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因如此,鬱塵才會變成如今這樣,覺得他想要的一切都該是屬於他的。


    覺得他可以掌握所有。


    不論是什麽,都應該順著他的意願。


    他這次一定要讓鬱塵好好的認清現實。


    讓他牢牢的記住,究竟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也讓他好好的看清楚,就算他是這西涼國的皇上,也不一定就會事事皆如他的意。


    簡亦白的這番話,在這世間的任何一個皇上眼裏,都是足以被砍頭的謀逆之言。


    但鬱塵卻絲毫沒有生氣,他隻是蹙了蹙眉,很是不讚同的反駁了一句。


    “我沒有胡鬧,我隻是太喜歡你了。”


    他解釋道:“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懂,我沒有不將西涼國的社稷和百姓們放在眼裏,我願意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上,我隻是不想孤家寡人的麵對這一切,想要讓你陪著我一起罷了。”


    簡亦白感覺自己的腰被箍的太緊,身子往後仰了仰。


    “我一直都有在陪著你。”


    從小陪到了大,自從先皇不在了之後,有關鬱塵的所有大小事宜都是他在管。


    他還想讓他如何陪他?


    鬱塵察覺到簡亦白的抗拒,騰出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用了一些力氣將人更加緊密的按到了自己的麵前,橫在他腰上的那隻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向下摩挲而去。


    他吻上了簡亦白的唇角,遊移著向下而去,聲音模糊的呢喃出聲。


    “你明白的,我要的不是你說的那種陪。”


    簡亦白的身子被鬱塵箍的緊緊的,完全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的氣息有些不穩,雙眼朦朧,眼尾染霞,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鬱塵扯著簡亦白的衣服,抱著他的身子一個翻轉便將人按倒在了軟榻上。


    眸底一片燎原之勢,他傾身覆了上去。


    “隻要能得到白哥哥你,我還可以做更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簡亦白想要用手去抵對方的胸膛,卻被抓住高舉過了頭頂,唿吸也盡數被奪。


    雖然鳳棲宮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交戰,但此時外麵依然微風輕拂,花香馥鬱,到處透著一股靜謐安穩的氣息,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室內被燭光照的一片明亮,暖黃的光線透過窗戶和門縫絲絲縷縷的泄了出來。


    和光線一起被透出來的,還有一陣陣清脆叮鈴的鐵鏈聲,一直斷斷續續的響到了後半夜。


    ……


    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


    鬱塵抱著早已沉沉睡過去的簡亦白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然後將人小心翼翼的塞進了溫暖的被窩之中。篳趣閣


    自己也俯身躺了進去,他低頭看著縮在他懷中眼尾泛紅的人,湊過去在他的眼睛上親了一口。


    用手臂摟住了簡亦白的腰,鬱塵將人更加親密的按到了自己的懷裏。


    五指穿過簡亦白的長發,他用大掌輕撫著他的頭,開始眯著眸子去想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今天的事情太蹊蹺了。


    白哥哥的那些屬下特意找了李尚書來合作將他支走,應該是鐵了心一定要想辦法一鼓作氣將白哥哥給帶走才是,怎麽會突然就選擇撤退了?


    念及此,鬱塵的腦海中閃過了他今天看到的那一抹一閃而逝的黑影,一顆心控製不住的越來越沉。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還有白哥哥……


    鬱塵垂眸去看睡夢中的簡亦白,用指腹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這件事,白哥哥究竟知不知曉?


    心裏的不安逐漸變得越來越大,哪怕現在簡亦白就在鬱塵的懷裏,可他卻總有一種怎麽都抓不住他的錯覺。


    抱著簡亦白的手臂不自覺的越收越緊,他恨不得可以將人直接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這樣他就能和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的人永遠在一起了。


    鬱塵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睡夢中的簡亦白被他抱的唿吸都開始變得有些不暢了起來。


    從喉間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輕哼聲,他的一隻手在被子裏無意識的按在了鬱塵的肩膀上,不痛不癢的輕輕推搡了對方一下。


    哪怕仍在睡夢中,簡亦白的一雙眉頭也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察覺到懷中的動靜,鬱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用力太大了。


    連忙放鬆了一些手臂上的力道,他湊過去在簡亦白蹙起的眉心處吻了吻,輕歎了一口氣,似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了一句。


    “白哥哥,不要離開我,你是我的,永遠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


    翌日。


    簡亦白醒來的時候,鬱塵已經去上早朝了。


    昨天他被折騰的夠嗆,剛一醒來就覺得渾身發軟,絲毫不想動彈。


    攥著被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簡亦白才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見自己身上隻穿了一件輕薄的裏衫,他無視衣領下的某些痕跡,嚐試著動了動自己的一隻腳腕,不出所料的聽到了一陣鏈條聲。


    身子後仰靠在了床頭之上,簡亦白擰著眉沉默了一會兒,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身上的錦被。


    沒有猶豫太久,他掀開身上的被子,拿過一旁被整整齊齊的放著的衣服,然後抬著有些無力的手臂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


    將衣服穿戴好了之後,簡亦白有些艱難的下了床,像之前一樣在床腳處摸了摸。


    隻不過,他這次並未從裏麵拿出鑰匙,而是拿的昨天晚上被他藏起來的那個白色小紙包。


    ……


    鬱塵今天一整天都很順利。


    大臣們沒有再總是纏著他上奏說簡亦白的事情,上朝的時候氛圍也很和諧,遞上來需要他處理的折子也不是很多。


    一切皆順利的讓他覺得驚訝,也隱隱的有些不安。


    從昨天開始,他心裏就總是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好像將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懷著奇怪的心情,鬱塵早早的處理完了政務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迴了鳳棲宮。


    他今天迴來的早,現在才剛到用晚膳的時間。


    鬱塵進到房間裏的時候,簡亦白正坐在桌邊拿著筷子準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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