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鍵堯商議好了之後,幾人便一起從營帳之中走了出來。


    池鍵堯要按照他們的計劃去做一些準備,於是便找了一名下屬帶著池玉和蘇子然兩人在軍營中逛一逛,他則是先去忙了。


    池玉和蘇子然兩人對軍營裏的一切都感到有些好奇,可才剛逛了沒多久,眼前的去路就被烏泱泱的一群人給攔住了。


    兩人見狀,腳步皆是一頓。


    默默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們發現這些人就是剛才在軍營外跟他們起衝突的那群人。


    蘇子然眉頭一皺,邁步走上了前,懶洋洋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怎麽?剛才挨打沒挨夠?還想再來?”


    他都已經做好了再好好的和對方打一架的準備了,可對方看到他上前,卻忽然整齊劃一的朝著他和池玉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緊接著,空氣中便響起了一道尤為響亮的道歉聲。


    “對不起!”


    瞧著眼前這副氣勢洶洶的架勢,弄的蘇子然都有些懵了,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搞什麽?


    原來不是來找他們打架的?


    其中那名小將主動上前一步站在了最前麵,看著兩人歉意的說道:“池公子,蘇公子,剛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們,還請你們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他們的確是沒有想到,池玉居然真的是他們池將軍的嫡子。


    既然池玉都是真的,那蘇子然自然也是真的。


    是他們以貌取人,還差點傷害了他們。


    雖然最後真正被傷害的人是他們……


    但錯了就是錯了。


    他們都是池將軍的兵,可以犯錯,但絕對不可以不認錯。


    如果這些人是來找茬打架的,蘇子然倒是可以應付。


    但如果他們是過來求和認錯的,他一時還真是不知該怎麽處理。


    蘇子然有些遺憾的收迴了自己的手,轉而將目光看向了池玉。


    這種場合還是交給池玉吧,他比較喜歡用拳頭說話。


    池玉見狀,勾唇笑了笑,邁步走上了前。


    目光在那些仍鞠著躬沒有起身的眾人身上掃了一眼,他伸手將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小將扶了起來,用拳頭在他的肩膀上砸了一下。


    “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說著,池玉又看向了他身後的人,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這點小事而已,大家不必放在心上,就當我們剛才是在切磋就好了。”


    見他這麽好說話,那些人愣了一下,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愧是他們池將軍的兒子,心性果真非常人所能及。


    池玉和蘇子然兩人不能在軍營裏麵待太久。


    他們和隱月約好的時間是五天。


    趕來軍營的時候,已經花費了他們兩天的時間了,再加上迴去的兩天,他們也就隻能在軍營裏待一天的時間。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們就牽著馬準備動身離開。


    軍營門口。


    等池玉和蘇子然兩人翻身上馬了之後,池鍵堯看著池玉坐在馬背上的模樣,抬腳走到了他的馬邊站定。


    池玉勒緊韁繩,低頭看向了他。


    池鍵堯沉吟片刻,隻是說了一句。


    “一路小心。”


    池玉知道他不善言辭,揚唇笑了笑,他點頭應道:“嗯,我會的。”


    沒有再耽擱時間,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蘇子然,兩人點了點頭,便一起駕馬離開了。


    池鍵堯站在原地看著池玉漸行漸遠的背影,唇角緩緩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夫人,我們的阿玉。


    長大了……


    池玉和蘇子然兩人趕迴東郢皇城的時候,那裏已經徹底亂了套了。


    據說,正在大皇子滿心歡喜的準備登基大典的時候,民間有多股自發組成的起義軍同時造反了,揚言他不配坐上那個位置。


    這些起義軍都隻是普通的百姓,戰力也不高。


    奈何他們的人數特別的多,少說也有十萬人,規模完全不亞於一支軍隊。


    而如今守衛皇城的禁衛軍就隻有不到三萬人,和他們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現在祁磊還沒有正式登基,這些禁衛軍還不隸屬於他的麾下。


    那些起義軍從不傷害百姓和無辜的人,他們也說了,他們的目的就隻是祁磊一人而已,隻要將祁磊交出來任他們處置,他們隨時都可以撤兵。


    僵持之下,氣氛漸漸變得越來越焦灼。


    祁磊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麽妥協的。


    他一連給邊關的王將軍發了很多封催促他迴來的書信,讓他火速趕迴來支援他,可卻遲遲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眼看著起義軍都已經打到城門口了,還差一步就會危及到他的生命,他急的徹底亂了陣腳。


    東郢國的大皇子府。


    “大皇子,王將軍來信了!”


    一名屬下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來到房間裏朝著坐在上方臉色陰沉的祁磊跪下。


    一聽這話,祁磊頓時雙眼一亮,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上前幾步,沉聲問道:“王將軍怎麽說?”


    那屬下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硬著頭皮迴答他。


    “王將軍說……說他暫時迴不來……”


    “什麽?”祁磊臉色一黑,怒道:“為什麽迴不來?”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了,王將軍若是不迴來的話,等外麵的那些賤民們衝破了城門,他豈不是……


    想到這種可能,祁磊的一顆心瞬間沉了沉。


    心裏慌得不行,他上前一步將信奪了過來,“給我,我自己看。”


    指尖微顫的將信封打開,祁磊展開裏麵的信紙看了看裏麵的內容。


    越看,他的臉色便越是難看。


    怎麽會這樣?


    他們都已經投降了,為什麽池鍵堯沒有像以前一樣收兵,而是繼續追了上來,一副要反過來攻打他們的架勢?


    這種情況之下,王將軍要是迴來,就等於是自己打開國家的大門讓長寧國的人攻進來……


    可王將軍要是一直這麽被拖著的話,那他怎麽辦?


    祁磊現在腦海中一團亂,氣的胸膛都在劇烈的起伏著。


    其實,他們東郢國並不是隻有王將軍這一支兵馬,但現在他畢竟還沒有登基,能為他所用,聽他調遣的目前就隻有這麽一支。


    偏偏這一支還被池鍵堯死死的拖著,徹底困在了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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