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些東西竟然是鬱川收集到的,簡亦白麵露詫異。


    如今齊王被問斬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謀逆造反之事更是證據確鑿。


    也就是說,鬱川的這些證據其實作用不大。


    而真正令簡亦白感到驚訝的,是鬱川小小年紀所具備的城府與能力。


    才七歲的孩子,在齊王府那種地方,居然可以偷偷的收集到這麽多的證據,隱忍堅強,甚至還打算就這樣一步步的搞垮整個齊王府,為自己和生母報仇,可見其本事確實不小。


    這樣的人若是培養的好了,將來定不簡單。


    鬱塵打量著簡亦白臉上的表情,問道:“怎麽樣?白哥哥現在覺得,鬱川適合那儲君之位嗎?”


    簡亦白將手中的這些證據簡單的翻看了一下,然後就將其收迴木盒之中放到了一旁。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和鬱塵說道:“不是我不看好鬱川,隻是文武百官那邊,恐怕不好糊弄。”


    “齊王是謀逆造反的罪臣,而鬱川是他的兒子,就算他主動呈上證據立了功,但被當做儲君來培養一事定然還是會遭到群臣的反對,況且,你現在年紀輕輕的,身體康健,又是個正常的男人,若是遲遲不充盈後宮延綿子嗣,百官們總會對此有意見的。”


    鬱塵挑了挑眉,蹭到簡亦白的身上,抱著他的腰笑著說道:“原來白哥哥是在擔心這些。”


    隻要白哥哥不反對這件事,其他人在他的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


    簡亦白聽著他的語氣,偏頭看向了他,問道:“你有辦法?”


    鬱塵伸出一隻手捏住了簡亦白的下巴,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不置可否的迴道:“我說過,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我會為你掃清一切擋在我們麵前的阻礙的。”


    簡亦白都已經習慣了鬱塵這個總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毛病。


    不知道鬱塵的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他橫著手臂擋開了鬱塵的身子,有些好奇的問他。


    “你打算怎麽做?”


    朝中的那些老頑固們可不是這麽容易妥協的。


    鬱塵有什麽辦法,居然能一下子說服那麽多的人?


    鬱塵並未和他解釋,而是神秘兮兮的迴了一句。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


    半個月之後。


    簡亦白聽完屬下的稟報,來乾坤宮找到了鬱塵,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問道:“你找到的辦法,就是讓人滿朝上下的散布你自己不行的傳言?”


    這段時日,朝中上下,乃至外麵的百姓們都聽到了一些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傳聞。


    說是當今聖上年紀輕輕的,居然被人傷到了命根子,以後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罪魁禍首還是已經被斬首示眾的齊王。


    據說是齊王逼宮的時候現場太混亂,刀劍無眼的,不知怎的就有人傷到了皇上那裏。


    皇上這段時間一直待在乾坤宮裏不出來,不僅僅是在養身上的箭傷,還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被人廢了那裏的事實,甚至都不敢踏出寢宮一步。


    簡亦白最近忙的不可開交。


    齊王的封地被收迴,鬱塵受傷在宮中調養,再加上一些朝堂上的瑣事,纏的他是分身乏術。


    如果不是他的屬下見鬱塵這件事鬧得實在是有點大,主動前來告訴了他,恐怕他到現在都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鬱塵後背上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聽著簡亦白的話,他笑吟吟的上前拉住了簡亦白的手,不以為意的迴道:“這個方法是最有效的不是嗎?不但理由充分,連替罪羊都是現成的,而且還死無對證。”


    簡亦白扶額,氣的瞪了鬱塵一眼,咬著牙罵他。


    “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大男人,傳出這樣的傳聞來,你知道將來別人會在背地裏怎麽議論你,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待你嗎?”


    他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鬱塵被罵了也不生氣,抓著簡亦白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他語氣堅定的迴道:“別人的眼光如何我不在乎,能讓我在乎的,這世間隻有你一人。”


    隻要能讓白哥哥毫無芥蒂的和他在一起,他什麽都願意做。


    簡亦白心口微顫,“你簡直……”


    鬱塵不想惹惱了簡亦白,一臉討好的牽著他走到了房間裏的軟榻旁,按著他在上麵坐了下來。


    “白哥哥你先別急,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


    簡亦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袋也隱隱作痛。


    見鬱塵一副對這件事不痛不癢的樣子,他更是覺得頭疼。


    “有什麽好說的?咱們西涼國的皇上都被人廢成了太監,那地方已經不行了,這事若是傳到了別國的耳中,指不定怎麽讓人笑話呢。”


    鬱塵俯身在簡亦白的身邊坐下,側著身子往他的身上蹭。


    “他們想笑話就笑話去唄,反正我身上又不會掉塊肉。”


    說著,他眼含笑意,趴在簡亦白的耳邊語氣低啞的接著道:“再說了,我又不是真的不行了,這件事你最清楚的不是嗎?”


    見簡亦白沉著臉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有眼力見的坐直了身子,繼續耐著性子勸簡亦白。


    “白哥哥,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能一勞永逸,你想想看,此事一出,還有哪個不要命的敢再提讓我封妃充盈後宮的事?誰敢提就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活膩歪了故意來找收拾呢。”


    “而且,這樣一來的話,封鬱川為儲君的事情也就會變的順理成章,不會再遭到朝中百官的反對了,這可謂是一石二鳥的方法,省了我們不少麻煩呢。”


    反正鬱塵是覺得這個方法好極了。


    傳言而已,又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以後他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和他的白哥哥在一起,就算朝中的大臣們察覺到了什麽,也絕不敢多嘴亂說,畢竟在那些大臣的眼裏,就算他不和白哥哥在一起,也沒有辦法再給西涼國皇室延綿子嗣了。


    況且,他和白哥哥的身份擺在那裏,朝中的那些人除非是膽大包天,否則絕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們提出指責。


    簡亦白雙眉緊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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