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豁然殺氣如刀:“誰殺的?”


    安然不懂漢語,卻被蕭山的殺氣嚇一跳。


    洛佩斯卻是臉色一變,他作為外長精通六國語言,自然能聽懂。他立刻就感覺問題嚴重,如果安然不是因為上帝之門才消失,那秘魯方麵的責任太大了。這可不是普通遊客,蕭山的女人,要多麻煩有多麻煩,隻看李茵馨買巴蒂斯人頭


    就知道。


    “死因不明。我把屍體帶過去你自己看吧。”


    教官說完,掛了電話。


    時間不大,教官就抱著一個年輕人飛奔過來,後麵跟著青龍。


    那幾個隨行警察暗暗咂舌,抱著一個人居然跑這麽快?


    蕭山卻敏銳的發現,四百米之外還有一個老年薩滿巫師,在憤怒的追趕教官。


    教官到了麵前,就這麽抱著給蕭山查看,似乎怕人搶去。


    可那四個警官卻圍了上來,要做屍檢。


    蕭山當即厲聲道:


    “退後!”


    洛佩斯嚇一跳,這是不信任警方啊,他趕緊擺手,示意退後。


    那四個警官倒是非常聽洛佩斯的,立刻退開。


    安娜非常理解蕭山的謹慎,但她不認為自己也不能靠近,所以她好奇的湊了過來,仔細觀察。


    蕭山的感知已經包裹了這個年輕人,這是一個純印第安人,也就是黃種人,但和華夏不是同源,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屬於黃種人。


    隻是一掃便知道,表麵沒有任何傷痕。


    再檢查五官,也沒有異常。


    但蕭山的感知,卻慢慢透過皮肉,進入內髒,緊跟著便汗毛倒豎,厲聲道:“炸彈,都趴下!”


    眾人驚得齊齊臥倒,安娜卻隻是下意識的蹲下。


    蕭山說話的同時,就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衣服,拚盡全力扔了出去!


    屍體劃過長空,足足飛出二十米高,‘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整個世界忽然變成了紅色。


    屍體炸成了漫天血霧,人間變成了地獄,把百米方圓都染紅!


    眾人被這血肉彈片打的嗷嗷直叫,疼痛至極,而蕭山卻在扔出的一瞬間,就把安娜撲倒在地,用後背承受了全部攻擊,安娜卻毫發無傷。


    蕭山第一個站起身來,教官和青龍翻身而起。


    安娜驚魂初定,趕緊去攙扶洛佩斯:“爸爸,你怎麽樣?”


    “受了點傷,不太要緊。”


    洛佩斯勉強說了一句,心中卻憤怒至極,這特麽是誰幹的?這是要炸死所有人啊。


    要不是蕭山察覺的早,他和女兒都得死。


    那幾個警察也鼻青臉腫的爬起來,狼狽不堪的抹去臉上的血跡,然後看著洛佩斯,等著他吩咐開始調查。


    教官和青龍卻驚訝萬分。


    “良慶,我保證這個人沒有離開我的視線,可他體內什麽時候藏的炸彈?”教官萬分不解,如果炸彈是活著的時候就有,那這個人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話走路?


    如果是死後才藏在體內,那是什麽時候藏的?


    蕭山看向青龍。


    青龍雙手一攤,懊喪地說:“我不知道。”


    他心中憋屈極了,就這麽死盯著,還能被人裝了炸彈。


    安娜掏出手帕,給父親擦幹淨頭上的血跡,想起剛才蕭山保護她,不禁心中感激,迴頭柔聲道:


    “江良慶,謝謝你。”


    蕭山淡淡地道:“應該的,畢竟你們都是來幫我。”


    安娜頓時無語。


    洛佩斯也不說話,隻是看著蕭山。


    他知道這事靠警方不行,就從剛才蕭山能及時察覺炸彈,就比警方強出太多。


    蕭山卻看向那個,正快速走來的老薩滿巫師。


    這老巫師顯然跑不動了,快走已經不容易。


    蕭山的感知早已經檢查過,這不是什麽隱藏的高手,身上也沒有任何危險品。


    老巫師終於到了近前。


    臉上的褶皺,昭示著歲月的積澱,經驗的積累,無盡的滄桑,看破的輪迴。


    老巫師沒有看其他人,隻瞪著教官,蒼老的聲音教訓道:


    “你以為有錢,就能把天空、大地的溫馨都買下嗎?


    我們印第安人,視每一方土地為聖潔。在我們的記憶裏,在我們的生命裏,每一根晶亮的鬆板,每一片沙灘,每一撮幽林裏的氣息,每一種昆蟲的鳴叫,都是神聖的。樹液的芳香在林中穿越,也滲透了紅人亙


    古以來的記憶。


    (印第安人自稱紅人,其實是黃種人)


    你們死後漫遊星際之時,早忘了生你的大地。我們死後永不忘我們美麗的出生地。因為,大地是我們的母親,母子連心,互為一體。芬芳的花朵是我們的姊妹,鹿、馬、蒼鷹都是我們的兄弟,山岩峭壁、草原上的露水、人身上、馬身上所散發出的體熱


    ,都是一家子親人。


    河裏的晶晶流水不僅是水,是我們世代祖先的血。


    這地是聖潔的,這地是聖潔的!


    湖中清水裏的每一種映象,都代表一種靈意,映出無數的古跡,各式的儀式,以及我們的生活方式。流水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它說的話,是我們祖先的聲音……”


    教官目無表情地聽著,青龍無語仰頭望天。


    蕭山無奈地問教官:“你怎麽得罪他了?”


    “老家夥真嘰吧羅嗦,就買他們的地而已,我想在這守著,讓閑人遠離,等安然迴來。”教官淡淡地說。


    眾人聽得無語,你都要買人家的地,讓人家滾蛋了,還不讓人家罵啊?


    老巫師聽不懂教官說什麽,卻感覺到了那語氣,越發怒不可遏:“你把那孩子的屍體弄哪去了?印第安人的孩子,是要迴歸大地的……”


    蕭山趕緊截斷:“我們正想問這個問題,那孩子的屍體被人裝了炸彈,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


    老巫師微微一怔,似乎才察覺周圍血紅一片,眾人狼狽不堪。


    洛佩斯趁機道:“尊敬的薩滿,我是外長洛佩斯,剛才那孩子確實是體內藏了炸彈,他已經魂歸大地,希望他的靈魂能夠安息。”


    老巫師顯然對洛佩斯不感冒,隻是掃了他一眼,目光又迴到蕭山臉上:


    “要說可疑人,你是最可疑的。”


    蕭山心中豁然一跳,這老巫師有點可怕,居然能看破自己的偽裝?


    但他何等人物,哪能被老巫師震住,立刻從容說:“尊敬的薩滿,我對印第安人充滿了欽佩。正如西班牙人能侵占你們的土地,卻奴役不了你們的靈魂。但這蒼茫宇宙,星盜如過江之鯽,比西班牙人強大千萬倍的敵人,數


    不勝數。


    他們威脅的不止是印第安人的土地,而是整個人類的生存!或許你比我更了解,否則你也說不出人死後漫遊星際。和那些真正的強盜相比,我們都是獵物。隻不過有的蒙昧無知,高唿太平盛世,幸福無比;有的洞察一切,卻寄望上帝,任人宰割;唯有真正的戰士,才在自己臉頰塗上油彩,在隱蔽的洞穴中磨尖長矛,耐心等


    待那致命一擊。”


    眾人聽得悚然動容。


    安娜的眼中慢慢燦出火花,這個平凡的男人,在守護著人類?


    洛佩斯理解這番話的意思是,蕭山就是那個戰士,安然也是,他們雖然強大,卻是印第安人的朋友,不是放炸彈的人。


    而老巫師卻真正明白了,臉上塗抹了油彩,隻是為了隱藏。


    他凝視了蕭山半晌,才緩緩道:“這宇宙再可怕,也有通行無阻的真理。真誠迴報的是真誠,邪惡迴報的是邪惡。比起宇宙的廣袤,每一個生命都是孤獨的。萬萬年的自省,有的變成了上帝,有的變成了


    強盜,有的變成了聖徒。


    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毀滅,隻是一種迴歸自然,是為了更好的生存。我不會阻止你,但有一天你自己會發現,在強大的神麵前,一切都隻是徒勞。”


    蕭山目中驟然精光爆射!可就在這時,老巫師緩緩道:“別擔心,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女孩確實開啟了星際之門。但她能開啟,你卻不能,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地球人,她體內有自己星球的坐標,


    你沒有。”


    蕭山驀然叫道:“她去了哪?”


    老巫師詭異的一笑:“她給你留了一句話,你過去看看吧。”


    蕭山立刻衝向那小門,青龍和教官怕他有失,如影隨形跟著,而安娜和洛佩斯,卻好奇到了極點,也跟著衝了過去,唯有那幾個警察,不好跟過去查看。


    就在這時,老巫師卻緩緩坐在地上,對四個警察說:


    “幫我一下。”


    那幾個警察走過來,為首一個問:“尊敬的薩滿,您需要我們做什麽?”


    “我需要你們永遠閉嘴,因為我泄露了神的秘密,為了人類的生存。”老巫師再次詭異的一笑。


    幾個警察毛骨悚然,永遠閉嘴?什麽意思?


    但隨即發現,老巫師那笑容始終僵硬不變,四人驀然醒悟:


    “他死了!”


    伴隨這一聲驚叫,蕭山幾個驀然迴頭——


    轟!!


    一聲驚天巨響,老巫師的身軀,像那個年輕人一樣,轟然炸開!


    血肉如利劍,撕碎了幾個警察的身軀。


    蕭山五人驀然醒悟,這裏根本沒有留言,老巫師隻是想滅口。他信任蕭山五人,卻不信任四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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