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嬰一愣,“嗯?”


    偷偷出府?


    蘇子嬰眨了眨眼睛,嚐試著問道:“你該不會是被爹給發現了吧?”


    蘇子然不置可否,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手中的柳條,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再不淡定事情也都已經發生了,他現在別說是出府了,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想想就覺得憋屈。


    念及此,蘇子然輕歎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啟唇說道:“我帶著司馬拓迴來,正巧被在我房裏守株待兔的咱爹給看到。”


    蘇子嬰:“……?!”


    蘇子嬰睜大眸子,愣愣的吞了一口口水,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假的?”


    蘇子然頷首,“騙你做什麽?你最近最好也老實一點,要是被爹給發現了什麽,估計現在出不了院門的人就不止我一個了。”


    蘇子嬰呆了好一會兒,朝著蘇子然伸了個大拇指,“你厲害。”


    也不看看現在府裏是什麽情況,他居然敢帶著人迴府,膽子大的簡直令她歎服。


    “爹隻是不讓你出院子?沒說要再打你一頓家法?”


    蘇子然在柳條上摘下了一片柳葉,叼在嘴裏偏了偏腦袋,隨口迴道:“估計是怕打殘了真就沒人給他老蘇家留後了吧?”


    蘇子嬰垂眸看著他,伸手也在他手中的柳條上摘了一片柳葉。


    她想了想,和蘇子然分析道:“其實吧,我覺得爹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以前又成天在外麵惹是生非,沒有一點定性,他可能覺得你和司馬世子之間的事情其實隻是小打小鬧而已,想必心裏還是想著你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死心了。”


    蘇子然並不反對蘇子嬰的話。


    他爹的脾性如何,他心裏確實很清楚。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要做給他爹看,讓他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除了司馬拓,他這輩子誰也不要。


    蘇子然眯了眯眸子,沉聲說道:“那就等著吧,看我們誰耗得過誰。”


    蘇子嬰用指尖碾著手中的那枚柳葉,朝著蘇子然彎了彎眸子,笑嗬嗬的說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這裏要是成功了的話,那我的情況應該也是有希望的。”


    她哥和司馬世子都能成,沒道理她和司馬譽他爹就會反對。


    要是到時候她爹不同意,她就說他偏心眼,一定要磨的他也同意她和司馬譽不可。


    隻不過,希望到時候她爹別再一個沒受住給氣暈過去。


    蘇子然掃了她一眼,“你倒是不客氣。”


    蘇子嬰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一臉的狗腿樣,“誰讓你是我哥呢,放心吧,我一定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你,也會想辦法盡量助你一臂之力的。”


    ……


    這一次被禁足,蘇子然是真的一次都沒有再見到司馬拓。


    隻不過有點苦了這些信鴿,每天一趟趟的在丞相府和世子府之間飛來飛去。


    司馬拓的身份畢竟特殊,為了不讓朝堂上一直盯著他的人察覺到之後懷疑些什麽,那些信鴿每次送信都會在別的地方繞上一圈,然後再悄無聲息的潛進府裏給兩人遞信。


    好在這段時間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要和東郢國簽停戰協議的事情之上,就算丞相府和寧王世子府之間每天都有好多封信的互遞,也沒有人發現什麽異常。


    蘇義呈以為,以蘇子然的性子,讓他在院子裏一直待著不出去,一定會憋的他受不了,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蘇子然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老實過,也很少有能坐的住的時候。


    可這次卻不一樣。


    他不但在院子裏坐住了,甚至一次也沒有鬧過,安靜的令人心慌。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蘇子然還能忍,蘇義呈卻忍不住了。


    叫了蘇子嬰過來,他很是委婉的問了一下蘇子然的情況。


    蘇子嬰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其實還是不放心她哥的,立刻低頭紅了紅眼睛,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蘇義呈看她這樣,心裏頓時一咯噔,連忙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你哥有什麽事情?”


    蘇子嬰搖了搖頭,迴道:“沒有,我哥這次一直都很聽您的話,這麽多天連一次院子都沒有踏出來過。”


    蘇義呈疑惑,“那你哭什麽?”


    “我覺得我哥好可憐。”蘇子嬰說著吸了吸鼻子,連聲音裏都帶著鼻音。


    蘇義呈知道蘇子然和蘇子嬰兩兄妹之間的關係很好,聽著蘇子嬰帶著哭腔的聲音,他一雙眉頭皺的緊緊的,問道:“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有什麽好可憐的?”


    蘇子嬰深吸了一口氣,壓著自己聲音裏的哭音迴道:“你不知道,我哥現在誰也不想見,每天都躺著,吃飯也沒什麽胃口,和以前的他比起來一點朝氣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像是一具被人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似的,就連武功他都不練了。”.cascoo


    蘇子然的情況,蘇義呈這段時間一直都有在聽下人的匯報。


    隻不過,下人和他說的是蘇子然一切都好,很安分,並沒有和他細說他的狀態怎麽樣。


    他連一向最喜歡的武功都不練了?


    不讓他見司馬拓,真這麽難受?


    這兩孩子難道真的執意要違背世俗,不顧一切也非要在一起不可?


    蘇子嬰知道他爹很厲害,怕被他看出端倪,她一直低著頭抹眼角,一副為她哥傷心的不行的樣子。


    多說多錯,她隻需要點到即止便可。


    至於其他的,就讓她爹自己去想好了。


    蘇子嬰離開之後,蘇義呈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了很久,思前想後的琢磨了很多事情,想的腦仁又漲又疼,心裏也像是憋了一股子氣,怎麽都撒不出來。


    然而,蘇義呈不知道的是,蘇子嬰從他那裏離開之後就直奔蘇子然的院子去了。


    沒有去房間,她直奔那個小園子而去。


    蘇子然正拿著鳥食喂信鴿,蘇子嬰見狀,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笑眯眯的用手臂撞了撞他,她說道:“哥,我覺得你可能馬上就要熬到頭了。”


    蘇子然偏頭看了她一眼,麵露疑惑,“什麽意思?”


    蘇子嬰笑的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


    “爹好像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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