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忐忑地輕輕推開門,發現蕭山果然睡的很沉,竟然發出輕微的鼾聲。


    她反倒鬆了一口氣,其實以她的矜持,是做不出這樣事情的,可她不能讓白梅來陪著蕭山睡啊。


    她咬咬牙,直接上了床。


    要說脫蕭山衣服,她是不敢的,那要讓蕭山誤會了,還活不活了?


    她隻是躺在蕭山身邊,肩挨著肩,將薄被拉過一角,蓋在自己肚子上,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可她的心中,卻始終忐忑著,不知道明天早上,蕭山醒來,會不會誤會什麽?


    她的思緒混亂,慢慢迴想著蕭山唱的每一首歌,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


    她心中其實一直無比驚奇,蕭山為什麽能風格跨越如此之大?


    無論是典雅華麗的奢香夫人,還是幽默俏皮的李白,甚至低俗的殺豬刀,在蕭山手中都遊刃有餘。


    想要什麽風格,就有什麽風格,而且都是經典之作。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蕭山呢?


    或許姑姑說的是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麵鏡子,你當他是天使,他就是天使,你當他是魔鬼,他就是魔鬼。


    或許我不應該矜持,做女人該做的事情,別當自己是小女孩。


    她終於破壁而出,慢慢睜開了眼睛。


    轉頭看向蕭山沉睡的臉龐,心中一陣衝動,我給他脫了衣服能怎樣?我關心他有錯嗎?為什麽要患得患失,想那麽多?


    她問了老半天,說服了另一個自己。


    她緩緩伸出手來,可還沒碰到蕭山的衣襟,自己已經先心跳的受不了了。趕緊又閉眼躺下,這才恢複了正常。


    可心中卻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你這個白癡,愛人需要的你不給,你有病呢?


    兩個聲音吵成一團,她腦袋亂的一塌糊塗。


    可就在這時候,蕭山睡夢中翻了一個身,習慣性地將左腿撘在她身上,左手直接抓住了她的……


    若蘭瞬間變成了石雕,完全不知所措,隻好一動不動裝睡。


    卻已經心跳如雷,渾身冒出一層細汗,臉頰飛紅。


    可蕭山再沒有反應,繼續沉沉睡去。


    若蘭慢慢明白了,蕭山必定是習慣了這麽睡覺,他把我當成安然了。


    她忽然就生氣了,我可以允許你有兩個女人,可你不能把我當別人啊。


    她一把將蕭山的手拿開,又把他的腿搬開。


    可蕭山卻重新把手拿上來,喃喃地道:“乖,別怕,一切有我。”


    然後又沒動靜了,若蘭愕然,他睡夢中想的,都是保護安然?


    想起安然受到的傷害,她驀然心就柔軟了,用自己的右手,按住了蕭山的左手,喃喃地道:“蕭山,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蕭山猛地一激靈,直接嚇醒了,安然即便是說夢話,都是叫他老公的!


    他猛地發現了,自己竟然像大灰狼欺負小白兔一樣,把若蘭按在床上,而若蘭也怯怯地望著他,雖然這月色很淡,卻看得清晰,那眼中的無辜和可憐。


    蕭山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對不起,我怎麽進你房間了,我不是故意的。”


    這不道歉還好,一句話讓若蘭羞的無地自容,她憤憤地跳下床,直接迴自己房間去了。


    蕭山呆滯了一瞬,才發現自己錯在哪,頓時一臉古怪。


    若蘭怎麽會主動上我床?這不是她的性格啊?


    知道白梅和若蘭在一起,蕭山打消了跟過去的想法,明天再哄她吧。


    他躺下了,可沒過一分鍾,門又推開了,白梅憤憤地走進來,到了床邊,彎腰低頭瞪著他問:“你欺負若蘭姐姐了?”


    “沒有。”蕭山心虛的否認。


    “那若蘭姐姐怎麽哭了?”白梅質問。


    “噢,那我去問問,你睡這床吧。”


    白梅一呆,隨即點頭道:“去吧。”


    蕭山當即起身,走進了若蘭的房間,若蘭卻背著身子,以為白梅迴來了,羞憤地道:“告訴你別去問,他真沒欺負我。”


    蕭山也不說話,隻是伸手扶住她的肩頭,若蘭猛地一僵,這不是白梅的手!


    她更不敢轉頭了,又變石雕了,不知所措。蕭山輕輕柔柔地,緩慢而溫情地說:“若蘭,你就是我的美人魚,你為我掉的每一滴眼淚,在我眼裏都是珍珠,我會好好珍藏著,每一顆都珍藏著,因為我不會再讓你落淚


    。”


    若蘭頓時感動的稀裏嘩啦,淚水如泉湧一般,索性放聲哭道:“你騙人。”


    蕭山也呆了,這尼瑪當場打臉,都不過夜啊。


    話說自古情話都是騙人的,可沒有當場驗證的啊。


    好在蕭山的臉皮有三十五歲了,瞬間忘了剛才的話,直接抱住若蘭道:“別哭,讓傻妹妹聽見,又衝進來了。”


    若蘭瞬間就不哭了,卻又覺得好像哪不對,還沒來得及糾正錯誤,蕭山已經將她攬在懷裏,換個話題道:“若蘭,我給你唱歌聽吧。”


    若蘭眼睛一亮,幸福地道:“唱罷。”


    “你喜歡聽什麽樣的歌?”


    “除了殺豬刀那種,什麽都行。”


    “好吧,一首牧馬城市,送給我未來的妻子,若蘭。”


    若蘭悄悄一樂,扭動了一下身軀,和蕭山貼的更緊,幸福地聽著愛人的心跳,感覺浪漫極了。


    蕭山卻輕輕吹起了口哨,優美的旋律在臥室中迴蕩,若蘭頓時迷醉,隻聽這前奏,就是一首極其優美的歌,略微帶著些許的哀傷。


    遊曆在大街和樓房,心中是駿馬和獵場,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不過就這樣。


    天外有天有無常,山外有山有他鄉,跌了撞了,心還是迴老地方。


    遊離於城市的痛癢,錯過了心愛的姑娘,宣告世界的那個理想,已不知去向。


    為所欲為是輕狂,防不勝防是悲傷,後來才把成熟當偏方。


    當所有想的說的要的愛的,都擠在心髒,行李箱裏裝不下,我想去的遠方。


    這來的去的給的欠的,算一種褒獎。風吹草低見惆悵,抬頭至少還有光。


    把煩惱痛了吞了認了算了,不對別人講。誰還沒有辜負幾段,昂貴的時光。


    若男孩笑了哭了累了,說要去流浪,留下大人的模樣,看歲月劍拔弩張。


    總會有個人成為你的遠方。


    若蘭聽得呆滯了,這歌聲中的惆悵,讓她不得不懷疑,她輕聲地問:


    “安然怎麽了?”


    蕭山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隻是隨便唱,你別多想。”


    “不,你告訴我。”若蘭堅持。


    “她去美國了。”蕭山笑道。


    若蘭立刻捶了他一拳,“你不說我不讓你睡覺。”


    “不睡就不睡。”蕭山說完,又促狹地道:“咱們也不讓她們兩個睡吧?”


    “咯咯咯。”若蘭嬌笑,然後興奮地道:“對,也不讓她們兩個睡,不然都以為你在欺負我。”


    “嗯嗯嗯。”蕭山小雞嘬米一般點頭,“為了女神的名譽,我們有必要把她們都弄醒。”


    “走。”若蘭好似迴到了童年,兩人齊齊跳下地,手拉著手,進了白梅的房間。


    白梅還真沒睡,主要是想到哥哥在那個房間幹那個事,她心中就有些難過,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可她沒可憐上十分鍾,門一開,兩人竟然進來了。


    白梅頓時一躍而起,興奮地道:


    “怎麽迴事?怎麽還能想起我?”


    若蘭和蕭山齊齊一呆,隨即笑彎了腰,這尼瑪幸虧來了,否則黃泥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白梅被笑迷糊了,半晌才恍然道:“原來你們一齊走錯房間了啊。”


    “去你的!”若蘭笑懟了妹子一下,“你哥哥要唱歌給你和姑姑聽,走吧,去把姑姑叫起來。”


    白梅先是嘴巴變成了一個圓,然後瞬間變成了歡唿:“歐耶!”


    三人手拉著手,進了苗可欣的房間,苗可欣居然也沒睡,她在想,蕭山會不錯房間?也許就到這來了呢?


    正想著,門就開了,蕭山走了進來。


    她心髒猛地露跳了半拍,脫口道:“你瘋了?”


    但隨即看到後麵跟著兩人,她瞬間改口道:“你們半夜不睡覺,這是要幹什麽?”


    蕭山和若蘭還沒說話,白梅已經嘰嘰咯咯地笑道:“可欣姐,別睡啦,哥哥要給你唱歌聽。”


    苗可欣呆了一瞬之後,有一種把這三人都暴打一頓的衝動,這哪有一個正常人啊?


    這尼瑪要是我的員工,七尺哢嚓,全部開除!


    幸虧不是啊。


    她哭笑不得地坐起來,問道:“別去客廳了,咱就在這唱行嗎?”


    “沒問題。”蕭山轉身去拿來吉他,看若蘭白梅都坐好,笑道:“牧馬城市,獻給城市牧馬人。”


    白梅立刻不忿地問:“誰啊?”


    若蘭懟她一下,小聲道:“你哥自己。”


    “噢噢,那沒事,你獻吧。”白梅連忙道,可欣噗地笑噴了,這妹子簡直是開心果啊。


    琴弦輕攏,一連串優美的單音旋律響起,整個房間立刻變得像一個音響般,迴蕩著淡淡的哀傷。


    蕭山唱罷,白梅隻是感覺哥哥心情不好,苗可欣卻落淚了,卻又趁著兩女沒注意擦去。


    若蘭笑道:“姑姑你評評理,他心中在惆悵什麽?”苗可欣咬牙切齒地道:“把鄭思怡叫來評評,不能讓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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