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做了這麽多,就是想要一石多鳥。


    既可以利用自己的命逼著攝政王麵對他內心的感情,又可以一次性解決掉齊王和玄芊芊這兩個禍患。


    尤其是玄芊芊那個女人。


    對皇上來說,惦記攝政王的人,比惦記他皇位的人更讓他難以接受。


    這也是為什麽皇上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拉玄芊芊入局,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做賭,千方百計的讓她親自動手給皇上下毒的緣故。


    “他不會,就算不殺了那個女人,他也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說到簡亦白,鬱塵的聲音放緩了幾分,語氣裏都隱隱的帶著一絲笑意。


    對方不解,“皇上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朕了解他。”


    白哥哥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儒雅好說話,但其實骨子裏極其護短,對不在乎的人也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他絕不會容忍一個曾經想要殺他在乎之人的人繼續留在他的身邊的。


    不管那個女人最後的結局是死是活,她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在他的白哥哥麵前晃悠了。


    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白哥哥的身邊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有。


    似是不想跟自己的屬下說太多,鬱塵又道:“行了,你先退下吧,以後沒事別來擾朕。”


    “是。”


    房間裏的交談聲停了下來,片刻之後,簡亦白聽到了有人從裏麵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一名身穿暗色侍衛服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簡亦白臉色平靜,沒有任何退閃的舉動,微眯著一雙眸子在男子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男子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恭恭敬敬的俯身跪了下來。


    “屬下參見攝政王。”


    不是吩咐了讓兩名小太監在外麵守著呢嗎?


    他和皇上居然沒有察覺到攝政王來了,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有沒有聽到他方才和皇上之間說的那些對話?


    想著這些,男子緊張的身子僵直,低著頭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


    而男子的聲音方一落下,房間裏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像是有人激動之下將凳子給掀翻在地了。


    鬱塵的身上隨意的披著一件外袍,快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眼神有些慌亂的看向了正站在門口的簡亦白。篳趣閣


    “白哥哥……”


    簡亦白掃了鬱塵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垂眸繼續將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人身上,啟唇聲音平靜的問了他一句。


    “你叫什麽名字?”


    “屬下……”男子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仰頭看了一眼從身後跟出來的鬱塵。


    鬱塵現在哪還有精力去管他,一顆心全都撲在了簡亦白的身上,生怕簡亦白剛才聽到了什麽,因此而生他的氣。


    知道他耍了那麽多計謀是一迴事,親耳聽到又是一迴事。


    他好不容易才將白哥哥給搞到手,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惹了白哥哥不快。


    簡亦白注意到男子的動作,聲音微沉了幾分,問道:“看他做什麽?本王在問你。”


    男子見鬱塵似乎比他還要慫,無奈的閉了閉眼睛,硬著頭皮如實迴道:“屬下……屬下名喚劉茂。”


    簡亦白挑了挑眉,目光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鬱塵,拉長聲音說了一句。


    “原來你就是劉茂。”


    那個鬱塵安插在齊王身邊,受他的指使一直牽著齊王鼻子走的人。


    鬱塵被簡亦白這一眼看的心肝都跟著顫了顫。


    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一臉可憐巴巴的繞過地上跪著的人,來到簡亦白的麵前就撲到了他的懷裏,毛茸茸的腦袋直往他的頸窩裏拱,小聲哼哼。


    “白哥哥,你怎麽現在才迴來,我等你等的後背上的傷口都疼了。”


    地上跪著的人:“……”


    像是實在沒眼看,他默默的將腦袋垂的更低了一些。


    簡亦白被他蹭的沒脾氣,但還是板著臉威脅道:“老實站好,再亂蹭我這就走。”


    鬱塵被唬住了。


    不情不願的往後退開了一點身子,他隻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爪子拉住了簡亦白的衣袖,小聲說道:“白哥哥,我可以和你解釋的……”


    簡亦白抬手扶額。


    瞧這模樣,哪裏有一點一國之君的威嚴?


    不行,他迴頭得好好的說一說他,不能總這樣像個小媳婦似的,看的他手心直泛癢。


    簡亦白本就沒打算真的跟鬱塵計較這件事,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恨不得將腦袋都埋進地板裏的劉茂,將自己的衣袖從鬱塵的爪子裏抽了迴來,然後擺了擺手說道:“行了,用不著你解釋,讓你的人退下去。”


    鬱塵自己不嫌丟人,他還嫌丟人呢。


    一聽這話,鬱塵頓時雙眼一亮,忙伸出一隻腳在劉茂的腿上踢了踢,壓低聲音說道:“還不快走?”


    “是,屬下這就走。”劉茂登時如臨大赦,忙不迭的起身,邊點頭應著邊動作麻溜的滾蛋。


    等這裏隻剩下了簡亦白和鬱塵兩個人之後,鬱塵再次黏了上來。


    身子像是沒骨頭似的,軟綿綿的直往簡亦白的身上倒,“白哥哥……”


    “離我遠點。”簡亦白瞪了他一眼,按著他的腦門毫不客氣的將人給推開,然後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裏。


    鬱塵看著他的背影,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屁顛屁顛的跟在了簡亦白的身後。


    經過了這幾天的調養,鬱塵後背上的傷口已經逐漸開始愈合了,現在隻要不做什麽太大的動作,便不會感覺到太疼。


    雖然簡亦白都知道,但一想到剛才鬱塵說的話,他還是輕歎了一聲,走過去扯住了鬱塵的一隻手,將其按在了房間裏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鬱塵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仰頭看著他,“白哥哥,你這是……”


    簡亦白睨了他一眼,“不是說等我等的傷口疼嗎?老實坐著別動,我看看你後背上的傷愈合的怎麽樣了。”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解鬱塵的衣服。


    鬱塵坐在椅子上任由他為所欲為,一雙眼睛變得亮晶晶的,視線裏隻能看得到眼前的簡亦白,心裏則是一片柔軟。


    他的白哥哥,怎麽能這麽好呢?


    伸出兩隻手臂虛虛的抱住了簡亦白的腰,鬱塵仰著頭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身前,糾結了一瞬之後,還是問了一句。


    “剛才,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簡亦白並未迴答他,手上的動作不停,隨口迴道:“玄芊芊我已經休了,也將她貶為了奴籍,不日後就會押送出皇都,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了。”


    聞此,鬱塵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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