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亦白眸光微閃,啟唇打斷了對方的話,“行了,此事本王自有決斷,繼續按照計劃行事,一有情況立刻想辦法給本王傳遞消息。”


    窗外的人聞言,識趣的不再多言,語氣恭敬的應了一聲。


    “是。”


    待外麵徹底沒有了動靜之後,簡亦白沉默著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微垂著的眼睫遮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這次,他要再給鬱塵上一課……


    唿出了一口氣,簡亦白看了一眼房中的那張大床,邁步走了過去。


    將鑰匙在原來的地方放好,他翻身上床,伸手拿起了床鋪上的腳銬,自己給自己戴了上去。


    ……


    元宵一過,天氣便暖的很快。


    池玉記得,上一世再過幾個月,池鍵堯就會從邊關大捷歸來了。


    隻不過,在這之前似乎還發生了一些小變故,但那時的他因大病了一場,在明玉居臥床了許久,具體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等他身子轉好了一些之後,池鍵堯已經迴來了。


    外麵的陽光正好,池玉收了手中的劍,站在院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


    小白碩大的身子趴在涼亭的外麵,正睡的鼾聲四起。


    現在的它體格太大,若是站在涼亭之中,就連轉個身子都有些施展不開。


    大黃還是一如既往的胖。


    但它的體格和小白比起來的話,甚至還沒有小白的半個腦袋大,也因此,它經常會四仰八叉的直接躺在小白的腦袋之上睡覺。


    就比如現在……


    站在涼亭之中的文吉見池玉練完劍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然後朝著他招了招手,問道:“公子,要喝茶嗎?”


    池玉聞言朝著他看了一眼。


    將手中的劍負到了身後,他邁步朝著涼亭的方向走了過去。


    俯身在桌邊坐了下來,池玉將手中的劍隨手放在了一邊,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忽然問道:“文吉,距離上次父親寄來家書,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了?”


    文吉想了想,迴道:“好像差不多快三個月的時間了。”


    池玉眉心微蹙。


    他父親很少會這麽長時間不往家裏寄信,就算沒什麽大事要說,通常也都是兩個月一封。


    這次怎麽會隔了這麽長的時間?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池玉無意識的用指尖輕輕的摩挲著杯沿,不知為何,他心裏總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


    正在此時,秦管家忽然慌裏慌張的走了進來,一看到池玉就急急的說道:“公子不好了,皇上派了人來,說是要查封我們將軍府。”


    池玉摩挲著杯沿的指尖驀然頓了下來,心中刹那間一沉。


    起身從桌邊站了起來,他問道:“他們可說了是何原因?”


    秦管家急了一頭的汗,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


    “老奴也不知道,剛才突然就闖進來了一群禁衛軍,隻說是皇上下令要查封我們將軍府,現在人已經往這邊來了。”


    他的聲音剛一落下,一群禁衛軍打扮的人便手執兵器衝了進來。


    察覺到院門口的騷動,老老實實的趴在涼亭邊的小白忽然一個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弓著身子衝著那些人低吼了一聲。


    來人乍然見到這麽一隻體格巨大的猛獸,齊刷刷的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兵刃立刻對準了小白。


    眼見著場麵開始變的劍拔弩張起來,池玉邁步從涼亭之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小白的身邊安撫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小白乖,不用緊張。”


    見小白不再弓著身子做攻擊姿勢,池玉這才上前一步,帶著詢問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的那名為首之人的身上。


    “齊統領?不知你們今日如此大張旗鼓的闖進我們將軍府裏,是為何意?”


    雖然他與眼前的這名帶隊之人隻有兩麵之緣,但他還是能認得出來,此人是禁衛軍的總統領齊躍。


    居然讓齊躍親自帶隊前來,看來今日之事絕不簡單。


    齊躍看到小白居然對池玉如此順從,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將手中的長劍歸鞘,他態度還算不錯,啟唇迴道:“本統領也隻是奉命行事,從今日起,查封整個將軍府,府中之人全部不得擅自出入,違令者,殺無赦。”


    池玉麵色微沉,不卑不亢的說道:“就算是要查封,也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家父如今正駐守邊關為國禦敵,這個時候皇上卻突然說要查封我們將軍府,豈不是令人寒心?”


    他並不記得上一世還曾有過這件事。


    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無緣無故的,皇上為何會突然讓人來查封他們將軍府?


    麵對池玉的質問,齊躍並未有太大的反應。


    迴視著池玉的目光,他迴道:“池將軍如今遠在邊關是不錯,但他是否正在為國禦敵,此事恐怕還另有定論。”


    “你什麽意思?”


    池玉的眸底逐漸漫上了一絲冷意。


    他的父親這一生都在為了長寧國而浴血奮戰,齊躍當著他的麵如此說,豈不是在辱他父親的名譽?


    齊躍見池玉麵色冷沉,周身氣質甚是不俗,臉上一閃而過了一抹詫異的神色。


    都說將軍府的嫡公子病弱無能,可他看著怎麽覺得他和傳言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同呢?


    齊躍沉吟片刻,也不再跟池玉繞彎子,直言說道:“皇上接到線報,說池將軍已經叛敵。”


    池玉背脊一僵,“你……你說什麽?”


    這怎麽可能?


    他父親那樣鐵骨錚錚的人物,就算是戰死沙場,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站在一旁的秦管家氣怒的上前一步,伸手指著齊躍,他想也不想的揚聲反駁。


    “你胡說什麽呢?池家幾代忠良,我們家將軍身上更是戰功赫赫,這些年他為我們長寧國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又擊退了多少外敵?豈能容你在此隨口胡謅?”


    齊躍好歹也是禁衛軍統領,如今竟被一名下人指著痛斥,臉上的表情也逐漸開始有些掛不住了。


    “方才已經說得很是清楚了,本統領也是奉命行事,至於池將軍究竟有沒有叛敵,這件事皇上已經讓人著手展開調查了。”


    “隻不過,在事情還沒有得出結論之前,將軍府中的所有人一律不準外出。”


    說著,他掃了一眼在場的秦管家和池玉幾人,繼續沉聲往下說。


    “倘若此事為真,你們將軍府即將麵臨的,乃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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