問題,等蕭山先生從亞馬遜歸來,他會親自去一趟慕尼黑。”


    蕭山明白對方並不是不信任他這個代表,畢竟和巴蒂斯的百億美元合作在那擺著。但綠山咖啡這種規模的轉讓,卻讓一個代表出麵,明擺著對萊曼家族不夠重視。


    雷曼苦笑著問:“那蕭山先生什麽時候能迴來?”


    他可是記得,每過一個月,就要提價五億美元的事情,他相信江良慶絕不是開玩笑。


    “我想不會超過兩個月。”蕭山微笑說。


    雷曼一陣牙疼,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江先生,蕭山到底要考察什麽?如果是勘探之類,那亞馬遜這麽大,完全可以讓專業人士去做吧?”


    “嗯,不是勘探,這事換任何一個人都做不了,和哈姆紮河有關。”


    “什麽?”雷曼驚得差點把電話扔了,“你說蕭山進地下河了?那可是兩千到四千米深,人怎麽進去?進去怎麽活?”


    “放心吧雷曼先生,蕭山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蕭山也不是信口胡吹,真進了地下河,至少不存在唿吸的問題,即便裏麵沒有任何空隙,也不會因為缺氧而憋死。


    最關鍵的是,他是要給萊曼家族一個改變主意的借口,畢竟都進地下河了,能不能上來還不一定,上不來你還不買綠山咖啡了嗎?


    果然雷曼先反應過來了,一笑說道:“好,我把這個最新情況,和哈爾福先生說一下。”


    蕭山掛了電話。


    芒果微笑看著蕭山,眼中盡是欣賞和慈愛,她就喜歡看蕭山舉重若輕的樣子,無論什麽事情,在他手中都可以任意捏圓捏扁,為所欲為。


    每當這個時候,她的體內就湧起一股灼熱的驕傲,臉頰布滿了彩霞一般的光輝。她最喜歡做的就是像照顧嬰兒一樣嗬護著這個男人,讓他每天都從神壇上走下來歇一會,恢複本性裏的純真,任性,胡鬧,然後她就像母親包容孩子一樣,無邊無沿的寵


    溺。


    ……


    路易莎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腦袋有些眩暈,先晃了晃頭,漸漸看清雪白的棚頂。


    她微微一愕,再一側頭,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


    整個屋裏,隻有一張床。


    “這不是酒店。”她閃過第一個念頭,然後猛地坐了起來,正看到那柵欄門。


    路易莎腦袋轟的一聲。


    她因為愛情被拉低的智商,瞬間恢複。


    “這是精神病院。”


    然後,她死死地捂住了嘴,卻終於淚崩。


    她想起了一路和盤龍的歡聲笑語,盤龍雖然表情平靜淡然,她卻不覺得冷落,反倒更覺得有男人味道。


    盤龍偶爾說一句話,哪怕是帶著嘲諷和揶揄,她也甘之如飴,甚至非常欣賞他話裏的機鋒,一針見血、直抓本質的深刻。


    她認為自己的愛,可以融化這個男人的心,畢竟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人不能和死人過一輩子。


    兩人一起出了機場,一起進了酒店,然後,她洗了澡,躺在床上裝作睡覺。


    而盤龍沐浴之後,直接躺床上就睡,根本沒理她。


    她無奈,隻好轉過身來,柔聲道:“別忘了你的承諾,你要關心我哦。”


    盤龍睜開眼睛問:“怎麽關心?”


    路易莎小心地說:“就像對你愛過的女人一樣。”


    哪知道盤龍又閉上了眼睛:“我沒關心過她。”


    路易莎怒道:“你倆睡覺就各睡各的嗎?”


    “噢,”盤龍又睜開眼睛,認真地道:“你先搞清楚,你是女朋友,不是妻子,我已經和你睡在一起,就完成了我的承諾,明天各走各的。”


    路易莎勃然大怒,豁然起身道:“你就讓我當一天女朋友?”


    “我說讓你當一輩子了嗎?”盤龍反問。


    路易莎氣得鼓鼓的,半晌才嬌蠻道:“當多久你說了不算,隻可以我不要你,你不能不要我。”


    “明早給你送精神病醫院。”盤龍平靜地說了一句。


    “隻要你陪著我,精神病院我也願意。”


    路易莎以為盤龍會感動一下,哪知道他睡著了。


    她當時是絲毫不信盤龍會把她送精神病院,那地方畢竟是要錢的,盤龍最多一走了之而已。


    可現在,她忽然發現自己錯了,盤龍花錢也要讓她進精神病院。


    就為了一勞永逸的擺脫她這個麻煩。


    她終於絕望了,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她能征服的。


    而且,這個男人的能力太可怕,她一覺醒來,就已經在精神病醫院裏。


    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路易莎哭著哭著,門忽然開了,一個中年男醫生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護士,其中一個還推著一個護士車,俱都目光灼灼帶著殺氣,似乎還練過相撲的趕腳


    。


    路易莎嚇的頓時不哭了。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不敢哭,因為那是抑鬱症;不敢笑,因為那是妄想症;也不敢沉默,因為那是性格孤僻。


    結果,她的表情就像精神病了。


    醫生隻看了一眼,就在本子上寫下:精神緊張症。


    “你終於醒啦,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男醫生溫和地問。


    “路易莎·奧本海默。”她趕緊滿懷期望地迴答。


    “不對,你叫茉莉花。”男醫生平靜地說著,又寫下:失憶症,妄想症。


    路易莎看不到醫生寫什麽,卻看到了兩個護士眼中的嘲諷,一個妄想自己是豪門千金小姐的精神病?


    她頓時如墜冰窟,眼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她終於想起得打電話讓人救自己出去,卻發現自己穿著病號服,全身的東西都不見了。


    “別害怕,你這病還是能治好的,你要積極配合治療,每天打針吃藥,對了,先把今天的藥吃了,以後要集體服藥,集體打針。”


    男醫生說完,轉身就走了。


    兩個護士卻沒走,一個拿出針管,抽了一隻針劑,另一個過來按住路易莎,把她的褲子扒開。


    路易莎羞憤交加,但好歹理智還在,絲毫沒有反抗。


    因為反抗就是躁狂症,需要電擊療法,足以讓她留下後遺症,那更像精神病。


    就這麽挨了一針,針法粗糙,疼痛難忍。


    她卻一聲不吭。


    護士又遞過三粒藥來,居然是三個顏色,三種形狀。


    路易莎知道千萬不能反抗,便把要放進口中。


    然後端起水杯,一口喝下。


    護士示意她張嘴。


    路易莎張口嘴,又把舌頭抬起,護士確定吃了,便最後說一句:“你可以活動了。”


    路易莎趕緊怯怯地問:“這是什麽醫院?”


    “噢。薩爾伯屈裏哀精神病院。”護士大概覺得這個病人還算聽話,好歹迴答了一句,然後便走了。


    路易莎明白了,這就是著名的巴黎婦女精神病醫院,也是神經學實驗室和診所。


    “我必須得拿到電話!”


    路易莎急速思索,目光閃爍,迅速起身,走出房間。


    走廊裏有幾個目光空洞的女病人,正像僵屍一樣慢慢移動,路易莎一陣毛骨悚然。


    她挨個房間看了一遍。


    很快,路易莎已經對這個醫院非常了解。


    唯一感覺欣慰的是,盤龍給她弄了一個單間。


    而且她是這裏唯一的一個住單間的女病人。其他房間多是10床位,沒有簾子,沒有窗簾,窗戶外麵都是鐵柵欄封死,小病室也是3、4床,最少的2床。


    而且每個房間內,都是隻有床,沒有電源插頭之類。


    就算偷個手機都沒法充電,就能用一兩天。


    而且飲水就是一根水管,裏麵流出來的是溫水,嚐了下感覺絕對不是他們說的涼開水。


    廁所就是那種最原始的統一的一個長坑,沒有門和隔板。


    而且和洗澡間是通的,同樣沒有窗簾。


    路易莎怒不可遏,簡直毫無人權可言!


    提供熱水的時間是每天下午3:30—4:30,一個小時給病人洗澡。


    路易莎還分辨清楚了這裏那些是躁狂症,妄想症,謹慎地和她們保持距離。倒是那些抑鬱症的都是好同學,她們隻是發發呆或者傷害自己。


    但拿到手機的希望,太渺茫。


    這些護士都不帶手機,唯有醫生有,可醫生從來不單獨會見女病人。


    路易莎堅信自己的智慧足以逃出牢籠,她不停的給自己打氣,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她不停地思索,終於,想到了一個關鍵。


    她找到護士,問:“護士小姐,我想請問一下,我的家人交了多長時間的費用?”


    護士看了她一眼,奇怪還有人關心這個問題,她隨口迴答:“交了一萬歐。”


    路易莎眼睛一亮,才一萬歐?


    她趕緊又問:“那花完之後,我就可以出院了?”


    “噢,那不可能,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沒錢的時候打電話。”護士略帶嘲諷的一笑。


    路易莎先是怒不可遏,但隨即眼珠一轉,說:“那我可不可以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多交點?”護士搖頭說:“病人不允許打電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輝煌時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碗豆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碗豆花並收藏重生輝煌時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